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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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萧焲出门消失在顾一逸的视野里，顾一逸才回过头来看着程凌。然后会看向程沐。
“沐沐啊。逸哥哥想要那张汤圆的画，你能给逸哥哥拿一下吗？”顾一逸看着程沐，笑着眯眼说道。
“好啊。”程沐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那张我还没画完呢。”程沐犹犹豫豫的说。
“是吗？那真可惜啊。”顾一逸佯装可惜的说。
“没关系啊，咳咳，我现在上去画完给你吧。”程沐又笑着说。
“真的吗？那真的谢谢宝贝了。”顾一逸继续说。
程凌把程沐放到房间里下来的时候就看见，顾一逸坐在沙发上，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本正经的看着他。
“说吧，你想说点什么。”程凌知道顾一逸一定是想说什么，他也大概能猜到。
“你和那个萧焲，到底是怎么回事。”顾一逸质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啊。”程凌反问。
“别给老子装，从你第一次把他带到你们家，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顾一逸不依不饶。
“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次是沐沐，再说了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怎么还提。”程凌说。
“再编，我还了解你，要不是有你的默许，沐沐能有那么大的胆子？”顾一逸毫不犹豫的揭穿了他。
程凌：“……”
“七七，这么多年我还真没见过你跟谁这么要好呢，动不动就往家里带。”顾一逸盯着他。
“那是因为沐沐喜欢他。”程凌继续说。
半天，顾一逸从上到下好好的打量他一番。
“你干嘛？”程凌有些接受不了顾一逸的眼神。
“七七，你跟哥说实话。”顾一逸眼神一沉，看着程凌
“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听到这话，程凌顿时愣住了，拿水杯的手停在半空中就像一声炸雷“轰”的一声在头顶炸开。
喜欢？喜欢上谁？萧焲？
“当，当然不是。”程凌立马否认。
“真的？”顾一逸显然不太相信，犀利的眼神止不住的在程凌身上不停打量。
“真的。”程凌点了点头。心却因为那几个字跳的越发发狠。
“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自己有分寸就行。”顾一逸觉得从程凌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也放弃了。
“你要是真喜欢，哥也不会多说什么的，只是这个人和我们……”顾一逸欲言又止。
程凌明白他的意思，他和萧焲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差距太大了。他又何尝不明白，因为明白所以才知道没有结果。
“行吧，我去找沐沐了。”顾一逸起身，走上了楼。只留下程凌一个人。
晚上，顾一逸没有回去，睡在了程沐房间里。
程凌一个人躺在床上，以因为顾一逸的一句话，他今晚好像要失眠了。喜欢萧焲吗？
可是，为什么会想看到他，为什么自己在跟萧焲坦白一切后会如此的害怕，为什么看到萧焲受伤自己会那么心疼，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喜欢萧焲的每一个拥抱。
也许等过几年萧焲走了之后一切会好起来吧，可是到时候自己会怎样呢。
程凌越想越想不通，干脆就不想了。
第二天程凌去的时候萧焲还没有来，不过他已经习惯了。
“初七初七。”李潮一进来就赶紧来找程凌，“焲哥呢，他昨天没事吧，我看那伤……”
“焲……哥？”程凌怀疑自己听错了，李潮的这个称呼换的也太快吧。“萧焲啊？”
“嗯嗯。”李潮止不住的点头。
“我操，你不知道，他昨天好厉害的，我操，等我过来的时候陈兵那群人就倒在地上，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太他妈牛逼了。”李潮越说越激动。
“你说，他这么厉害怎么还藏着掖着呢。”李潮说完又看向程凌。
“难道天天上街上打架去吗？”程凌瞪了他一眼。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啦，反正这声哥我是叫定了。”李潮说。
