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闯入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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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程凌跟班主任请了假，叶老师很贴心的问他怎么了，然后嘱咐他按时吃药，好好照顾自己。
昨天晚上吃完饭萧焲就回去了，但早上还是给程凌发了消息，提醒他吃药，需要的话他可以中午过来做饭。
程凌拒绝了他的好意。自己还没到那个要人伺候的地步。
关掉手机，程凌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叫萧焲的圈套，到底为什么？他又想起了昨天萧焲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同样的决绝同样的义无反顾，他似乎怎么都挣脱不了，甚至有慢慢沦陷的趋势。
期末快到了，班级里的氛围却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地踩点上课。
李潮一进教室就发现程凌没有来上课，。
“萧焲，今天初七没来吗？”李潮问道。
“嗯，他请假了，”萧焲面无表情的说道。
“请假？为什么啊？”李潮又问道、
“感冒了吧。”萧焲继续说道。
“哦。”
李潮觉得自从萧焲来了之后程凌跟他出去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他从没见过程凌跟什么人这么好过，满腹疑惑却又问不出口。只是又多看了萧焲几眼，是真他妈帅。
萧焲上课一走神就会想到程凌跟他说的他和徐天翔的事，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哎，李潮”萧焲叫住了前面的人。
“怎么了？”李潮偷偷问道。这节是老数的课，萧焲突然这么大声的叫他，把李潮吓了一跳，他赶紧回头问道。
“你认识徐天翔吗？”萧焲觉得李潮和程凌玩了这么久，这些事情他多多少少肯定会知道一点。
“徐天翔？”李潮思考了一会刚要说话就听到讲台上声如洪钟：“李潮，萧焲，你们两个给我上楼道里站着去，不听讲也就算了还偷偷摸摸的说什么呢？”
两个人没有办法，起身出了教室门，李潮心中纵使是百般委屈也被数学老师老赵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明明是萧焲……”李潮边走边嘟囔。
“李潮你说什么呢？”老赵又回身说道。
“没什么。”李潮垂头丧气的往外走，用余光扫了一眼萧焲，萧焲倒是很冷静，从容的往外走去。
站在走楼道上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大了起来，萧焲率先开口问到：“你继续说。”
“是徐天翔？”李潮又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嗯。”
“他是王培飞的表哥，在我们这片挺有名的，他打架很厉害，是我们这片的扛把子。”李潮自顾自的说道，说到这里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继续说道：“对了，王培飞你还记得吧？就是那个……”
“我记得。”李潮还想说就被萧焲打断了，然后又不好意思的冲他点头：“你继续说。”
“具体的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可以问初七啊，他和王培飞以前是初中的同学，听说关系还不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李潮又继续说道：“我问程凌他也不说。”
萧焲听完点了点头。
“你要是还想知道些什么的话，就去问问林子吧，林子他们以前也是同学，知道的比我清楚些。”李潮说道。
马林吗？萧焲觉得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真的不想去跟马林有什么太大的联系，他总觉得马林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你问他做什么？”李潮觉得徐天翔和萧焲好像完全搭不上边吧。“他该不会找你麻烦了吧。”李潮一脸出乎意料的表情。
“没有。”萧焲直接说道。
“那你为什么……”李潮想说什么却被萧焲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行吧行吧，我不问了，一个两个的都瞒着我。”李潮有些委屈的说道。
“不好意思。”萧焲诚心说道。李潮也很大方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计较。
这是这个学期唯一没有程凌的一天，萧焲总觉得空空的，自己一天都会怎么结束的都不知道。
程凌请了假之后也没闲着，早上程沐起床看见他之后，非要监督他把药吃完，然后嘱咐他好好休息。程凌突然觉得自己的的弟弟好像长大了。他会心一笑。
他先是去了二叔家，二叔家有两个女儿，和他一样都在读书。看到程凌，二叔也是意料之外，自从他哥哥和嫂子去世之后这俩兄弟俩就再也没有拜访过他们家。今天程凌却戴着口罩出现在自己家门口。
