第2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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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包厢里,广深地产总裁罗玉辉一脸虔诚的凑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脸上堆着笑,“笙哥,F2地块的合同一周前我已经让人送到您公司了,您抽空签好了给我电话,我让人去拿。”
他搓了搓手,看着男人的脸色,笑容更加讨好,“笙哥,那个......”
肖禹笙垂眸,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放在桌面上的打火机,没理会他的欲言又止,薄唇开启,嗓音慵懒,“有几家在争?”
罗玉辉认真想了想,又严谨的掰着指头数了数,“一共有六家,现在赵广深还应付着陆氏呢,就在3号包厢,不过他们不知道咱们也在这儿。”
陆氏集团,肖禹笙听说过,只是从未放在眼里,也没有业务往来。
外人只知道广深地产的副总裁赵广深负责地产板块,地皮买卖合同都是他签字经手,再加上名字中都有广深二字,众人便默认为广深地产的主,赵广深能做。
实则,赵广深签署的每一份合同,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要事先汇报广深地产总裁罗玉辉。
罗玉辉点头批准后,赵广深才敢大笔一挥,写下自己的名字。
F2地块肖禹笙一开始就准备吃掉,也是势在必得。他有意让广深地产放出消息,又吊了罗玉辉半个多月,就是想看看都有谁在惦记着这块地,等他们费尽心机找尽关系争得头破血流时,发现地块早已悄无声息的归肖氏了,表情一定很精彩。
唇角勾了勾,肖禹笙难得好心情,开了金口,“试镜的事,易佐会安排。”
一旁的易佐听到,立刻向罗玉辉点头示意,随即掏出手机。
罗玉辉眼睛一亮,嘴角差点咧到耳根子,端起酒杯倾斜杯身降低杯沿,碰了碰肖禹笙面前的酒杯,“谢谢笙哥!”
罗玉辉是典型的二世祖,家境极好,手里握着老爸十几年前便宜价格拿到的大量土地,动不动就卖地玩。
F2地块卖给肖禹笙他一点都不亏,相差无几的价格,主要是还能给女朋友谋取到一个影视剧的女主角。肖氏集团旗下的环宇影视公司,拍一部火一部,要是能演女一号,未来星道坦途。
罗玉辉也是被女朋友磨得耳根子发软,心想要是肖禹笙看不上这块地,准备给他打个折或是打包送点其他产业增加杠杆力度,没成想,虽然拖了些时间,但是,成了!
姜雪还没走出会所大门,就迎面碰上进来接她的司机小王。
小王收到陆少洋的信息就赶忙进来接人,一看姜雪摇摇晃晃的步伐,关切道,“姜秘书,你还好吧?陆总让我送你回去。”
姜雪看到熟悉的同事,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放松不少,“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小王憨憨一笑,“哪儿的话,你陪陆总应酬才辛苦,欸,小心台阶,慢点。”
姜雪出生在陕西米脂,虽然是从农村来的,皮肤却比城里的女孩子还要白,骨子里流淌着一股青山碧水的灵气。
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清澈透亮,像是清泉洗过似的,没有一点尘世的媚俗。五官精致眉目温软,笑的时候眼睛弯弯,两个梨涡若隐若现。讲话也是温声细语,清清甜甜。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典型的南方小囡囡。
姜雪上小学三年级时,父亲积劳成疾,肺病缠身一年后终究不治而去,撒手丢下她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农村,一个女人带一个孩子,要干农活还要操持家务格外艰辛。
父亲去世三年后,母亲经人介绍带着小姜雪嫁到邻村。巧的是那男人同样姓姜,叫姜强东,妻子病逝,留下一子,叫姜帆,比姜雪小三岁。
两人都是二婚,都带着孩子,也没大办,相处一段时间后觉得彼此还过得去,就安安静静领了证,然后顺其自然的生活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照顾一对儿女,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日子也算是过得不错,吃饱穿暖,有人说说知心话,头疼脑热也有人嘘寒问暖。
姜雪从小被教育的很好,没有因为生长在农村而有任何不适或自卑,反而像个温暖的小太阳,热情开朗积极乐观。
两个单亲家庭重组后,姜帆明显感觉到单调黑白的生活被注入了彩色的光,沉寂苦闷一整天的房子里再次听到久违欢快的笑声,会有人耐心十足的给他讲题,也会笑着和他聊学校发生的趣事,而且,他挨打的次数也变少很多。而这一切,都源于姜雪。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年,姜强东染上了赌,开始只是小赌玩玩,后来越赌越大,家里的钱很快被他输的入不敷出。
输钱之后的姜强东像每一个输钱的人一样,幻想着下次赢回来。姜雪的母亲也像每一个赌徒的家属一样,苦口婆心的劝他戒赌,就此收手,像以前一样,好好过日子。
可有些恶习一旦沾染了就很难戒掉,就像套在脖子上的大饼,虽然不是很饿,但阵阵饼香萦绕鼻尖,惹的人总想咬了一口再一口。
屡劝不改还遭受几次家暴之后,姜雪的母亲彻底绝望,想要离婚。
一开始姜强东又是哭又是忏悔,说自己不是人再也不赌了,死活不同意离婚。但转头就又去赌了,本就不富裕的日子也越来越捉襟见肘。
姜雪的母亲不知偷偷抹了多少眼泪,最后下定狠心,带着姜雪离家出走,想要独自抚养女儿。此时姜雪已经高三了,再有小半年就要高考,母亲一心希望她能考个好大学,走出农村,开拓一片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然而母女二人还没跑多远,就被姜强东追了回来,一顿暴打兜头劈来。
姜雪永远也忘不掉自己被那个男人捆住手脚堵住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被打的头破血流满地打滚,然后又被连拉带扯的拽进一扇木门之隔的卧室,骂骂咧咧的男音夹杂着母亲悲悲切切的哭声还有一些分不清的呜咽噼啪音从门后传来。姜雪被捆了手脚缩成一团倒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落,很快在地上聚成一小摊水。
之后母亲便一病不起,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萎靡,三个月后含恨离世,走之前最放心不下姜雪,但却只能张合着苍白的唇发出轻微的气音,让她考个好大学坚强活下去。
母亲走的那一天,姜雪觉得,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