“他要是比你小呢？”程凌又继续问道。
“不会”李超无比坚定：“我看过他的档案，比我大两个月呢。”
萧焲竟然比李潮大？说实话程凌确实不知道萧焲的年纪，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成年了。为什么李潮都这么清楚，他却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
“哎，他来了。”李潮马上看向门口，果然是萧焲进来了。
“焲哥，你的手怎么样了？”李潮看见萧焲坐下就立刻问道。
“哦，没事。”萧焲回答道：“你还是叫我萧焲吧。”
“没事，你本来就比我大嘛。”李潮毫不在意。萧焲也就随他去了。
“伤口这两天不能碰水，你注意一点。”程凌提醒道。萧焲点了点头。昨天回去之后他想了很多，但是都跟程凌有关，现在看着程凌心跳有时会无意识的突然加速。为什么？
他来这里一个学期了，早就习惯了程凌的相伴，但是好像有一些更深的东西。
“今天放学后我们带程沐出去玩吧。”萧焲最后一节课的时候突然对程凌说。
“等你伤好了之后吧。”程凌说。
“好吧，其实这点小事也没什么的。”萧焲又毫不在乎的说道。
“还是注意点吧。”程凌说。这道伤像是打开了不一样的开关，程凌总是不能心安理得的面对。
萧焲看程凌脸色不对，就不再提这个了，换了个话题。
“我以前一直以为李潮挺欠的，没想到昨天他竟然说让我先走。”萧焲笑着说。
“李潮其实挺厉害的。”程凌也接话。
“我还一直以为他是你小弟呢。”萧焲笑着说。
程凌转身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这么想。”萧焲耸了耸肩。
“他家庭条件挺好的，他父母都在外地工作，一年也回不来几次，他平时一般都是一个人在家。”程凌继续说。
“哦。”
“他还和你挺像的。”程凌又笑着说。萧焲仔细想了一下李潮平时的样子，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欠揍。
“都是富家子弟嘛。”程凌笑了笑。
萧焲听到这话没有说话，心想：我家可比他家有钱多了。这个念头出来萧焲自己吓了一跳，他以前从没不这样想的，他甚至都鄙夷萧长锋圆滑虚伪的市侩的商人模样，但是为什么程凌说完之后他会出现与人攀比的念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行了，早点回去吧。”程凌看到自己家快到了就对萧焲说道道。“伤口记得换药，别碰水。”
“好。”萧焲也笑着对他说道。
程凌被这一个笑容迷住了，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就是明天还想看到。
程凌看着他，这瞬间非常突然非常莫名其妙的想到以前看到的一个比喻：心里有只小鹿在跳。
在跳，还在跳。
“再见，明天见。”
回到家里，程沐还是坐在自己的房间里认真的画着画，看到程凌进来也是非常的开心。
“哥哥，你回来了？”
“嗯。”
程凌上去把程沐抱下来，就去厨房做饭。程沐抱着猫坐在沙发上有些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程凌也只能当看不见。
对不起。哥哥没有办法好好的保护你。
一个星期之后萧焲手臂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总是跟程凌说要带程沐出去玩，程凌总是害怕他的伤口，一直没有说同意。
周末傍晚的风景很好，未落幕的太阳红彤彤的挂在西边。
“今天天气不错哎。”萧焲说道。
“嗯，怎么了？”程凌问道。
“既然天气这么好，我们把沐沐带出来玩吧。”萧焲突然建议道。然后期待的看着程凌的眼睛。
程凌没有说话。
“沐沐都好久没出来了。”萧焲继续说。
“他身体不好，不能经常出来玩。”程凌低声说。
“那是你以为，你难道看不见他眼中的渴望吗？”萧焲发出灵魂一问。程凌没有办法回答他，程沐对外面的世界的向往他又怎么能看不见呢。可是他没有办法赌一把。
“可是……”程凌犹豫不定。
“你应该相信他，他是你的弟弟，不是你的金丝雀，你应该让他快乐，不是吗？”萧焲娓娓道来。
程凌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动心。
“那就玩一会。”程凌最终妥协了。
程沐进来听见程凌说要带他出去玩，一下子有些不敢相信，跟程凌确定了之后，整个人开心的不行，连说话都不咳嗽了。
“哥哥，我，我想去往操场里玩一会。可以吗？”程沐面带笑意，这一刻程凌好像在他的脸上看见了消失已久的光。
“好。不过一定听我的话。”程凌跟他说。程沐止不住的点头。
