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贫穷使人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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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穿越后作为婺州首富白府庶出二小姐的顾砚,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因为“没钱”而头疼。
顾砚看着依然卧病在床需要休养的白鹤鸣和还没有她腰高的白鸿声。对于今后的生活有些惆怅。手头里的银钱估计也撑不了太久,想来想去顾砚决定出门看看,能不能找到赚钱的碎活。
然而,现实是十分残酷的。
织造绣坊一类手艺不行;码头货物搬运一类体力不行;客栈酒楼跑堂收银一类性别不行。一连三天问了好几个店都吃了闭门羹,顾砚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回到住处还要在大哥和白鸿声面前故作坚强,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啊,要疯啦!
吃晚饭的时候,江肆看着最近变得有些沉默的顾砚。又注意到她身上的服饰和发饰珠钗都变了样,大概猜出了顾砚的囊中羞涩。所以趁着顾砚今天又一次外出时,把第一天让顾砚代付的房费补给了白鸿声,并让他转交给顾砚。
毫无所获失望而归的顾砚看着白鸿声手里用手帕包着的银钱,内心颇为感动,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可如今她正是缺钱的时候,只能先收下来,等以后再找机会好好感谢江肆。
不过,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有缘再见了。
晚饭后,顾砚端着煎好的汤药递给白鹤鸣,看着其喝完后接过药碗又立马递过去两颗梅子蜜饯。
“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和我说呀?”白鹤鸣望着站在床前,有些心绪不宁的顾砚,主动问道。
顾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有些难以启齿。
白鹤鸣被顾砚纠结的模样差点逗笑了。
“说吧什么事?不会要把我卖了才这么不好意思说出口吧。”
顾砚听了惊愕的摆了摆手,连忙否决道,只不过越说声越小:“怎么可能。再说了,就冲大哥你现在这病恹恹的模样,谁会买啊。”
“哈哈哈哈那说说看,到底什么事?”
“大哥稍等。”
顾砚想了想还是决定喊来白鸿声,虽然小豆丁年纪小,可作为顾砚仅剩的亲人她还是想让小豆丁一起来做决定。顾砚蹲下身捏了捏他的小脸蛋,细声的问道:“声声,二姐姐有件事想问问你和大哥。”
白鸿声有些不解歪头看着顾砚,又看向白鹤鸣试图找到一些答案。
白鹤鸣冲着白鸿声双手一摊,略带无辜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声声你也知道大哥生病了,需要卧床休息,吃药才能好。但是我们住的客栈一晚上就需要一两银子,再加上还有吃饭,给大哥买药等一些其他花销,咱们的钱不多了,所以我就想着要不要换一个便宜点的客栈住呢?”
白鸿声年纪虽小,却也知道钱不够了意味着什么。他从自己的衣服内侧摸出一个玉佩,塞到顾砚手里。“二姐姐,娘亲曾经和我说这个玉佩很值钱的。这个给你,只要和二姐姐,和大哥在一起,住哪我都行。”
顾砚摸着手里温凉光滑的玉佩,欣慰一笑,抬手塞回白鸿声的衣服里。“娘亲和你说过的东西一定要好好留着!你放心,不管二姐姐和大哥去哪,一定都会带上你的。”
靠在床上的白鹤鸣也从枕边的衣服下拿出一个小袋子递给顾砚:“钱不够了怎么不早说。这是我当初随身带的银钱,虽然不多但也能顶一段时间。我现在也好的快差不多了,药也可以停了。客栈的事我们都听你的,只不过咱们走之前还是需要和两位少侠说一下。”
“没想到还是大哥有钱啊。”顾砚接过袋子,在手上垫了垫,随后又放回白鹤鸣的手中。
“这钱还是先放在大哥手里,分开放比较安全,等我手里的用完了再来找大哥要。客栈我白天出门的时候已经打探好了,在西边的一个角落处,虽然偏僻一些但胜在清静,价格也公道一些。随后我就去和两位少侠打声招呼,争取明天咱们就搬过去。”
“好,你去说吧。东西交给我和声声收拾。”说完白鹤鸣还冲白鸿声招了招手,把小豆丁喊到自己身边。
顾砚点点头,离开白鹤鸣的房间后,转身往江肆的房间走去。虽然平时江肆鲜少发言,但顾砚却因上次一起“共患难”的事情比较喜欢和他打交道,总感觉他更好相处些。
她走到房门处,礼貌的敲了敲门,听到屋内传出的“请进”后推门而入。
屋内烛火闪烁,江肆就那般静静的坐在窗户前,靠着墙壁,慵懒又随意的闭目养神,听见响动,浓密的眼睫颤了下,不疾不徐的转头,沉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顾砚。
