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牛刀砍死了一头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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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说着也凑上前看那个停业的通告。
“呦呦呦，这停业通告又是几个意思啊？”王胖子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起来。
”难不成这是干不下去要收拾收拾东西走人？我早就劝过他，要么让我收了这个店，要么把配方卖给我，顶不济到我店里干，我还能亏了他不成？现在可好，卷铺盖了吧？”
房东疑惑地看着肖空。
肖空只好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我也是今天早上接到老蔫的电话才过来的。”
这时，店门打开，老蔫的老婆探出头来。看到是这三位，边开门边回头冲后厨喊：“当家的，三位客人都来啦！”
老蔫的老婆把三位让进店里。
一进店，肖空明显感觉不一样。陈设虽然没有变，但似乎更亮堂了。桌椅板凳都是新擦过，地板似乎也是仔细打扫过。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暖洋洋的。
完全不像是要走人的样子。
倒是王胖子还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一边用手抹着擦得锃亮的桌子，一边笑嘻嘻地问老蔫老婆：“这是准备回老家之前，把店面都给我收拾好了嘛？嘿嘿。”
老蔫的老婆也不客气，笑着回应：“让我们当家的跟你说吧。”
这时老蔫也从后厨走出来。
肖空一看，不由得“嚯～”地一声赞出口来。
老蔫一改往常旧旧的灰布裤褂，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蓝色棉服，一看就是以前没上过身，有些地方还能看出新衣服折叠的印记。脚上也改成了一双新的棉鞋。
“老蔫儿，你这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嘛。”肖空夸赞道。
“嘿嘿，这衣服我也从来没穿过，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老蔫倒是有点腼腆。回头又招呼老婆给肖空他们倒茶。
四人在一张桌子旁坐下。
房东先开口问：“老蔫儿，今天这不年不节的，你把我们仨叫过来什么事儿啊？”
“嗯......”老蔫儿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前几天咱们不是签了个协议嘛，就是明年要不要涨三成房租的事。这两天我和老婆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租下你这风水宝地。”
肖空因为知道老蔫这两天生意好，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王胖子和房东懵了。
他们原本以为涨三成的房价就足以把老蔫吓走。房东想的是涨成租给王胖子，而王胖子想的是先把老蔫弄走，然后再和房东慢慢磨，最后涨个一成五，最多涨两成租给自己。
没想到老蔫居然一口答应下来。
老蔫后面的话，让包括肖空在内的三人全都懵了。
“我们还想，按咱们协议上约定的，房租涨五成，把隔壁的店面，也就是美容美发的也租下来，和现在这个店面打通。”
“老蔫儿，你没疯吧？”王胖子觉得，这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没，我和老婆大致算了算，应该差不多。我们明年也不打算光做羊汤了，想把老家的特色饮食都给带到帝都来，还打算从老家招几个精壮小伙子过来当伙计。所以现在这个店面肯定不够。”这下轮到老蔫胸有成竹了。
“那......这我得再谋划谋划。”房东这下没有了流氓假仗义的劲儿，逮到一个坐地起价的机会岂能放过。
“诶，老板，您可是在街面儿上混的，吐口唾沫都能当钉子的主啊。要是为了涨房租坏了名声，这出去可好说不好听。”肖空拿出上次他自己说的话来堵他的嘴。
“那......那我总得回去起草个合同吧？”老板还想给自己多留点时间翻盘。
“不用不用，”老蔫让老婆从柜台里取出几页纸，说：“我这儿都起草好了，官方制式合同，咱们把数字填上，名字签了就行。”
房东看了一眼呆在一旁的王胖子，低下头犹豫签不签。
王胖子也没想到这到嘴的鸭子还给飞了。
这下轮到房东觉得手中的笔重若千斤了。
但面对上周才签的协议，他也没有办法，只得潦草地签了自己的名字。
老蔫眼看着房东在一式两份的协议上签了字，盖了章，还拍照留了各自的身份证照片才算放心。
老蔫自己也在这两份租房协议上签字、盖章、留身份证照片。算是合同正式生效。从明年的1月1日起，老蔫将正式成为这两间门面房的租客。
老蔫把其中一份递给老婆，嘱咐他收好，另一份递给房东。
“我跟这位小兄弟还有些话说。两位生意繁忙，我就不留你们了。”
这是下了逐客令。
房东和王胖子也不好久留，只得悻悻地离开。
走在街上，仿佛刚刚从恍惚中回到现实世界的房东，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兄弟，对不住了啊。当时咱们都以为涨三成就能把那老家伙吓走，还是大意了啊。”
其实对于房东来说，店面是一样的店面，租给谁都一样，他并无损失。相反，租给老蔫，他还能多赚两成。租给王胖子的话，租金最多涨三成，还不包括隔壁的美容美发店。
而王胖子想的则是，明年老蔫不光要卖羊汤，还要把更多西府的餐饮带到帝都，这对自己的店肯定是个威胁。明年的竞争形势不乐观，还要多琢磨琢磨如何应对。
两人一路都沉默，走到街口各奔东西。
老蔫的店里，老蔫老婆看王胖子和房东走远，才仔细关好门，回到桌边。
“小兄弟，这次的事儿多亏了你啊。如果没有你，我这会儿肯定已经滚蛋了。”老蔫有些激动。
“您客气了，都是西府人，碰上困难相互帮忙还不是应该的。”肖空轻描淡写地说。
“啊，你也是西府人？”老蔫很惊讶。“完全听不出来你的口音啊。”
“嗐，我上大学的时候就离开西府去了省城，然后又在帝都工作了几年，平时也不说西府话，口音自然就轻了。”肖空解释道。
老蔫一听是老乡，更加高兴了，吩咐老婆道：“老婆子，炖上锅羊肉，再把店里的好酒拿出来，我和小兄弟好好喝几杯！”
老蔫老婆依言去准备，倒是肖空清醒：“您别客气，都是应该的。您今天没做生意，总不能喝了酒明天还不做生意。饭馆是勤行，人气聚起来难，散下去可太容易了。”
肖空想了想，“您的心意我领了。这顿饭我先挂在你账上，等我下次带个朋友再来吃。至于咱们的交情，以后都在帝都，日子还长着呢。”
老蔫看肖空执意不肯留，也不好说啥，只好把肖空送出门外。
“老蔫儿，回去吧，今天早点休息，明天还得早起去采购，事儿多着呢。”肖空笑着和老蔫道别。
肖空告别老蔫回到住处，看看表才下午5点。
他给王虎发了条微信，“事已毕，方便时语音。”
王虎这次没有秒回，而是直到晚上9点多才回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