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重新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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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第一节是音乐课，萧焲走到了音乐教室，现在还没上课所以没有人。教室窗边只放着一台钢琴，萧焲缓缓走进教室。微风吹动窗帘一遍一遍的拂过钢琴，有时甚至还会触碰到一个音符。
萧焲觉得自己有些怀念以前在家的感觉了，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妈妈陪自己练琴的样子。
他缓缓走到钢琴边，坐下，掀起琴盖。手指缓缓搭上了琴键。
午后的阳光慵懒悠然，一个个音符从萧焲修长又富有骨感的手指间泻落，让人的心也安静下来，就像是雨后的绿茵小道，又像是爱人的低语，让人无法抗拒。
程凌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他想进去却听见一阵钢琴声传来，悠扬细腻的音符是从未享受过的宁静，他顿住了…
轻轻一看，里面竟然是萧焲？!
就看了一眼，他就失了神，赶紧匆忙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钢琴这种东西程凌以前都没见过，他还记得他第一次碰到钢琴，这大玩意发出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在他的印象里，这种东西都是太高级了，他根本就碰不到。
而现在一门之隔，里面那个人像王子一样的人正在弹奏着这样的向往，程凌只觉得呼吸一顿，他靠在墙上低着头，不停喘息，好像有人把周围的空气都抽走了，只想让他窒息。
程凌听到楼下的脚步声和李潮的大嗓门，他鬼使神差的敲了敲门，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让别人听到萧焲弹琴的声音，至少现在非常不想。
“初七，你来挺早啊”李潮看着楼道里的程凌，喊着向他走来
嗯。
然后一帮人吵吵闹闹的走进了教室，李潮的手还搭在程凌的肩上。
“哎，萧焲，你也来这么早啊。”李潮有些惊奇，刚才程凌站在门外，萧焲竟然在里面，但是他也没多想，就以为程凌刚来。
萧焲看了他一眼，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没有说什么就走了了过去，
“门是你敲的？”萧焲低声问他。
“为什么，不让我张扬？”
“我…不是那个意思，”程凌明白了，原来萧焲今天是因为这个。
“不是你说的吗，张扬。”
“我今天不是那个意思。”程凌有些无奈的扶额，原来萧焲误会了。
萧焲还是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看清楚在这个人眼里自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正在萧焲以为程凌不会说什么的时候，程凌突然开了口，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挺耀眼的。”
这句话让萧焲瞬间错愕，这是什么意思，这么没来由的一句话有些让萧焲失神。我很耀眼？为什么？萧焲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说过他耀眼，他和父亲一直水火不容，一直给姐姐添麻烦。从没有人说过他耀眼，但是程凌却说他很耀眼。
为什么？
管他呢。
萧焲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周刘四那里，你还去吗？”放学后程凌边走边问。
萧焲低头看着手机，江季凡说明天有考试，许言生学的有多厉害他要保不住自己的地位了之类之类的，看的他有些好笑，闻言抬头看向程凌。
“啊？哦，去啊，刘四说小洲下个月才回来。”萧焲刚把程凌的声绪扯回现实。
程凌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萧焲的手机，这是和谁聊天呢这么开心，女朋友？
“你呢，继续做家政，还是……去迷渡？”萧焲问道。
慢慢了解了之后，萧焲觉得程凌跟他以前的那些朋友完全不一样，他们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在遇到程凌之前他也以为生活就是这样了，但是看看程凌。周末连打两份工，还要照顾弟弟。成绩还那么好，真是人才。
要是换做他……算了，他连一个妹妹都能弄丢了还能干什么，怪不得萧长锋说他“没出息的废物。”
“我还有其他的活啊。”程凌说道。
其他的活？萧焲跟在程凌后面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你到底打了几份工啊？”
程凌听到转身问到：“怎么了？”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萧焲说道。
“三四份吧。看情况。怎么？你也想去？”程凌看着萧焲，这家伙不是富家少爷吗，怎么感觉缺钱的比自己还厉害。
“没，随便问罢了。 ”萧焲说。
两个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一个小广场，这是萧焲回家的必经之路，他们院子里的老爷爷和老太太们经常来这里跳广场舞，激烈的广场舞曲声吵得他很久都没有好好睡到日上三竿了。
