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猥琐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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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嘞！您就瞧好吧……”
不大一会功夫店小二便端着一壶美酒，两碟小菜摆在了黑衣女子桌上，刚要转身离开，却闻女子淡淡道：“敢问小哥听说过一个叫无名的江湖郎中吗？”
“无名？姑娘找他何事？”
从店小二的话语中女子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将手中竹筷轻轻搁在案边，好像故意要将胸前的两团圆润饱满展示给店小二，挺了挺胸缓缓坐直身体。
“我找他自然是要瞧病了，怎么，难道这无公子瞧病还要打听病患的身世？还是他有什么忌讳？”
“那到不是……”店小二一双发烫的眸子始终不离黑衣女子高耸的酥胸，讪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他师傅无尚人就在本店，若姑娘要瞧病，那自然是找他师傅更好一些了。”
“哦？他师父怎么会在此呢？难道也是来此吃酒的？”
“那当然啦，聚贤楼的醉仙酿闻名遐迩，哪位爷来此不得喝足了再带走几坛？无老头那就更不要说了，他隔三差五就会光顾本店，这不，他这几天一直住在店里，撵都撵不走……”
黑衣女子挑了挑眉，眼珠子咕噜噜打了好几个转，扫视四周许久愣是没看到一个人，好奇道：“你们开店不就是为了给客人提供方便吗？为什么要撵他走呢？”
“那还不是因为……”
“猪头四！”不等店小二把话说完，二楼便传来一个清脆的呵斥声：“你在那磨蹭什么呢？还不快喂马去？”
黑衣女子不由得抬头望向二楼，只见一位浓妆艳抹，体态妖娆的中年美妇推门而出，正是无尚人心心念念的胡媚儿。
那清脆的声音显然不是出自这位美艳女子口中，可黑衣女子的感知中二楼别无他人，难道是自己的听觉出错了？
黑衣女子奋力的摇了摇头，忽而瞥见桌上的酒盅遍布裂痕，杯中美酒从蛛网般的裂痕中缓缓溢出酒盏，在桌面上氤氲而开，映现出女子一双惊惧的眼瞳。
“姑娘，你找我家无名何事？”
“你……你家无名？”
胡媚儿捋了捋鬓发，嫣然一笑：“奴家看着他从小不点长成帅小伙，数十年里他每日都要来小店看奴家一趟，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严寒，还是酷暑，他都不曾落下一日，试问天下哪家儿郎能做到？”
“他不是酆都吴家后裔吗？”
“酆都吴家？”胡媚儿眼神闪烁，似乎要透过斗篷看清薄纱下遮掩的面孔：“酆都吴家是口天吴，他是有没有的无，姑娘是不是搞错了？”
女子的迟疑并未逃过胡媚儿的一双皓眸，胡媚儿伸手拂过案几，抓起桌上酒樽，一边给黑衣女子斟酒，一边道：“姑娘和吴家有仇？”
“我……”在女子讶异的目光下，胡媚儿竟将酒水盛满了酒盏，望着满满当当的酒盅，黑衣女子缓缓支起身唯唯诺诺道：“我找他瞧病……”
黑衣女子答非所问，胡媚儿已经猜了个八八九九，将酒樽轻轻搁在桌上，款款落座。
“姑娘，吴家已被灭了九族，无论是家仇还是国恨，都已化为了云烟，即便无名是吴家后裔，姑娘也不应该找其麻烦，冤冤相报何时了？”
“你是何人？与吴家又有何渊源？”
“我是这聚贤楼的老板胡媚儿，和吴家并无渊源，不过……不过吴义乃苍澜人心目中的神明，众所周知没有吴义就没有沧澜国，作为苍澜人自然对吴家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黑衣女子握了握拳，反驳道：“无义一生杀人如麻，岂配‘神明’二字？”
“那要看姑娘怎么看了，五百年前，沧澜贫瘠弱小，国人饱受三国欺辱，若不是吴义率军奋力反击，恐怕苍澜人依旧是三国的奴隶。”
说到此处，胡媚儿指了指桌上的菜肴，若有深意道：“若是浮屠国饱受战乱，姑娘还有闲情雅致在此饮酒畅聊吗？”
“可他对浮屠国人来说就是洪水猛兽，地狱恶鬼……”
“姑娘，国仇与家恨不能混为一谈，若按姑娘这么讲，吴家世代为将，几百年来不知经历了多少残酷的战争，岂不是天下人都与吴家有仇了？”
见黑衣女子不语，胡媚儿浅浅一笑，摆手作了个请的手势：“再者说，吴家后裔又不曾卷入战乱，何罪只有？”
黑衣女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将空盏缓缓搁在桌上，轻叹一声：“可谁让我生在窦家呢？”
“哦？难道姑娘是窦冠年前辈的遗孤？”
“你认识家父？”
“也不能说认识，只是有幸见过一面……”
黑衣女子倒是个爽快人，抱拳一礼，坦然道：“小女子窦苗，见过前辈。”
“呵呵……前辈不敢当，奴家也就是一个开店做生意的，与南来北往的英雄豪杰见面的机会自然要比常人多一些，再说，你父亲乃是名震苍云大陆的英雄，知晓他老人家的名讳也就不足为奇了。”
窦苗欲要开言攀谈一番，却见胡媚儿随手一挥带起桌上酒盅直直射向回廊，直中忽然出现在廊道尽头的老头膝盖骨，邋里邋遢的猥琐老头脚底拌蒜，冷不丁摔了一个狗吃屎。
窦苗掩嘴偷笑间，却见猥琐老头连爬带滚凑到胡媚儿身前，贱兮兮道：“你这虎娘们，打伤我这老寒腿无所谓，可别率坏了上好的青花酒盏。”
老头说着在地上好一通摸索，将碎了一地的瓷片悉数揽入手中，拧巴拧巴竟聚拢为一直完好无损的酒盏轻轻搁在了桌上。
看着崭新的酒盅，猥琐佬头满意的点点头，呵呵一笑，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头眉头一皱，扭头看向窦苗，突兀道：“是你要找我家无名？”
“你家无名？”窦苗看看猥琐老头，再看看胡媚儿，一脸疑惑。
“可不是我家无名吗？”老头指了指自己：“我，无尚人，飘雪城神医，你不认识？”
见窦苗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无尚人一脸黑线，挤眉弄眼道：“无尚人，无神医，无名的师父，雪域第一美男子，你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