顾砚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眼睛直直的看向江肆。两人的目光不经意撞到了一起,顾砚连忙错开视线,偏偏就是这一眼,让顾砚的心重重一颤。
嘶,以前怎么没发现江少侠这么帅啊。不行不行,清醒一下,不能沉迷于恩人的美貌。
“何事?”不知是因为顾砚躲开的眼神,还是因为她进屋后一言不发,江肆眉头略皱,声音泛着一丝冷意。
“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明天我和大哥便要离开了,所以特来向你和厉少侠辞行。多谢两位这些天的照顾。”
“嗯,知道了。”即使江肆有很多疑问,可说出口的却依旧只有这几个字。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厉少侠那边就拜托你转告一下。”顾砚转过身刚走没两步,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回过身来,小跑着把一小包芙蓉糕放在桌子上,冲着江肆粲然一笑解释道:“这是芙蓉糕,上次没吃到,这次可以尝尝。”随后又利落的转身出门。
江肆坐在桌子前没有动,本想继续闭目养神,可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顾砚刚刚的笑容。睁开眼,看着桌子上的洁白的芙蓉糕,江肆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细细咀嚼。
“确实不错。”
把剩下的收好后,果断的起身去找厉衡之了。
坐在灯旁看书的厉衡之,看着自从进屋就一言不发,直勾勾盯着他看的江肆,有些无奈的扶了扶额:“说吧,又遇到什么事了?”
江肆每次碰到想不通或者无法理解的事情后都会这个样子,要么等着厉衡之“答疑解惑”,要么自己“慢慢消化”。
“他们要走了。”江肆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谁?”厉衡之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氏兄妹。”
“噢噢。”厉衡之恍然大悟,“鹤鸣如今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婺州又是他们的伤心之地,离开只是时间问题。”
“不是时间。”
“那是什么?”
“没钱。”
“什么?”厉衡之再次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他们从白府出来时,身上带的银钱不多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鹤鸣他们之所以会离开是因为钱财不够,不得不离开的?”
“白公子要走了,你舍得?”江肆没有回答厉衡之,反而抛出了他的问题。
“自然舍得。难不成你舍不得?舍不得谁?”厉衡之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含笑的看着江肆。
“现在外面情况混乱,他们三个中白公子身体抱恙,声声还是个小孩子,只剩白姑娘一个女子又如何保证自身的安全?”江肆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忧。
“跟着咱们难道就安全了?你可别忘了玄月教的追杀令。而且我相信鹤鸣,白姑娘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他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听完厉衡之的回答,江肆思索片刻,终是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了他的回答。
厉衡之拿起之前倒扣在桌子上的书,随意翻了一篇,提醒道:“刚刚你说到了金钱问题,如果白姑娘没有主动和你提钱这个事情,建议你最好也不要提。”
江肆闻言一愣,而后恍然大悟,“好,我知道了”
“孺子可教也。鹤鸣他们离开这打算搬去哪里?”厉衡之看似乐呵呵的随意问道。
江肆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
“不应该吧,你这几天出门,不就是跟在白姑娘身后偷偷保护她吗,怎么能不知道她都去了哪里。”厉衡之没好气的瞪了江肆一眼,和他还保密,亏他刚刚还好心提醒江肆,一点都不够兄弟。
“城西的四季客栈。”江肆颇为无奈,突然有些后悔来找厉衡之了。看了一眼注意力都在书上的某人,留下一个地址后便直接回房休息了。
江肆走后,厉衡之也无心看书,干脆推窗而出,向着城西方向而去。
具体去哪?
干什么?
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