平时他也没有多注意这个小广场，因为它有些杂乱，这么大点的地方干什么的都有，这边有老太太跳着广场舞，那边有大爷们组团整“乐队”，还有大人小孩，放学回家走的学生，牵着手的情侣……。
形形色色的人，混合着晚风漫步在这个并不起眼的小镇上，吵吵闹闹，却又好像一派和谐。
广场上边有个小型的篮球场，就两个掉漆锈的不行的球架，旁边角落里还有扔着几根破木头棒子。里面几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正在打球，在球场上跑来跑去的，各种喊得声音混成一团，萧焲看着又想起了江季凡，想起他们以前一起打球的日子。
“上去玩玩？”程凌站在他旁边开口道，他看到萧焲看着球场上的那几个，突然觉得像萧焲这样的人应该会打篮球的吧。
程凌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像萧焲这样的人应该什么都会吧。这种……从来没有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的人。
“还不是高中吧？”萧焲问到，这群人看着年纪不大，个子也不是很高，但球打得挺猛的，看着就很有蛮力的猛，至于厉害嘛，在萧焲的眼里确实还是小孩子，程凌这样一说，自己确实有想去玩一玩的冲动。
“嗯。”程凌说。
“那一起吧。”萧焲说。
“我不会。”程凌看着着前方一群奔跑的少年淡定的说道，、。
萧焲：“……？”
萧焲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程凌，程凌看着真不像不会打球的人。
程凌看到的他的眼神，又接着解释到：“我一天要上学要打工，哪有时间玩这个。”
萧焲也觉得对，程凌一天确实挺忙的，还要照顾弟弟，合情合理。那你父母没有去世之前呢，你也不玩？也还是很忙吗？
萧焲心有疑惑但是没有问出口，取下书包扔给了他，边走上前冲着那群人喊了一声：“喂，玩玩？”
球场上的几个人听到声音边转过来看着他，他们一眼就看出来萧焲不是本地人，因为气质和这片不符，其中一个男生眼神微眯，也喊了一声：“好啊，过来玩玩。”
萧焲走过去指了指男生手里的球，轻声问道：“怎么玩？”刚才那个男生看了看萧焲，就问到：“你打的怎么样？”语气还微调还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萧焲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篮球，笑着说：“还行吧。”
“那斗牛吧。我和你。”那男生继续说。
萧焲沉默了一会，那男生还以为他有些怕。少年人的骄傲让他对眼前这个好看的男生又笑出了声，正抱着球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萧焲缓缓开口：“算了，你们一起上吧。”男生刚才的笑凝在了脸上，他拍了拍球。没有说话，男生带球向着萧焲冲过去，带着一股狠劲萧焲看着他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朝旁边挪了挪身子手一伸一个漂亮的转身，男生反应过来时球已经在萧焲手里了，旁边两个人见状都愣住了。
“靠，干嘛呢，堵他堵他。”刚才那男生马上喊到，两个人反应过来一前一后堵住了萧焲，萧焲看了一眼，原地拍了下球，起跳，球脱手而出，“哐当”应声入篮，动作简单一气呵成，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优雅。程凌笑了笑，要不是手里拿了萧焲的书包和衣服程凌都想给他鼓掌，他看着萧焲喊了声“好”，萧焲也听到了冲他笑了笑。那三个人愣在原地，手还保持着防守的动作，没想到他会直接投。篮下没人，球朝着程凌飞去，程凌接住球扔给了萧焲。
“再来。”男生脸上有挂不住，“刚才是我们大意了，不算。”
萧焲点了点头：“好。”
一个男生眼神发狠，带球向篮下冲去，萧焲一闪过前面的人，等男生反应过来，球已被对方抢断了，萧焲迅速运球，三步上篮，一个跳跃，手腕一压，篮球应声入篮。
萧焲进球之后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程凌，程凌也在看着他，冲他吹了个口哨，笑着挑了挑眉。萧焲眼中的笑意更深，这种感觉就像是等着人夸奖的小孩似的。
程凌看着萧焲的动作，整个过程就几秒钟，萧焲的反应是真的很快，这点上次打架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而且动作简单利落。
这样的一个人，还真是……耀眼啊。
“不行，重来。”一个男生不服气的向萧焲喊了一声。萧焲看了他一眼，带着笑意说：“不来了。”说完把球扔给了那个男生，朝着程凌走过去。
“喂，请问你是高中的吗？。”最开始的那个男生朝着萧焲喊道。萧焲指了指身上的校服说：“不明显？”那个男生笑了笑又接着喊道：“你球打得不错，方便留个名字吗？”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还会再见的。”
萧焲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孩子看着还挺有意思的。“萧焲，我叫萧焲。”萧焲头也不回的说道。然后走到程凌旁边接过了书包和衣服。
“我叫张子扬，我记住你了，我会来找你的。”男生似乎很开心的向萧焲喊了一声，旁边的程凌听到他说话也觉得有些好笑，看样子萧焲这是激起了小男生的胜负欲了啊。
萧焲并没有听到清楚他说的什么，也没有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倒是程凌开了口：“你还真是受欢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