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顾念念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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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芳从一个被施暴者变成了施暴者。
她觉得自己一生悲剧的来源和顾念念的出生有很大的关系。
她和顾小军是奉子成婚的，未婚先孕，她不得不和顾小军结婚，生下了顾念念。
可惜顾小军是个人渣，对她非打即骂，她受不了不得不离开。
高二那年赵芳知道顾小军死了，她回了滨江，打算见见顾念念这个女儿。
赵芳对顾念念的观感很复杂。
作为母亲，她是爱她的，可是这个女孩儿身上还留着顾小军的血，她又是厌恶她的。
赵芳的精神已经变得不太正常了。
她把顾念念接回身边，一开始对顾念念还不错，后来就暴露本性了。
顾念念从此活在了另一道阴影之下。
赵芳逼着顾念念更努力地学习，只要离开了这里，她们就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顾念念不负众望考上了A大。
可她依旧是绝望的，她好像永远也无法摆脱这些，那些刻在她记忆里的声音，那些憎恨的眼神和面孔从未在她脑海中消失过。
为了不被人认出来，顾念念改头换面成了一个人群里的背景板，只要没有人认出她来，她就能过平静的生活。
从前她也不叫顾念念，这是后来改的名字。
如今再次听到那几个字，顾念念浑身都是颤抖的。
她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难道又要被打破了吗。
徐荞并不怕顾念念，她连用真实面目面对大家都不敢，怎么会有勇气杀人呢。
顾念念要是杀人，那她岂不是坐实了大家对她的看法。
她不会杀人的，徐荞知道她不敢。
顾念念颤抖的样子取悦了徐荞，那几个女孩笑了起来，继续警告道：
“要是你乖乖听话，离周翊远一点，我们也不会为难你，这件事我们也不说出去。”
“要是你还是不听，那我就要让全校知道了，不仅同学们会知道，周翊要是知道了，他会怎么看你呢，嗯？”
顾念念一点也不想让周翊知道她的过往。
比起其他人知道，周翊知道这件事才会令她崩溃。
谁愿意被自己喜欢的人知道自己不堪的家庭和过往。
不管周翊会如何看她，她都不想让他知道这些事。
顾念念垂下眼，像是认命一般说道：“我知道了。”
几个女生见顾念念妥协后也没有再为难她，拍了拍她的脸笑着道：
“看来你和你的杀人犯爸爸还是有区别，希望你过得幸福啊，小可怜。”
充满嘲讽的祝福十分刺耳，顾念念不言语，其他几人不屑地笑了笑就离开了这里。
外面雨已经停了，顾念念心里的雨却从此下个不停。
离开周翊，对顾念念来说不是一时的下雨，而是一生的潮湿，她终其一生也无法释怀。
顾念念走出布满灰尘的仓库，她抬起眼望了望天空，再次问道：
“为什么呢。”
她不明白。
手机响了，是周翊发来的消息，问她回家了没有。
顾念念眼中瞬间溢出泪水，泪水砸在手机上，她一个字都没有回。
顾念念失魂落魄地回了家，赵芳一回来就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女人站在门口挑起一个古怪的笑：“这是怎么了，被男人抛弃了？还是你喜欢的那个周翊知道什么了？”
顾念念没理她，她平静地坐在餐桌面前说道：“吃饭吧，我做好饭了，妈妈。”
赵芳自然是不会知道有人用同样的手段威胁了顾念念。
“怎么，不愿意告诉妈妈呀？你看你，我都说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男人都是靠不住的。”
赵芳温柔地摸了摸顾念念的头。
看来她的乖女儿又回来了。
啊，真好。
女人笑着安慰顾念念，每一句话都刺在顾念念心上。
“要知道你这种身份夹着尾巴做人才是最安全的，不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尤其是周翊那样的人。”
“就算他不在意这些，他的父母呢？朋友呢？他们能接受你吗？”
“何况人家还有那么多粉丝呢，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你了，当初在滨江咱们是怎么过来的你忘了啊，周翊粉丝多得吓人，你不怕死就去试试。”
“你呀，以后多挣多钱自己好好生活，妈妈照顾你一辈子，照样能过的幸福。”
顾念念麻木地吃饭，只点点头。
只是不知为何，泪水还是掉下来了。
赵芳难得露出一个怜悯的眼神，她叹息一声，摇摇头不再说了。
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周翊。
顾念念盯着手机屏幕，赵芳率先抢过手机接了起来。
“呆呆，你到家了吗，为什么不回我消息啊，我担心你。”
周翊的声音一出现，顾念念就哽咽了，她死死地捏着筷子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赵芳。
赵芳冷笑一声，说话语气倒是温柔：
“是周翊同学吧？念念到家了，你别担心，今天家里接到一个不好的消息，念念姑姑去世了，我们要回家奔丧呢，反正就要过寒假了，后面几天我们念念就请假不去了。”
周翊皱了皱眉，察觉出了不对劲。
“阿姨，念念呢，她怎么不说话啊？”
“念念洗澡去了，还有啊，周翊同学，我们念念和你这样的人差距太大，不适合做朋友，要是真为了她好，就离她远一点吧，阿姨不希望你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如果你一直纠缠她，那我只能让她退学了。”
周翊怔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边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顾念念闭上眼，哀莫大于心死。
周翊察觉出不对后，又给那个调查顾念念的私家侦探打了电话。
由于周翊提供的名字一直都是顾念念，那个人一直没有查出顾念念的真正身份。
在找人这方面，一个私家侦探还比不上追星女。
周翊沉着眼挂断了电话，骂了一句废物。
看来这个答案，还是需要他自己去寻找。
周翊披上衣服沿着记忆来到了顾念念家的那条巷子里。
虽然知道她家在这个小区，但是周翊不知道具体的单元号。
他继续给顾念念打电话，那边显示关机。
周翊想了想，他就蹲在那个巷子里等着，反正明天顾念念一定会出现的，只要出去，她必定要从这里路过。
周翊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一个保暖的buff，靠在巷子的墙角开启了蹲点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