“初……初七？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二叔语气也有些磕磕绊绊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侄子。昨天自己还“拜访”了人家。
“不了二叔，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一件事，你答应我就走了。”程凌面不改色的说道。
“……好，你说。”二叔犹豫再三，悻悻的开了口。
“昨天我……我朋友。”程凌犹豫了一下换了个称呼。“把钱都给你们了吧。”
二叔点了点头。他确实没想到那个孩子能有这样的效率。自己刚回家钱就到账了。
“这是收条，你签个字吧，然后再给其他人吧，我明天下午来取。”程凌一口气说完了。他实在不想去见其他人。
只留下二叔看着那张纸，脸色青黄交接好不精彩。
“好，我知道了。”半晌才开口说道。
听到对方的回答，程凌便径直离开了，临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初七。”
程凌站住但是没有回头。
“二叔对不起你，这些年你一个人辛苦了，但是二叔也没办法，你不要怪二叔。”
程凌没有说话，世界错综复杂，人们都是自顾不暇。他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早就没有怪不怪一说。
“你那个朋友……算了，我也不问了，你自己肯定都有定夺。你以后多多保重吧。”不知为什么，二叔觉得今天出了这个门，自己这个侄子就再也不会上门了。
程凌从二叔家出来之后，心情并没有还完钱的愉快，相反他有的只是烦躁又苦闷，坐在椅子上点上了一根烟。
烟雾缭绕，他好像又迷失了自己。
在此之前，他以为他一直是一个人，他也知道自己会带着沐沐好好过，可萧焲的出现让他第一次有了不想再一个人的感觉，
就像自己一个人在一个昏暗的房子里闭门不出，可萧焲就一直在门外敲门，终于，他打碎了玻璃，裹挟了满身阳光，从窗户一跃而下……
有些突然闯入镜头的路人，才造就了整个画面的灵魂。
程凌并没有直接回家，他去了迷渡然后和顾一逸一起把程沐接了过去。
兄弟几个还是像往常一样，顾一逸斥责程凌不带程沐出来，总是把他一个人关在家里。程凌怪顾一逸不来自己家。夹在中间的程沐看着他们两个吵吵闹闹，有些着急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不敢说话。
今天迷渡的人还是一如既往，两个店员看见程凌都好奇的问他这两天怎么没来，程凌以自己感冒搪塞了过去，程沐也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两个店员看见程沐就带着程沐去玩了。
顾一逸站在吧台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大包东西“啪”的一声放在了程凌面前。
“这是什么？药！！”程凌发现那么一大包东西都是药之后震惊不已。
“对啊，也不知道谁发烧连能吃的药都没有。”顾一逸假装随意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程凌问道。
“还我怎么知道？上次去你家，抽屉里放的都是沐沐的那些药，你房间里也都是你的那些药，还有一些防止你没命的东西之外，连一些基本的常备药都没有，就你这样的什么时候死在自己家都不知道。”顾一逸不屑的说道。
程凌看了一下，许多都是感冒药，还有一些胃药之类的常备药，他家里不是没有感冒药，但好像都是儿童的，成人的确实不多。没想到顾一逸连这个都考虑到了。
“哥，我……”
“行了，少说一些废话。你要是垮了谁来照顾我的宝贝沐沐。”顾一逸说道。
程凌笑了一下，就是嘴硬。
“对了，你那些药还在吃吗？”顾一逸突然话头一转。程凌反应过他说的是什么脸色变了变。
“只要我不吃药我就没病。”程凌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什么话，这是什么话。”顾一逸叫了起来。
“放心吧，我好的很。”程凌笑着说。
顾一逸指着他，指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无奈的放下了手指。“你自己有点分寸就行。”
“谢谢，哥。”程凌说道。顾一逸挥了挥手：“我外卖点多了，过来吃完。吃完我送你俩回去。”
程凌看着顾一逸的背影，无比欣慰。觉得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会记得你的。
下午放学的路上，李潮说要去看望程凌就跟着萧焲一起回去了，两个人在路上遇到了一帮不速之客。
大概五六个人带头的是一个个子高高的男的，穿着皮衣皮裤，头发油的还染得红的黄的，看着萧焲一阵反胃。
李潮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陈兵这群人，他有些后悔拉着萧焲去程凌家了。这里离程凌家不远了，要是弄出动静太大恐怕会惊到程凌，不过这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兵就是职高的那群人，平时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惯了，出来后也是也是以欺负人为乐。李潮想了想自己最近没有惹这帮人啊，应该不会太吃亏。但是现在自己身边带着萧焲，要是真的打起来，他不知道能不能带着萧焲逃走。
