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吐孤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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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亲听的云里雾里,也说不上话,最后我们从水闸上下来,然后平头哥把我们引到西北偏北一块地方,说:
“按照八卦,既然看水脉,那就得以北为准,而这龙头是阴阳交会之处,还得在往东偏一点。至于距离,则在阴阳眼的同心圆上,大概就是这儿了?”
我傻乎乎的朝上前,也看不出有何独特之处,就发现脚下的确长着几根柳树苗,混在麦苗里不易分辨。
这倒也不奇怪。以前毕竟这儿是个林场。
“难道就在这儿?
我随即掏出随身携带匕首挖掘。
地是翻耕过的,加上前些日子刚下过雨,土质松软,没多久我就挖出有一臂来深,好多腐朽的碎木头屑被翻了上来,最后刀尖碰到一个硬东西,竟是根活树根。
我想要继续一探究竟,这时父亲用脚碰了碰我,说:
“快点起来!”
我一抬头,从西边桥那儿过来一个人。看那架势是这块地的主人,就赶紧起身。为防止他看见我挖的坑,不等这人走近我们便早早的迎上前去。
来人是个黑皮肤大脑袋的中年人。
父亲常年在乡里跑着放电影,所以这十里八村的大部分人都认识他。这人就和父亲相互认出彼此,气氛立马缓和下来。
“哎哟!是同叔呀!你在这儿干什么呀?”
这黑家伙皮笑肉不笑的说。
父亲给他递过去一根烟,然后和说有老人去世,来这里看片坟地。
这家伙随即就开始面露难色,说:
“哎呀!这麦苗正是接穗的时候,这时候毁了太可惜呀。”
我们都看了出来,这人是想要好处。
大家都是农民,知道庄稼长起来不容易,父亲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百块钱给他。这人先让了让,然后就收下钱离开了。这人之所以能这么容易把他打发走,是因为这地是集体承包给个人的。过两年还要重新分,也没什么好在乎。
我准备继续挖那个土坑,可回到坑边顿时就大吃一惊。
短短的一段时间里,坑里竟然多出一个镶金钻戒。
我还以为是眼花了,可揉了揉眼再看,依旧没错。这是个菱形绿松石,外镶两颗鸽子蛋红宝石,足有电脑U盘那么大,半埋在土里,看不出是戒指还是吊坠儿,只是在潮湿的土坑里看着格外温润。
“难道是他俩在戏弄我?”
我朝父亲和平头哥看去,他们顿时投来困惑的目光,不像是他们干的。
“难道是墓里的鬼知道我们要盗它的墓,就扔出来这玩意儿贿赂我?”
我觉得极有这种可能。据平头哥说,这墓主人是个很有权势并且心机深沉之人。为保全墓室而扔出来块宝石,也不是不可能。
我心说:
“那我就不客气啦!不过你也别怪我。宝照收,墓我也照样盗。”
我闷声去捏那宝石,心说等我把它拿出来,就给父亲和平头哥一个惊喜。后来回忆起来,我真是鬼迷心窍。手一挨到那钻石,立刻感觉不对劲。
我虽没摸过宝石,但按理说石头嘛!应该都硬邦邦的才对,可这钻戒却软乎乎的,一捏就扁了,里面好像还有骨头。我手赶紧收回,可为时已晚,手指瞬间就被这宝石咬住,然后坑里的土瞬间沸腾并发出一声闷响。不等我看清楚,一条土黄色的蛇缠上了我手腕。
我一屁股蹲在地上,心说,
“不好!我命休矣。”
我脑子里犹如五雷轰顶般一片空白,匕首也扔到一边。
我这人很怕蛇,平时看看都害怕,但此时凭着本能和厌恶感,一把将其从手腕扯下。
这蛇已咬了我一口,接下来也不恋战,身形如一股浑水般流进坑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不知是幻觉还是顿悟,虽看不见土坑里的情形,但已知道那树根是空心的,蛇就是从树根里爬进爬出的。
“完啦,这次真要死了!”
