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龙骑扣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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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宁关——
三日后，阜宁铁骑终于发起了总攻。
无名忙吩咐大家躲进早早挖好的暗穴中避难，别说三天了，在风雪交加的平宁关内，一个昼夜便能将整条壕沟埋在皑皑白雪之下。
阜宁甲士的注意力皆在阻挡大军的百尺城墙上，哪还有心思去管藏在积雪下的两千虎贲营甲士，偶尔有阜宁兵丁陷入了壕沟，也难逃洞内的甲士短刀索命。
几个时辰后平宁关下便已浮尸遍野，血流成河，即便阜宁兵丁刻意搜寻，也未必能找到这两千虎贲营甲士，何况羽箭横飞，硝烟四起，谁还有闲心去想战场之下的世界呢？
“公子，我们就这样一直躲着吗？”
“不躲着又能咋样？你出去试试？”无名探头望向一脸懵逼的肖俊，指了指头顶：“壕沟里不安全，盾牌间随时都会有马蹄落下来，你若不想死的太惨，就赶快躲回洞里去！”
“我们真的不出去吗？”
“将军，你最好祈求那一刻不要早早到来，否则大家都得死在这平宁关下？”
“公子的意思是平宁关被阜宁铁蹄踏破后我们才出去吗？”
“那也要看阜宁兵甲给不给机会了，我们只有不足两千人马，而且半数都是修缮关卡的守备，他们打扫战场是一把好手，可一旦走出壕沟分分钟就会成为阜宁铁蹄的刀下亡魂。”
肖俊挠挠头，似懂非懂，刚要开口问个明白，却见无名缩回了洞内，只好将到嘴的话咽回腹中，缓缓退回洞穴。
两千虎贲营甲士无力也无心去关注平宁关上的厮杀，只能蜷缩在暗穴中静等肖俊的命令，奈何肖俊也没搞明白无名的那一席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郑西关穿过硝烟弥漫的城头直奔了望台，城下密密麻麻的阜宁龙骑显然超过了郑西关的估量，照此下去，用不了三日阜宁黑骑便会破关而入，一旦平宁关被攻破，即便来五十万援军，怕也是无济于事。
一日之内，郑西关便派出了数十波信使，可援军何时能来，郑西关心里也没底，毕竟平宁与酆都相距千里，即便屠澜及时派兵来援，那也要等到半个月后才能见到援军入关。
“郑大人，阜宁龙骑少说也有二十万之巨，我关内守军不足五万，若援军十日内未能抵达平宁关……”
“怎么？你怕了？”不等身侧参将把话说完，正西关忙出言呵斥道：“魏超，你统领着上万虎骑，更应该明白平宁关的战略意义，平宁关一旦被攻破那将意味着什么，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大人，正因为这样，属下才担心援军能否及时赶到平宁关……”
郑西关摆手止住魏超即将出口的话，喝道：“邓先！”
“末将在。”
“关内军需还能支撑多久？”
“回大人，还能支撑半个月，但箭矢和桐油消耗巨大，最多也就能维持十日了……”
“十日？”郑西关骤然折身，望向肃然而立的狼骑统帅邓先，皱眉道：“不是提醒你节约着点吗？”
邓先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攻城的阜宁布甲如潮水般一浪接着一浪涌向城下，怎么节约呢？难道要等他们跃上城头殊死相搏吗？
出了酆都地界便是望雪城，距飘雪城有近五百里的路途，即使到了飘雪城距平宁关还有着三百里的冰雪路要走。
姚琦边纵马疾驰，边催促甲士们加快行军速度，紧随其后的偏将狄康时不时回头望一眼后军，骂骂咧咧道：“妈的，这是去打仗，又不是去寻花问柳，磨磨唧唧摆什么谱？”
“行了，发牢骚有什么用？我也不想，可是陛下执意要我带上十二殿下，我能有什么办法？”
“驰援平宁关才点了五万步甲，保护皇子竟他妈派出了十万皇骑，这不是笑话吗？”
“行了行了，不想成为十二殿下的刀下亡魂，你就把嘴给我闭上，陛下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啥意思？”
“你个猪脑子，我们这五万步甲只不过是先锋罢了，十二殿下的那十万皇骑才是主力。”
“这……”
姚琦率五万步甲竟将十万皇骑远远甩在了身后，车辇上的十二皇子却不温不火，一边欣赏沿途的大好风光，一边吟诗作赋：
“古道寒风十万兵，黄昏沐雪踏雪行，此去平宁孤望月，不解越娘酒中情……”
“越娘？十二殿下，越娘是谁？”
屠雄收起行军图望向一脸希冀的金甲小将，诧异道：“周堂，你竟不知道越娘是谁吗？”
见周堂一脸迷茫，屠雄呵呵一笑：“越娘是醉仙居的老板娘，听闻她手下有上千名花容月貌的姑娘……”
“醉仙居？”
“醉仙居是平西乃至沧澜最大的花楼，怎么？你连这都没听说过？”
周堂眼神闪烁，始终没敢再抬头看屠雄一眼，屠雄似乎看出了周堂的心思，爽朗一笑：“无妨，等打完这一丈本皇子带你去醉仙楼转转，说实话，本皇子也不曾去过，呵呵……”
“十二哥，周堂还是个雏呢，你跟他说这些干什么？要带也得带上我呀，醉仙居我熟，哦对了，十二哥，我们能在九月初五之前回到沧澜吗？”
屠雄扭头瞥了眼身侧的十四皇子屠桓，轻笑一声：“十四弟，你想啥呢？九月初五我们到没到平宁关都难说，你竟想着要回去？”
“十二哥，九月初五可是西江祭河之日，听说不光能一睹天河倒流的奇迹，还有机会见到无双姑娘呢。”
“真的？”
“那当然了，无双姑娘在醉仙居设下邀约，只要谁能奉上一件上好的兵器，就会与之见上一面。”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十二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光无双姑娘会去，听说无忧姑娘也去，清风阁老早就再醉仙居定了上等房，说不好他们这会已经入住平西城了。”
屠雄沉思须臾，伸手拍了拍屠桓的肩膀，笑道：“好，十四弟，赶快通知下去，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十日内赶到平宁关。”
“诺！”屠桓鬼魅一笑，闪身跃下车辇直奔前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