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亏是绝不可能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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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茵姐姐，你做的肉饼可真好吃！”桃枝眨眨眼，欢快的拿起最后一个肉饼。
听话知音，心有七窍的蒋茵笑眯眯的盖好食盒盖子，“这法子是姑娘前两日提了一嘴，我琢磨着做出来请姑娘品鉴品鉴呢。”
“那当然，姑娘是最厉害的。”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有理会亭外趾高气昂的婆子。
孟素锦扭过头去看山中景色，不堪入耳的声音自然不会入她的耳。
唯有齐妈妈冷下脸，眼神像刀子一样。
想来那婆子作威作福被底下人捧惯了，脸色铁青铁青的，掐着嗓子怒骂，“不知礼数的贱人，竟敢无视我家老夫人，你们最好乖乖按我说的做，否则我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潺潺流水绿树林荫，怎么还会有犬吠声，着实是讨厌的紧。”蒋茵麻利的收好食盒，“姑娘，咱们上山吧，听说灵禅寺的豆腐特别好吃。”
“小贱蹄子你竟然敢骂老娘，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那婆子就撸起袖子往凉亭里走。
说时迟那时快，桃枝扑通一声就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喊，“救命啊！杀人了！”
登时就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轿中老夫人原本还在哄孙子玩，听到声音抬头望过去后，眉头立刻皱紧，“周婆子越来越没分寸了！”
让她办件小事都能闹出麻烦来，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就敢乱来。
“把人叫回来！再好生同那几人说说，若是还不愿意卖，就罢了。”
等丫鬟过去时，周婆子正捂着指头疼的直叫唤。
谁让她用手指着别人的脑门呢，那就怪不得桃枝下手狠了，掰人手指头这招还是她家姑娘特地教过的法子呢，果然厉害。
十指连心，疼不死这个老虔婆！
刚过来的丫鬟倒也乖觉，让小厮把周婆子扶到一旁，她蹲身行了一礼，“婢子替周婆子给姑娘赔个不是，她是个嘴上没把门的，还望姑娘别同她一般见识。”
周婆子疼痛难忍却不敢再吭声，她虽说也是老夫人身边的人，可老夫人最器重的还是身边的两个大丫鬟，她哪里敢反驳。
只是心里越发记恨孟素锦几人，眼底都是怨毒之色。
别人有礼有节，孟素锦也不会得理不饶人，只淡淡的说道，“不必。”
的确用不着他们赔不是。
她们没吃亏，桃枝那丫头可是掰折了对方一根指头呢。
丫鬟很是清楚周婆子是什么样的人，晓得她把人得罪狠了，可主子吩咐的事情还是得办。
她屈膝又是一礼，“扰了姑娘兴趣是我的不是，只是烦请姑娘稍微分与我些吃食，好让我回去交了差！当然，您不必担忧，该付的银钱定不会少。”
如果最开始周婆子过来就如此懂礼数，或许孟素锦还会同意，但现在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答应的了。
且不说先前的龌龊，摊上如此麻烦的人家，倘若再吃的不对后赖到他们头上，那真就是有理都说不清。
偏过头示意蒋茵打开食盒，“不是我们不愿意，实在是没有办法，你可以亲自看看盒中还有没有吃食。”
本来就只备了一顿早饭而已，哪里还会剩的下。
丫鬟只能带着婆子小厮悻悻离去。
半山腰遇上这样一桩糟心事，几人也歇息够了，当即启程往山顶的灵禅寺敢去。
好在山中景色宜人，一路走一路皆是蝉鸣鸟叫，进了寺中时早已忘却那些恼人的事情。
灵禅寺很大，供香客住的地方也宽敞，男客往东走，女客向西去。
孟素锦每年都陪爷爷来小住一段时日，接待她们的小沙弥还是她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如今堪堪十岁出头的小和尚一笑就是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他领着几人到了常住的院外，双手合十，“几位施主还是住在原来的房间里。”
看到他故作老成的模样，孟素锦只觉得好笑，抬头就摸摸他的头，“小灵一，不过两月未见，竟连阿锦姐姐都不唤了吗？”
灵一小和尚想躲却躲不开，只能咧嘴一笑，八颗白牙在太阳底下亮晶晶的，“师傅说灵一长大了，不能再如小时那般调皮。”
“是……吗？”故意拖了长长的尾音，孟素锦将包裹里的点心拿出来，“既然如此，那阿锦姐姐亲手做的桂花甜糕就便宜寺中的鸟儿了吧。”
“不要！”
果然还是个馋嘴的小孩子。
将特意给灵一带的糕点给了他，孟素锦这才带着桃枝蒋茵回房休息，齐妈妈刚进寺里就去后厨帮忙去了，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
每逢初一十五寺里香客多如云，碰上后齐妈妈便会主动前去帮忙，正是因为孟家人都和善，灵禅寺的师傅们对孟家人也颇有好感。
就连她们常住的院子都特意栽种了孟素锦极喜欢的梨树。
当然，院子里左右两厢各三间房，不独住她们一家，今儿个定是还要安排旁的女客住进来的。
桃枝和蒋茵手脚麻利的替孟素锦收拾好屋子，点上檀香后才回到右边自己的屋里，留给齐妈妈的是最左边那间房。
早上起的实在太早，又爬了一个多时辰的山，孟素锦合衣躺在床上，不多时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等到醒过来时便听见外面框框当当的响个不停。
她眉心微蹙，起身推开窗户，映入眼前的是七七八八的侍女抬着箱笼穿梭在院中，再往远处便是对面大开的屋子。
屋里人影攒动，未曾见到主人模样。
正疑惑间，桃枝从窗户外探头做了个鬼脸，“姑娘，您醒了呀。”
“对面住进来的竟是半山腰那老虔婆的主子，我刚刚悄悄问过引路师傅，说那老夫人是郡守的娘，这下咱们该怎么办？”
难怪那老虔婆那般嚣张跋扈，合着她伺候的人是他们丰永郡官头头的娘。
孟素锦不觉得意外，后来的丫鬟过来时她心中就有所猜测，不是随便哪家的丫鬟都簪得起金钗的。
她并不为此担忧，毕竟她们没有任何过错，即便是郡守府老夫人想要问罪，也得有正当的由头才行。
况且她又不是泥捏的任人欺负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