我既厌恶又羞耻,血都凉了。
父亲和平头哥已跑了过来,他们已目睹刚才那一幕,就十分粗鲁的拉住我的胳膊。平头哥一手握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捡起我丢在地上的匕首,一刀就削断了我两根手指。不仅是把被咬的那根,还把我一根好手指也一并斩断。
鲜血滋的一声从断指喷出,疼痛立刻让我脑子清醒起来,意识到我不会那么容易死。
我想抗议,可是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喘粗气。
父亲看我手上血流个不停也不是办法,可手上又没带云南白药什么的,便从地上抓起一把干土让我握住。然后两人像拽死猪一样拽住我衣裳把我往麦地外面拖,差点没让领子把我勒死。
回家的路十分漫长。这时蛇毒起了作用。我坐在自行车上,一路上我闻着身上的血腥味儿和麦苗味儿以及黄土味儿,脑袋像是陀螺般旋转,也不知是在朝哪儿移动。
傍晚时我被家里的电视机吵醒了。发现平头哥在看电视,我则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还是穿着上午的衣服。衣服上面搞得乱七八糟的,心情既虚弱又焦躁。
傍晚的空气深沉似水,因为失血过多,我脑袋轻飘飘的。刚才睡梦里头疼的厉害,现在还感觉脑壳跟个钟似的,稍微移动就嗡嗡直响。不过令人欣慰的是手已经包好了,白色绷带让人心里很踏实。
“醒啦?多下来跑跑!对你的伤有好处。”
“我身上的蛇毒没事儿吧!”我问。
“没事儿!就是血流得太多,有点头晕吧。”
我这才放心,和他说起手指的事儿。
“我还没来得及吭声你就下手!要不然还能少丢根手指。”
平头哥却毫无愧疚,一脸轻松,说:
“你就知足吧。我没把你整个手给截掉就不错啦?你知道那是什么蛇吗?”
“什么蛇呀!不是土公蛇吗?”我说。
我极不情愿回忆起那蛇的样子。我知道,所谓的土公蛇是蝮蛇的一种,毒性猛烈,肤色如土,在平原地区很有隐蔽性。我就是吃了它肤色的亏。不过令我感觉疑惑的是,土公蛇肤色虽然和土接近,但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完全隐身,更别提那个高调如宝石般的花脑袋了,摆明要人命吗?
“是土公蛇,但这蛇长到这种地步就是吐孤蛇了。”平头哥说。
然后给我讲起了关于土公蛇的奇闻轶事。
要说一般的土公蛇长不到半米就会老死,但有的蛇可以通过渡劫的方式延长寿命。所谓渡劫,基本都是自杀自残。横穿马路,穿火坑,跳崖等,可谓花样百出。最后在命悬一线的情况下,凭借激活自身的修复能力起死回生,以达抗衰老延长生命的目的。
而这土公蛇更具传奇色彩,的等长到一定程度了,它繁殖的方式就不再是产卵,而是吐孤。
吐孤也就是吐子,这时母蛇和小蛇共用一套内脏,所以小蛇一出生母蛇就随之死亡。吐的过程也很神奇,大多是在夏天有露水的早晨,母蛇张开嘴对着青草吸气,子蛇受露水的吸引,就出来咬住青草,这时母蛇一后退,就把小蛇从肚里拽了出来。
这样的小蛇既是新生命,也可以看作是母蛇的本体。其生长具有二次发育的属性,毒性也就随之强化,以至于头上会长出彩色的毒瘤,颜色越鲜艳,毒性越厉害。”
平头哥在这里滔滔不绝,我却只当故事听,图个乐呵。
“毒性强?能有多强呀?”我问。
平头哥故作神秘说:
“你听它另一个名字就可知一二。它另一个名字叫吐骨蛇,骨头的骨。据说被这种蛇咬了以后重则毙命,轻一点的话身体里的骨头也会全部融化,到那时人就像是一滩生肉堆在地上。曾经有个人被咬后骨头化了,他老婆就把他像猪杂碎一样装进水桶里,提到街上去乞讨,那可真是生不如死呀!”
这话吓得我赶紧从沙发上下来。
平头哥见我下了沙发,就自己就躺了上去,说:
“我可得趁现在睡一会儿。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今天我看到那蛇头上有铜绿斑,说明下面有好东西,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好好干,你这两根手指不会白费的。”
“说托你的吉言吧!”
我说,然后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