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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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晓得什么？那可不是什么野蛮子，是草原部落进献给皇上的舞姬。你没瞧见来接应的人是皇上身边的韩公公吗？”杨金牙弹坐起来，一双绿豆眼瞪得圆溜溜。
徐大撇嘴：“您还以为韩公公是皇上身边得宠的大太监啊？东家，那都是老黄历了！韩公公早就不受宠了，现下是个姓胡的公公最得圣意，韩公公只配做些费力不讨好的活计了。”
杨金牙彻底从躺椅上坐起来了，他身体前倾，招呼徐大凑近：“果真如此？那他这回接的这个舞姬……”
“呦，东家，什么舞姬，我方才引他们去厢房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罢了，身材扁平，毫无姿色，想必又是送进皇宫的一个新鲜玩意，能成什么气候？”
杨金牙一合掌，骂了几句，指使徐大：“快，看看厨房的菜做出来了没？快别让厨娘做了！早知道是个小丫头，就不吩咐厨房做菜去巴结了。”
徐大看向手里的水盆：“我还要给楼上送水呢。”
“送什么水？快去厨房，别浪费了老子的粮食。”杨金牙催促道，“他们不出银子，什么都不要往上送，这水也别送了！”
——
转眼到月明星稀时分，静悄悄的驿站里响起了极轻的脚步声。
随着年久失修的楼梯吱呀作响，一道极纤瘦的娇小身影飘似的走了下来。
这身影慢慢走进厨房，寻觅了一番后，目光锁定在了一盘硬邦邦的胡饼上。随即就犹如饿虎扑食一般，抓起一块胡饼，蹲在灶台旁狼吞虎咽。吞食速度虽快，却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想必平日里的教导十分严格。
就在此时，厨房的窗子忽然被人从外头打开，两个少年郎一前一后翻身进来。
打头的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小霸王，整日里招猫逗狗，游手好闲，名字叫魏书，实际上最讨厌读书。紧随其后是个名声不让魏书的纨绔子弟，镇国公的小儿子宋煜。
要说这两位京城里的“大能”，怎么会在夜里闯进边关驿站的厨房里，还要从一个赌约开始说起。
燕国皇帝最喜歌舞，恰逢草原各部落晋献的关节，为了投其所好，塔塔尔部落就送了一位号称“绝世舞姬”的美人进京。这个消息一传开，就有无数人等着看这舞姬的风采。
京城里的一帮纨绔子弟就提议来个夜探香闺，提前领略一下。可是听说了这舞姬临时住在了天月关的驿站后，纷纷打起了退堂鼓。
无他，天月关离京城太远了。不乐意奔波，也就是懒得动弹。
最后还是抓阄决定了人选。小霸王魏书不幸中招，他抹不开面子反悔，又不愿意一个人去，便拉上宋煜一起。
“魏呆子，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的绝世舞姬会住的地方啊？你若是让我白跑一趟，我揭了你的皮。”宋煜一字一句的威胁道。同时抬腿就是一脚，踹在了魏书的腿肚子上。
魏书腿一软，差点儿跪在地上。
“宋煜，你丫的爱踹人的毛病何时能改改？”魏书悄声和宋煜岔开距离。
才走两步，魏书就踩到个硬硬的东西。捡起来对着月光一看，竟然是个缺了口的破碗。他尴尬的小声说道：“这个这个，恍惚是进错房间了？这里约莫着是厨房罢。”
宋煜深吸一口气，大步往魏书的方向走来。
“你说什么？”
魏书慌忙后退：“息怒息怒，这和京城里驿站构造不一样，不怪我！”
宋煜咬牙切齿的追上去：“魏呆子，你真真儿成事不足，你坑了我多少回了？我今儿真是鬼迷心窍，信了你的邪，大半夜的骑马跑来这里。不行，这口恶气我非得出了！”
“宋煜，宋哥哥！饶命饶命。”
厨房里空间太小，魏书退无可退，靠着灶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道：“吾命休矣！”
宋煜淡定的走来，却没有留意脚下，忽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慌忙中他拽住魏书的衣襟，带着魏书一同摔倒在地。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锅碗瓢盆掉落的声音，窗外的月光缓缓透了进来。
地上蹲着个瘦小的人影，宋煜被绊了一跤，扶着柱子站稳。
“什么人！出来！”宋煜紧握着匕首，一双眼睛锐利如箭。
在影影绰绰的月光下，十护法举着两只手，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别，别杀我，我只是来厨房找点吃的。”
宋煜定睛一看，是个瘦巴巴的小丫头，瑟瑟缩缩的，不过长得挺白嫩，月光衬得她肌肤如水。
“你是谁？从哪里来的？怎么穿的衣服奇奇怪怪的？”宋煜用匕首抵住女孩的下巴，好奇的拨弄了一下女孩衣服上的珠串。
像极了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女孩惊恐的抬着头，生怕被匕首刺伤。她一边回答宋煜的问题，一边悄悄的把手被到身后。
“我叫宝绕，是塔塔尔部落的。”
话音刚落，女孩摸索到了一根烧火棍。
“哦，草原来的？宝绕？这个名字好奇怪，用我们中原话应该叫什么？”
“雨，宝绕是雨的意思。”
宋煜啧了一声：“你们那旮瘩的人起的名字一点诗意都没有。不如小爷我给你起一个，看你长的这么瘦小，就叫十护法好了。微呢，就是小的意思，晓得吧？”
女孩乖巧的应下：“谢谢你。”
宋煜见她乖乖的，就放心的收回匕首。可就在这个时候，女孩一棍子打在了宋煜的头上。
宋煜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当下头脑发懵，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救命啊！走水了！”女孩
进贡的礼物
宫宴上的靡靡之音
男人右手放在左胸行礼，微微俯身道：“尊贵的燕国皇帝，我代表草原的塔塔尔部落为您献上珍宝。”
被酒色掏空身体的燕国皇帝燕忠齐眯起眼睛，盯着男人看了许久。
忽然起身指着男人说道：“若你们部落献上来的珍宝，朕不满意，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的。”
男人瑟缩了一下，他当然知道是什么下场。已经有三个部落因为得罪了燕忠齐被灭。
宋煜暗暗翻了个白眼，却在看到出场之人时，瞪大了眼睛。
敌人不会因为猎物的孤立无援，而停止打猎。
草原上的鹰是追踪的好手。数十只苍鹰带着凌冽的风声划过天空，它们的爪子上都描着塔塔儿部落的图腾。
一声声鹰唳在空中炸响，惊空遏云。伴随着鹰叫声而来的，是那些彪形大汉的欢呼声。
一时间，尖叫声、马蹄声、鹰啼和他们的狞笑声混在一起。
草原的宁静被打乱了。
为首的是塔塔儿部落的的首领，名叫图鲁。他是部落里最精壮的男子，裸露的胳膊上纹着苍劲有力的图腾。图鲁长得不算特别粗犷，不过满脸的大胡子把他的年纪往上堆了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