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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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雅另一只手翻转一下，将手机递给时湛，顺便把自己的手机关了机。
“你赢了，抑制剂如约送给你，顺便告诉你一个秘密。”
时湛接过手机，看到一连串的电话，眼中漫出几丝复杂之色。
之前在山顶上，郁清雅并没有对他不利的打算，就是说话比较冷硬。
时湛也对她说的抑制剂很感兴趣。
退一万步讲，郁清雅一个星西的龙头集团老总，根本没必要跟他们时家对上。
他本来打算跟郁司联络说明他要去哪里的，但郁清雅一见到他拿手机，就莫名其妙要跟他打赌。
“时大少，我建议你不要联系任何人，把手机交给我暂管，我想跟你打个赌。”
“赌约是，今天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伙子能不能在今天之内找到你。”
“如果我输了，你以后的抑制剂全部由我提供，如果你输了，你就当我的实验体怎么样？”
时湛不觉得自己会输，赌了。
这会儿赢了，也没有觉得惊讶，反问郁清雅：“什么秘密？”
郁清雅带上乳胶手套，在实验室深处的恒温柜中，取了一管针剂出来，里面的液体泛着淡淡的蓝色，在玻璃管中晃荡。
“这个，就是用于Alpha发热期的抑制剂，初期，只需要一针就可以压制情热。”
“缺点是，越压制，下一次发作越严重，抑制剂的效果也越差，需要不断加大剂量。”
“但是这样不是长久之计，原本我想让你当我的实验体，看看是否能让我彻底洗掉标记，一劳永逸。”
“不过打赌我输了，也不能强制要求你，毕竟时家也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郁清雅好似并不在意难得的实验对象就这么溜走了，一转身，又将抑制剂放进恒温箱中。
“你要走的时候再拿吧，这些药剂如果离开特定的环境久了，就会变质。”
时湛也穿上了白大褂，身影清隽。
听了郁清雅的话，半垂着眼帘遮住深思。
他不知道郁清雅说的话几分真几分假，也不知道那个所谓的抑制剂到底有没有作用。
“这种抑制剂，是怎么研发出来的？据我所知，联盟才刚公开相关文书不久。”
关于药剂的研发，哪一个不是经历日久天长的实验和临床试验的？
郁清雅不可能是这段时间研究出来的。
市面上也没见过这种药剂，如果只有这里有，这就很值得深思了。
郁清雅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并不隐瞒：“并没有几个人会用到这种抑制剂，这是我个人的研究。”
换句话就是，只有她用得上。
时湛在心里猜测，目光扫过郁清雅的脖子。
她有着一头优雅的大波浪卷，披在后背，落了两缕在肩头，将后脖颈挡得严严实实，时湛什么都看不到。
盯着别人的脖子看，是个很失礼的行为。
时湛扫了一眼就作罢，他发现郁清雅身上的玫瑰香一直在，而且一直都是很浓郁的状态，但没有半点压制效果。
这不太合理。
“你没有贴阻隔贴吗？”
郁清雅带他走进一间实验室，里面都是精密的人体检测仪器，还有一台实验舱。
她没有回答时湛的问题，而是打开了实验舱，声线如寒冬腊月的风，明明是询问，却带着簌簌的冷意。
说到底，她在每个人的面前，都是这么一个态度。
“检查一下？”
时湛看着满屋子不认识的一起，头皮发麻，婉拒：“不了，我现在很正常，谢谢。”
郁清雅自己躺进去，还语出惊人，“你怎么知道你很正常，说不定已经怀了宝宝。”
时湛的拳头硬了，咬着牙道：“我并没有被完全标记，谢谢！”
郁清雅充耳不闻，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划拉上实验舱的盖子，跟滑棺材盖一样。
旁观的时湛看得眼皮一跳，实在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氛围。
“你这是要干什么？”
郁清雅躺在里面，声音小了些许，被实验舱吸收了部分声波。
“让你看看被完全标记的顶级Alpha有多惨。”
实验舱的启动开关都被反常地安装在里侧，从进仓到启动检查，都是郁清雅自己动手。
时湛就在外面静静看着，竟也尝出一股子心酸的味道。
他果然没猜错，郁清雅也是一个被Enigma标记过的人，还是完全标记。
但不知为何，她的Enigma并不在她身边，以至于她需要自己研究抑制剂，甚至是洗掉标记。
研究抑制剂本就是经年累月的事，在抑制剂出来之前，郁清雅不知道要忍受多少次发热期的折磨。
没有人可以替代她的伴侣帮助她，就只能熬着。
跗骨之蛆一般的欲望，从里到外，从皮肉到思想，都叫嚣着释放，得不到纾解的话，就注定全是痛苦。
为了解脱，甚至会主动寻求死亡。
时湛连一次都没撑过去，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让小q去找了郁司。
很难想象郁清雅是怎么撑过来的，还研究出来抑制剂。
狠人一个。
时湛心中满是对郁清雅这个女强人的膜拜，面上是一点没表现出来，紧紧盯着实验舱。
自郁清雅启动之后，实验舱就开始伸出各种探头贴满郁清雅的头部，颈部，手腕以及脚腕。
还有五颜六色光线轮流从头顶扫到脚底。
实验室中的仪器都随着实验舱的启动而亮起了屏幕，数据传输线连着实验舱的底部，屏幕上一堆乱七八糟的数据闪来闪去。
时湛不由自主靠近这些仪器，认真看了半天，别的没看懂，就看懂一大片血红色的感叹号。
白痴都知道那些标了感叹号的项目都不正常。
三分钟后，检查结果都稳定下来，实验舱门自动开启，郁清雅从里面出来，赤着脚走到他身侧。
一项项给他解释仪器上的结果，时湛听得眉头越皱越紧。
一项项不正常的数据叠加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生理机能紊乱的郁清雅。
“所以，你身上的味道不是信息素，只是模仿你的信息素的香水？”
郁清雅原本就是SS级的Alpha，本身的气场就很强，总会让人忽略掉信息素的影响，臣服于她本身。
就算是香水，也下意识让人以为是信息素。
一类信息素在平常，本来就单纯无害，跟香水的味道相差无几。
但是刚刚郁清雅告诉她，她没有信息素了，因为腺体被她亲手挖掉了。
挖掉腺体，意味着抛弃这个属性带来的所有附属好处，与被定义为最平凡属性的beta差不多。
但即便是beta也有孕育下一代的概率。
Alpha是没有的，失去了腺体，就是最普通的人，还要承受腺体剜离带来的一系列副作用。
郁清雅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朝后拂了拂卷发，明明眼神冷凌，却也透着妩媚。
“是，没有腺体，就不存在信息素。”
“十年前，我没有办法彻底洗掉标记，抑制剂的作用也到了极限，只好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勾了一下唇，眼中却丝毫没有笑意，“我才发现，原来挖掉腺体的痛苦，都比发热期带给我的折磨轻得多。”
时湛内心对她肃然起敬，这个女人，绝对是他见过最牛逼的女性，没有之一。
“你的Enigma呢？”
郁清雅的指甲掐进手心里，眼中的恨意藏都不藏。
“死了，贱死的。”
时湛：“……”
“那你也没必要特意找我，我大胆猜测一下，郁司该不会真是你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