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瞅你们这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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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时湛去了一趟保安亭。
下午，体课上。
时湛曲腿靠在训练场的墙面上，遥遥看着场地上对峙的两方人。
一方是上午朝云一要求对练的几个A，一方只有云一一个人。
另外几个beta在云一背后好远，负责摇旗呐喊。
云一都没说要跟这几个A对练，手里的书都没放下来。
他看一眼眼前几个跃跃欲试的A，又看一眼手里的书，慢吞吞地将书和手机一起放在置物台上。
时湛好像都能感受到他的无语。
无声地笑了笑。
这个训练场设置了信息素警报器，一旦Alpha释放了三类信息素，就会发出警报。
如果想进行信息素对撞的训练，需要去专门的训练场地。
但是这个事，完全靠自觉。
每个A都能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那当然皆大欢喜。
一旦控制不住，导致警报器响了，体课老师会直接释放信息素压制所有在场学生。
体课的老师，都是实力比较强大的A，就像门神一样镇守在场地外沿。
这是在老师信息素强度高于学生的前提下，才能保证学生的安全。
但是对于高级一些的A，他们也压制不住。
例如时湛，一般不受其他A的影响。
好在Z班只有时湛这一个顶级Alpha，而且从来不主动惹事。
有时候还能代替体课老师镇守Z班和平。
老师们很欣慰，经常把这群学生直接交给时湛看管。
比他们自己看管还有效。
这次也是一样的，时湛在外场看着，老师在另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场中年轻的学生们，捧着保温杯，已经开始喝枸杞茶了。
不释放信息素的情况下，只要不出现伤筋动骨的伤，老师都不管。
时湛刚上大学的时候，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课程的存在。
还跟徐铭讨论过这个问题。
徐铭说：“为了社会安定，大学是你们精力最旺盛的年龄段，这个课是为了让A发泄过剩的精力，以免闲得无聊跑去犯罪。”
理由好像很充分，但时湛不敢苟同。
时湛问：“那为什么beta也需要上这种课程？”
徐铭：“为了能在Alpha面前有一点自保之力？”
时湛：“……omega也会有这种课程吗？”
徐铭像个百晓生，沉默片刻，“其实没有。”
时湛：“哇，这我就不懂了，o明显更需要自保。”
徐铭叹气：“不管o怎么练，在A的信息素面前，都会如同软脚虾，这就是天性。”
“也是因为如此，联盟的法律才更加偏向o。”
时湛当时义正言辞，“这是偏见。”
直到现在，他还是觉得这是偏见。
即使是他，潜意识也觉得omega不可能比他高。
但现实是，郁司这个omega就比他高。
当初郁司说他带有偏见，其实说的很对。
有些偏见，从人类存在之初，就已经存在着。
时湛一直试图剥离、改变这些偏见，并在通往平等的道路上持续走着。
不需要绝对的平等，因为谁也做不到，但相对的平等，至少他想做到。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走到了哪里，但看着训练场上被云一按在地上摩擦的Alpha们，还是觉得未来可期。
没有谁生来就该软弱。
beta是，omega也是。
他们都有变强大的可能。
时湛和老师一起，由衷地替云一鼓着掌。
啪啪啪！
明明只有寥寥几个人在鼓掌，声音却震天响。
“我上次专门看了花名册，原来口罩同学叫云一！云一云一，天下第一！”
“打爆这些眼睛长到头顶上的臭A，蘑……不是，云一同学，干巴得！！！”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卧槽！云一同学666！”
“……”
几个beta活像啦啦队，甩着他们的外套嘶吼呐喊。
好像这里不是训练场，是跟敌人厮杀的战场。
在场围观的Alpha们，有的不忍直视，有的也忍不住笑。
时湛忍俊不禁，拍了拍手，走上前去，“好了，到此为止。”
他低头俯视着几个倒在地上的A。
刚开始还是1V1，后面发现根本打不过，这几个A就开始NV1了。
脸皮厚得不行。
时湛嘴角弯出一道带着明显嘲讽的笑意，笑吟吟道：“你们现在，还觉得我上次是放水吗？”
几人连连摇头，几乎摇出残影。
但是他们不理解，既然口罩同学这么厉害，为什么还要对他们言听计从？
难道他是受虐体质？
时湛看破不说破，“好了，大家都开始常规训练吧，别看热闹了。”
真正的老师站在外场，舒适地呷了一口枸杞茶，再呼出一口热气。
喃喃自语，“谁说Z般都是吊车尾来着？这不是有卧龙凤雏吗……”
临了快放学的时候，大家离开训练场。
几个被完虐的A“友好”地想勾住云一的脖颈，跟他交流感情。
云一不好在体课外动手，躲躲闪闪。
“哎哎，你别跑啊，我们就是好奇这么厉害的beta长什么样子！”
“就是就是，你就让我们看看，又不会少一块肉。”
“卧槽，真的像个泥鳅一样，你们几个能不能行，抓住他啊！”
“该不会毁容了吧？让我们看看！”
“……”
他们好像玩起了猫捉老虎的游戏。
时湛原本走在最前面的，云一照例是最后走的，但那几个A特地在外面等着他。
这种热闹……时湛显然不想错过。
挑衅云一的时候，这几个人明明说过不答应的话，就扒云一的口罩和眼镜。
但现在他们的行动，好像在说：我们又没说答应了就不扒。
挺无赖的，是他们的作风。
据他了解，这几个人不达目的，肯定会释放信息素压制云一。
这是时湛还留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果不其然，他们根本逮不到不愿意配合的云一，恼羞成怒，集体释放信息素。
校内除体课外，不允许学生打架斗殴，但信息素的释放问题，没办法时时刻刻监控。
所以常有Apha互相倾轧的情况出现，但只是信息素压制，一般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跟体课相悖，课余时间，学生们不出现肢体碰撞，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信息素压制，学校都不管。
时湛看着这些个不争气的A，很失望，像个老父亲一样，叹了一口气。
周围柠檬气息倏忽浓烈，是压迫力十足的三类信息素。
控制着范围，将那几股不讲道理的信息素全然压制，就连信息素的主人们，都失力倒地，呼吸艰难。
“我说，你们能不能别给Alpha群体丢脸了？”，时湛垂着眼皮轻声道。
云一看了一眼时湛，没说话，抱着背包垂着脑袋，蹭蹭远离了他们，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几个A惊恐脸，“咳咳，老大，时少，要死了要死了……”
“让我呼吸，快让我……呼吸……”
“……不看了不看了，放过我们吧！”
“……”
在造成人员窒息前，时湛收回了磅礴的信息素，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们一眼。
“瞅你们这德行，欺负人都欺负不明白。”
几人：“……”敲！
他们为什么要在一天之内，被两个人完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