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自由和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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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羽站在原地神色犹豫，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
想起了昨夜在妙玉楼中的那名绿袍少女，传闻中妙玉楼就是巡抚的产业。
因为按照大庆律法，大臣官员是不能够直接参与到商业中的，为的就是防止官员利用权利之便徇私舞弊，为自己谋求利益。
不过这种事情从来都是屡禁不止的，特别是江宁这种距离京城遥远的地界。
山高皇帝远，虽然那些如巡抚这般的封疆大吏表面之上还是会遵守规矩，但是私下却还是拥有不少产业。
传言这妙玉楼就是其中之一。
而恰好铁寒剑就是巡抚的人，这个世界上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吗？
“莫非，那天晚上那位绿袍公子是巡抚之女？你是她派来的？”
林羽小心翼翼猜测道。
当然，他还是有一点没猜透，因为就算那绿袍少女真的是巡抚之女，她和自己也不过点头之交，甚至连说过的话都只有寥寥几句。
就因为这种关系，她有必要大动干戈派一名按察使来？
“哈哈哈，猜对了一点，不过并不全对。”
铁寒剑听到林羽的猜测，朗声大笑。
他看向林羽，摇摇头微笑道：“看来你对大庆官职并不十分熟悉，我作为按察使，总管一府之地百万之人的生杀大权，虽然名义上巡抚确实是我的上峰，但其实巡抚的地位也就比我高半点而已，他也无权命令我做事，更别说是区区的巡抚之女了。”
看着林羽惊愕的表情，铁寒剑神色饶有兴致，“不过你有一点猜的没错，今日派我来的确实是那位小……公子，呵呵，其实也不过是巧合罢了，我这段时间就一直在追查一名神偷门的余孽，不过一直一无所获，近日得到消息说永安县发生许多神秘失窃事件，猜测可能是对方来了此地。”
“正好那位公子派人让我调查你的消息，我想着正好顺路，便答应了下来，结果看来就见到刚才那一幕。”
林羽闻言心神巨震，他之前看那少女虽然打扮低调，但是身上却有一股掩饰不住的衮衮贵气。
因此他之前便隐隐猜测那少女可能是巡抚之女，结果如今铁寒剑却告诉他，那绿袍少女的身份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高贵！
巡抚这等大臣，已经可以可以堪比裂土封侯的王公。
巡抚之女自然是身份高贵，可是铁寒剑却说，那少女的身份还要更加尊贵。
莫非，那女人是来江宁游玩的公主？或者那位异姓王的女儿？
否则，还有谁的身份能比巡抚之女还要高贵？
“不要猜了，你猜不出来的，不过你小子确实幸运，不对，不是幸运，能写出《水调歌头》这样的盖世文章，你能够得到那位公子的青睐也是理所应当，只是估计你也没想到意气之争之下的骑楼赛诗，居然能让你被那样的人物看中。”
铁寒剑笑笑，起身道：“不过我能帮你的也不多，因为我要继续去追查那个神偷门的余孽了，我在这里查了不少时间，一直没能查到那人的踪迹，应该又是被她跑了，因此我今日就会离开永安县了，你和陆家的纷争我也知道不少，虽然庄钟死了，但是你的麻烦却不会减少，陆家也不会放过你。”
作为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铁寒剑对林羽如今的处境非常清楚，且一针见血。
“而你一日不加入那位麾下，她也不会救你，不过你若是哪一天想通了想要加入那位麾下，只要你传话出去，自然会有人登门拜访，你的所有麻烦也会迎刃而解！只是，能写出高处不胜寒这样的词，你也应该不会甘心屈居人下吧？”
铁寒剑起身伸了个懒腰，林羽看见他的衣服之上居然没有沾染上一点血污。
显然，此人的武道境界已经极为精湛，已经有了几分传说中的一羽不能加，蝇虫不加身的意味。
“虽然你出身贫贱，但是文采不凡，可是这么多年又不动声色，显然是心性隐忍稳重，你这样的人，若是参与科举，为朝廷出力，那才是正途，大庆定鼎天下已经有三百余载，如今的大庆官商勾结，奸臣当道，正是需要仁人义士出力，力挽狂澜的时候，希望你能想清楚。”
“若是你未来加入仕途，我也可以倾力相助，希望我能看到那一天，再会！”
说完，铁寒剑大步踏出衙门，身形一闪消失不见。
站在原地良久，林羽眼神闪烁不定。
不管是那个绿袍少女，还是铁寒剑所说的参与科举，加入仕途，他都没有兴趣。
确实，当初在妙玉楼中，他为何偏偏要写出那首《水调歌头》？
或许正是那诗词之中的豪迈之气，让林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它。
他林羽，确实不甘心屈居人下。
如今他在陈家，其实虽然名义上是府医，但是沈韵和他都清楚，双方都只是合作罢了。
谁也不比谁高贵！
因此在林羽做出贡献之后，沈韵也慷慨地拿出了一座酒楼作为报酬。
但以后不光是入仕为官，还是加入那绿袍少女麾下，或许都能让他一步登天，陆家更是再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今日这种憋屈的情况，区区一个县尉就能差点逼的林羽杀官而逃，落草为寇的情形也再也不会存在！
可是，他甘心吗？
沦为他人的走狗，不管做什么都要仰仗他人鼻息。
不管做什么都要心惊胆颤，生怕主子一个不高兴就能杀了自己！
他想起了当日自己治好陈梦瑶之后，撕碎了那张卖身契，重获新生和自由的心情。
他绝对不可能再把那层屈辱的枷锁套在自己头上！
林羽神色坚定，大步走出衙门之中。
薛岭陈梦瑶几人正在外面焦急等候，而县令，典史，还有陆玄风等人正在远处遥遥观望，神色焦急。
因为铁寒剑的速度太快，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铁寒剑已经走了。
走上前，看到满脸焦急的众人，林羽微微一笑，道：
“放心吧，没事了，铁寒剑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