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往昔的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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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啊！”
兮夜明冲出水面，他顺着自己的肌肉记忆从一片冷水里苏醒过来。
“这里是……”
他的目光打量起身边的环境，自己正坐在家里的浴缸里，不论是衣服还是饰品都还穿戴在身，兮夜明就这么浑身湿漉漉待在满是凉水的浴缸里。
“我，在干什么？”
兮夜明已经记不清自己为何会在浴缸里睡着了，他的记忆里只有兮云庚逐渐死去，紧接着没了呼吸和温度的画面。
如今离兮云庚身亡过了一周有余，兮夜明在处理完后事之后便浑浑噩噩的待在这座寂静无廖的房子里。
身为养母的兮云庚不在了，同为家人的兮橙和兮柿也离开人世，兮夜明已然成为这座房子唯一的拥有者。
但是没有感情陪伴的独守，对于十七岁的兮夜明又怎么能坚持下去呢？
浴室的灯光有些刺眼，让兮夜明有些难以直视，他的眼神里充满着疲惫不堪的怠意，但最终在冰冷的温度下找回了理智。
兮夜明从浴缸中站起身，他离开浴室走到客厅中，茶几上摆满了这时才刚刚定型完成的神速印，有几张神速印掉在地上，兮夜明并没有在意。
“我好像得去关上浴室的灯……”
兮夜明这才想起自己该做什么，他托着垂累的身体再回到浴室里关上了天花板的灯，接着他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翻来覆去的兮夜明并没有如自己所愿进入梦乡，内心的烦躁与寂寞似乎在提醒他该做些什么。
该做些什么，兮夜明也不知道。
兮夜明翻了个身，身后的地板上传来一阵叮当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忍无可忍的兮夜明坐起身来，他瞥向地板看到了一枚精巧又尊贵的耳钉。
那是洛克萨斯的耳钉，也是他最后留给兮夜明的遗物。
“对了，如果我是吉利格特帝国皇帝的孩子，那洛克萨斯岂不是我的亲叔叔？”兮夜明记起养母对他嘱托的话。
自己的亲叔叔杀掉了自己的老师和恩人们，对自己珍视的学院发动偷袭，自己又参与了杀害自己亲叔的战斗，兮夜明彻底凌乱了，他感觉自己被背叛了，或者说是自己背叛了别人。
交错的回忆重新唤起兮夜明内心中的痛苦，那一夜的战火纷飞浮现在他的眼前。
腐臭的尸体，硝烟的浓味，破败的残垣，不论哪一处画面都让兮夜明头痛欲裂。
死了！大家都死了！因为不知所云的战争！
参加战争的五个国家兮夜明记忆犹新，但令他不得不在意的是和他的人生不得不绑定的其中之一——吉利格特。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会变成这样？
我为什么会是皇帝的孩子？那安洁莉娜又是谁？
魔法武斗会上的那个女人，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安洁莉娜靠近我到底想要什么？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
那个漆黑的魔法到底是什么？是我的本命魔法？
兮夜明烦闷的甩甩头，想要摆脱脑海里不安又焦躁的情绪，但思绪的错乱又将他带到了兮云庚遇害的那天。
“你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
这是兮云庚留给兮夜明的最后一句话，可兮夜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对方听进去多少。
生死离别也并非没有经历过，只是兮云庚的死成为了压死兮夜明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唧——”
一声鸟啼将兮夜明从走火入魔的边缘里拉了回来，回过神来的兮夜明对刚才自己的偏执感到有些害怕。
“我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不对，我已经睡了好久了。”
无意间兮夜明的目光落在了一面镜子上，他的身子随着他的眼神一起离镜面越来越近。
目睹自己的脸庞让兮夜明有一丝抵触感，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不太自然，而兮夜明也通过镜子完全看清了自己现在的状态。
乱糟糟的长发长时间没有打理过，有些泛黑的五官也凸显出自己混乱不堪的生活。
唯独兮夜明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时，他的脑子里出现了一堆从未见过的画面。
“十三机神位列其二，准备就绪。”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父亲，你在和谁做交易？”
“此刻，作为世界神明的苏醒仪式，来成为这无妄的见证者吧！”
“愚蠢的信徒，你在亲手唤醒覆灭两个世界的邪神！”
“你不是什么救赎之神，你是死亡之神——！”
“我铸下了大错，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尽力纠正这个错误吧。”
受到惊吓的兮夜明后脑勺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他也从这莫名其妙的记忆中脱身而出。
方才的回忆变得模糊不清，兮夜明的目光再次回到镜面上，镜子中的脸上血迹斑斑，兮夜明亲手抓破了自己的脸庞，鲜血顺着脸颊滑落在地毯上，被抓破的伤痕在兮夜明的脸上就像是泪痕一样。
“看来，等待是值得的，使用混沌魔法的人类——”
“谁！”兮夜明慌张的四处探头寻找声音的来源，“是谁！”
没有声音回答兮夜明，只是他的身下影子中，漆黑的雾气涌现出来，一点点吞噬着兮夜明的身体。
只是那么一瞬间，兮夜明就被黑雾吞噬殆尽。
“完美的人类之躯，就为了我重回世界的神举而献身吧——”
“让我从你的心中种下复仇的种子，一点点折磨你的精神和意志，见证你崩溃濒死的模样，之后再抢夺你的身体，作为当年那个男人将我丢进混沌世界的报复！”
————
兮夜明好奇的询问：“所以拜托星之女神要干掉的是哪一位神？”
果心闭上眼睛，她没有立刻开口并不是因为故作深沉，而是因为当年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依旧让她心惊肉跳。
“那位神是曾经混沌族人所信仰的神明，但是最后那位神却告知人，混沌族人不过是让他复苏的棋子。”
听到这里兮夜明眼皮跳了一下，他似乎知道了接下来的话，他现在不确定“它”会不会听见。
“冥界之神——哈迪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