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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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整整三天！
郁司都像个脆弱的小宝宝一样，把时湛从刚开始的新奇搞到无力，最后直接摊平了身子听之任之。
三天后，时湛一脚就把郁司踹下了床，“在我同意之前，你不要再靠近我的床三米之内。”
郁司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在时湛身边总是很安心，以至于睡得也很沉。
当然消耗大也是一方面。
被踹下床，他光着身子坐在地上，揉了揉脑袋，想起来自己在易感期变得一言难尽的性格，还有他对时湛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就是脸皮是钢铁做的，这会儿也红了个通透。
郁司抿了抿唇角，试图挽尊：“学长，易感期的我不受控制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时湛扫他一眼，捞起两件衣服劈头扔给他，“啊对对对，你不受控制，这三天倒是把好处都占足了！”
“真是比我的发热期阵仗还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是发热期。”
郁司默默地套上衣服，又自然而然地要去时湛的浴室冲澡，都走到浴室门口了，好像突然想起这是时湛的浴室，回头沉吟道：“学长，要一起洗澡吗？”
时湛一个枕头就飞了过来，“你给我滚出去洗！”
郁司接住枕头，从善如流地转动脚步，朝回走，把枕头放在床上，“那你先去洗吧，我先把床单换了再去洗。”
时湛寻思他还怪贴心的嘞，非常听劝，揉着腰下床往浴室走，末了还回头警告郁司：“你不准半路进来，去客厅公用卫生间洗。”
显然是很了解郁司的尿性了，以至于此话一出，他就看到郁司掀床单的动作一顿，嘴角都撇了下去。
“你果然在打这个主意？”
郁司继续铺床，表示否定：“没有，只是学长怀疑我有这种想法，我觉得有些不开心。”
这一波反客为主，把时湛都整麻了。
但是他是一点都不信，轻嗤一声，“你去演甄嬛传吧，肯定能混上皇后的位置。”
郁司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轻飘飘问：“你是皇帝吗？”
时湛跟他聊不下去，根本就没有人家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说不过，干脆不说了。
把浴室门哐当一关，把郁司这个心机怪关在外面，还咔哒反锁了。
可以说是防患于未然，防得死死的。
郁司听见反锁声，勾了勾唇。
其实时湛谨慎过头了，他真没有这么如同色中饿鬼，都吃饱三天了，没必要还跟饿狼一样带着一块肉使劲啃。
为了以后的可持续发展，他也不会继续透支时湛。
二十分钟后，两个人都收拾利落了，时湛直接推开大门长出一口气。
“我终于嗅到新鲜空气了，真不容易啊，幸好易感期是三个月一次，频率再高点，我建议直接物理阉割某些人。”
郁司关上门，伸出手要牵时湛：“嗯，都听你的，出去吃点什么？”
时湛现在不想跟他腻乎，撤开两步，“我现在对你过敏，禁止触碰。”
“我想吃川湘菜。”
郁司抿唇，收回手，婉拒：“过两天才能吃。”
时湛耷拉着脸，“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反正你也没有权利干涉我的选择。”
郁司沉默了几秒，“那就吃最辣的。”最好把学长辣到怕。
时湛也沉默了几秒，抬头微微一笑，“我真是王八犊子办走读——憋不住笑了，建议的很好，下次别建议了。”
两人站在电梯里，视线在电梯镜面中交汇，又错开。
无形的暧昧气息在小小的电梯间弥漫，让时湛都有点不自在了。