等两个人到操场的时候，萧焲已经等着了。他换了一件运动服，拿了篮球。看到萧焲手里的篮球程凌又有些止不住的头疼。
“萧焲哥哥。”程沐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萧焲，然后就明白了什么。
“沐沐，你来了。”萧焲笑着说。
程沐坐在轮椅上，盖着一件青绿色的薄毯，长长的头发扎了起来，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精致的小姑娘。
“萧焲哥哥，你是在等我吗？”程凌笑起来眉眼弯弯，格外的好看。他的眼睛和程凌一样都非常好看，萧焲也是感叹，怎样的父母能生出这么好看的一对兄弟俩。
“是啊，萧焲哥哥给你带了一个好东西。”萧焲蹲在程沐面前从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程沐，程沐看了一眼程凌，慢慢接了过来：“谢谢萧焲哥哥。”
“这是一款润喉糖，特别好吃，我让我姐姐给我寄过来的。她比较方便，经常咳嗽的话挺有效的。”萧焲转头对程凌说。
“谢谢。”程凌真心的对萧焲说。
“不用谢。”萧焲也笑着说。
程沐发现他喜欢萧焲除了长得好看之外，还有那种年少的肆意与内敛。
“沐沐，你想打篮球吗？”萧焲突然起来对程沐说。
程沐有些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我……”他有些无奈的看了看自己的腿，苦涩的一笑望着萧焲摇了摇头。
“没关系，我们试试好不好？”萧焲笑着举起篮球放到了程沐眼前。程凌有些紧张的看着萧焲欲言又止。
“萧焲……”
“不了，萧焲哥哥，谢谢你。”程沐最终放开了拿起来的手。
“相信我。”萧焲又看着他继续说道。程沐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坚定，犹豫了一会伸手接过了萧焲递过来的篮球。
“好，你扔出来就会投进去了。”萧焲看着他一笑。
程沐看着那个怀里的篮球，一瞬间他真的想站起来，奋力一跳或者好好跑几步，可是……可是这些他都办不到。看着这样的程沐，程凌心里像是有细针在轻戳，密密麻麻的疼痛。
“来吧。”萧焲站在他眼前说。
程沐抬头点了点头。
“好。”
程沐拿起手里的球，奋力一扔，球也就高了那么几米，程沐有些苦涩无奈的一下，想着球落地的瞬间。
就在这时，萧焲突然向前单手拿起球，一个跳跃球脱手而出，稳稳当当“哐当~”应声入篮。
两个人都没想到有这么一下子，程沐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小小的眼睛里满是惊奇与不可置信，转瞬间变成了惊喜。
“萧焲哥哥，你……”小孩呆呆地望着萧焲和他手里的球。
“怎么样，萧焲哥哥说你能成功，没骗你吧。”萧焲走过来，满脸灿烂的看着他。然后又转眼看向程凌，程凌的表情有些微妙。
“萧焲哥哥，谢谢你。”程沐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沐沐，真厉害。”萧焲摸了摸程沐的头。
萧焲察觉到了程凌的变化。“怎么了？”他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程沐也转身看着程凌，走走近了萧焲才发现程凌的眼中好像有泪花。
“谢谢你。”程凌缓缓说道。萧焲有些不知所措。
“怎，怎么了？”他又问道。
程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萧焲笑了一声，上前摸了摸程凌的头，“你怎么这么爱哭啊，小哭包。”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刻的眼神有多么的宠溺和温柔，那种轻狂与温柔的完美结合他只在程凌的身上见过。
要是其他人看到这样一幕一定会惊讶到下巴脱臼，原来的一霸程初七现在竟然会让人摸头，还被叫小哭包。？？！！！！
程凌一把打掉了萧焲的手：“谁哭了。傻逼吧你，闭嘴。”快步逃离了他的钳制。
萧焲看着这样，只觉得这样这样子的程凌太可爱了。他低声笑起来。
程沐摸了摸程凌的眼角，“哥哥，别哭。”他低声安慰道。
“哥哥没哭。高兴吗？”程凌轻声说道。程沐也笑着奋力点头。“嗯。”
“沐沐，还想玩吗？”萧焲也对程沐说。小孩子点了点头，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那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
“好。我们继续。”
就这样萧焲又陪着程沐玩了好一会，直到程沐有些累了，有了昏昏欲睡的表现，程凌才哄着他在轮椅上睡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