“待会要是不对劲，你就往后跑，我挡着，明白了吗？”李潮轻声对萧焲说道。萧焲挑眉看着他，没想到李潮平时只会嘴炮，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挺能挺身而出的嘛。
萧焲刚想开口问一下，就只听到李潮继续说道：“不用担心我。”
“这是什么人啊？”萧焲话音未落，对面开口了。
“呦，李潮啊。好久不见啊。”陈兵看见李潮大笑着过来拉住了他的的胳膊。
“兵哥，好久不见。”李潮也是皮笑肉不笑。一边使劲的冲萧焲挥藏在身后的手示意他赶紧走。
“你这是要去找初七啊。”陈兵拉着李潮冲着程凌家的方向一扬巴。“正好，我也要去找初七，正好你在，带我们过去呗。”
“兵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去找初七，我们就是……”
“你们找程凌，干什么？”旁边的萧焲开口说道。李潮赶紧用眼神示意萧焲别说话，赶紧走。但是萧焲假装没看见。
陈兵好像刚看见他似的，不停地上下打量他。但是萧焲知道刚开始他就看见自己了，还看了好几眼.只是他不明白这人这么装是为了什么。
“你朋友？”陈兵对李潮说。
看到陈兵注意到了萧焲，李潮有些紧张：“兵……兵哥，他就是个刚转来的新生，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就别为难他呗。”
“嘘！别说话。”陈兵把食指抵在嘴边，让李潮闭嘴。李潮不免紧张的有些发汗。
“怎么？你认识初七？”陈兵好以整暇的望着他。
“这不关你的事。”萧焲冷冷的说道。
陈兵听到这话语气不爽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这里李潮马上出来阻止：“兵哥，他就是个新生，你没必要……。”
“萧焲。”萧焲淡定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萧焲？你就是这两天在初七身边。上次打了王培飞的那个人？”陈兵突然来了兴趣。萧焲没有说话。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的啊，徐天翔得不到的倒是被你抢了个先。”陈兵挑衅的看着萧焲。
“你要是想打架你找个地儿，我奉陪到底，你要是想找死，就在这儿，速战速决。”萧焲看着他一字一句。
“我操，你他妈谁啊，狂成这样。欠收拾啊。”旁边的人听到这话明显的就不爽，一个个的指着萧焲的鼻子骂。
“好，好一个速战速决。”陈兵不像王培飞那样是学生，他们是职业的混混，没有什么正经的工作，虽然是职高的，但是也毕业两三年了，学了一身游手好闲的本事，身上的地痞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陈兵说完就冲上前去，萧焲右手快速出拳，一把打在陈兵的左脸颊，一下子退出去好几步。
一想到这些人可能是来找程凌麻烦的，萧焲就一点都没留情。陈兵摸了摸嘴角，有了血迹。
李潮都没反应过来就看见萧焲出手，觉得没有劝说的必要了，也打算豁出去了。只是他没想到萧焲竟然这么能打。
看到陈兵吃瘪的样子，李潮也是来了兴致，对萧焲说：“没想到啊，现在的学霸都这么战斗力爆表吗？一个你，一个初七。我还以为学霸都是像小念念那样的呢。哈哈”
萧焲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
陈兵对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几个人立马就冲了上来，最前面那个人就是冲着萧焲来的，可惜他连萧焲头发丝都没碰到就被萧焲一个侧踢，连人带垃圾桶一起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李潮这边和一个人僵持不下，萧焲看着冲过来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在地上，看着这些虽然是地痞，但是打架的经验不比萧焲少。萧焲这边一对四个，没有上次那样轻松，一会过后，手臂上竟然被划了道口子，虽然不深，但是鲜血流下来，看着还是挺渗人的。
“妈的。”萧焲骂了一声，冲上去，连踢带踹。一会狼狈的躺在地上。李潮甩开那个人，看到地上的景象：萧焲站在中间，一只手扶着流血的手臂，四个人全部躺在地上，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撑着脑袋，就只有陈兵还好一点，坐在地上，但是鼻血流了一地。
“我操，我草草。我操操操，萧……萧……萧……”他咽了一下唾沫，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焲哥。”
这两个字出来之后李潮觉得周身的空气都他妈清新了好多，解放区的天都他妈碧空如洗。
李潮连叫了两声，萧焲才回过神来，扶着手臂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你……你……你没事吧。”李潮看着萧焲的手问道。萧焲摇了摇头。
“这里有家诊所我带你去看看吧。”李潮又急忙说道。都这样了还去什么程凌家啊。
诊所？不知道程凌吃药了没，感冒好点了没。
“不用了谢谢。”萧焲说完就打算走了。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