郁司倒是自在得很，他总是这样，不管是刚开始接近时湛的时候，还是已经将时湛搞到手的时候。
总是从容又淡定，好似事实本就该如此，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适应期、尴尬期、怦然心动期……
就好像在表明，他无时无刻不对时湛怦然心动。
时湛满脑子胡思乱想，惊觉自己之前把郁司当床伴的时候还没这么多屁事，怎么现在谈个恋爱，反而更在意了？
就像个恋爱脑一样。
呸，恋爱脑不好，恋爱脑降智，必不能当恋爱脑。
时湛摇了摇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思想都晃出去，大手一挥：“把徐叔也喊上，我要请他吃饭，这几天辛苦他给我们准备营养餐了。”
说罢，时湛呼叫了徐铭。
电话接通，时湛慷慨大方：“徐叔，请你吃饭，在家吗？”
徐铭小心谨慎：“几个人？”
时湛疑问重重：“三个？”
徐铭干脆利落：“不去，此生不做电灯泡，告辞。”
说完就撂了电话。
时湛：“……”
他抓了抓脑袋，十分不解：“他难道是第一次做电灯泡吗？之前去八楼蹭饭也没见这么有原则。”
郁司幽幽道：“他这几天给我们准备营养餐烦了，不想见到我们。”
“好像有道理，那算了，我们自己去吃。”
他们走的小路，就是之前时湛和秦勉他们一起走过的那一条。
由于最近晚餐都有郁司做，导致时湛很久没有去外面吃过饭，也很久没有走过这条路。
黄昏的点，太阳将落未落，天边霞色重重，是很美的春日黄昏光景。
两人走在路上，恍惚有了一种上了年纪的老伴在饭后散步遛食一样的错觉。
时湛又被自己的脑补给惊呆了，快走几步甩开了郁司。
行道树下灯光昏黄，常绿树叶簌簌作响，一侧的树干下，时而蹲着躺着几个流浪汉在这边休憩。
等休息好了，就去街上找个人流量大的地方找个地儿蹲着，面前放个碗，运气好路过心善的人，就会丢上几个钱。
流浪汉并不稀奇，学校附近都有不少，大学生们最易心善，手中也有点生活费，是最好的乞讨对象。
时湛看到这些人一边不会投以多余的目光，有手有脚，年纪也不算老，他们愿意乞讨，谁也没办法帮他们。
但今日不同，这群流浪汉里，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女性omega，头发脏乱看不清脸，信息素也因为卫生不达标嗅不真切，一股子烂泥味。
几个男性流浪汉围着她调笑，说出来的话跟流氓一样，直白得让人讨厌。
“哎哟喂，我们这里还混进了一个女的，哎妞儿，多大啊，开荤了吗？”
“要不要哥哥们让你爽一爽？女的都来当流浪汉了，肯定没有人要吧！”
女流浪汉缩靠在树枝上，声音惶恐沙哑，似是遭受过很多磨难。
“不要，你们走开，走开啊！”
流浪汉们不听，自顾自跟她拉拉扯扯，毫无界限感。
时湛还在想这是不是什么新型骗局，那女人看到他跟看到救星一样，推开流浪汉就冲到他面前。
“救救我，他们要强奸我，求求你救救我……”
她被藏在乱发下的眼珠子看向时湛身后的郁司，触及他冰冷的视线，缩了缩脖子，似是怕极了。
那群流浪汉闻言，倒是都有了脾气，骂骂咧咧围过来：“妈的，不过是调戏两句，就说我们要强奸你？”
“你以为你有多金贵啊？不过是个没人要的烂女人！指不定得了什么脏病呢！”
“真当我们不挑？流浪汉也是有尊严的好吗？”
郁司走到时湛面前，将人保护在身后，幽冷的视线扫过那群流浪汉。
时湛看着眼前的omega，提出合理建议：“需要帮你联系omega帮扶中心吗？”
“你这样的属性，不适合待在这样的环境中。”
女流浪汉见郁司没有注意这边，垂头弓腰，一副懦弱的姿态。
“我这样的属性？您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时湛就跟她隔了数十公分，直觉不对，疑惑抬眸间，就见那一群流浪汉突然围攻了郁司，让他一时脱不开身。
而他面前的omega则咯咯笑地快速朝他扑过来，犹如疯狗，手心里藏着的刀在一瞬间朝时湛的心口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