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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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白,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是只是太担心你了。”
沈秋白领她进了一间僻静的雅间后,看都不看她一眼,他慢条斯理的倒了两杯茶后,就安安静静的坐那喝茶,一言不发。
何雅娴一时摸不准他到底想跟自己说什么,就这么一直不说话好像也不太合适,只能主动先开口解释道。
他听后,嗤笑了一声:“那真是劳何大小姐费心了,我好的很。”
“你这些时日为何总躲着我?之前你回京的时候,我去了外祖家,所以才没有参加你府上的宴会,但我让行知帮我带给了你一条腰带,是我亲手做的,想必你应该收到了。你……知道我这是什么意思吗?”何雅娴一边走上前两步,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说道。
说起何雅娴送的腰带,何行知的确带给他了,不过他并没有收,而是让何行知带回去还给她,难不成何行知没交给她?沈秋白想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
至于赠人腰带什么意思,他又怎会不清楚?
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把话说的再决绝一点又有何妨,沈秋白站起身来,面色严肃道:“何大小姐,我想我必须跟你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欢你,能麻烦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吗?以前我看在丞相大人的面子上,不曾与你计较过分毫,但现在你的行为实在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甚至是厌恶……关于那条腰带,我早已让令弟代为转交了,至于你为何没有收到,还误会至今,当中缘由我也不清楚。所以何大小姐的厚爱,我承受不起。抱歉!”
何雅娴的表情跟见了鬼一样,仿佛从来都不认识他,她连忙上前一步,着急道:“沈秋白,我……”
见她上前,沈秋白毫不犹豫地往后退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范围内,厉声打断她:“何大小姐!”他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是冰冷的,看不出一丝温度,冷峻的说:“请自重!”
何雅娴瞬间僵在了原地,他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沈秋白不再看她一眼,抬腿就往门口走去。
“那如果是陛下赐婚呢?”她不管不顾的吼出这句话后,眼眶通红的转过身,看着沈秋白的后背,一字一句道:“沈秋白,如果我让我爹向陛下请求赐婚呢?到时候你还能拒绝吗?”
他猛地转过身,用看怪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眯起双眼:“何雅娴,你该不会以为用一道圣旨就能困住我吧?简直可笑至极!”
何雅娴偏执倔强的说:“不试试怎么会知道?反正全京城的人都看了我这么多年的笑话,再疯一次又怎样!”
沈秋白简直快被她给气笑了,说出的话语却无比冰冷刺人:“关我什么事!我告诉你何雅娴,我沈秋白要是想,谁都拦不住我!同样的,我要是不想,谁也勉强不了我!”
“你,你难道真的敢抗旨不遵吗?”
“那就试试看啊!看我到底敢不敢!”沈秋冷哼道。
她再怎么说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不可能做到心如磐石,毫无波澜,如今被自己爱慕多年的男子羞辱至此,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已滚滚而下,哽咽颤抖着声音说道:“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这几年的大好时光全都一心一意的用在你身上,你当真如此绝情吗?”
“何大小姐说笑了,我们之间未曾有过感情,又何来我绝情这一说呢?”沈秋白丝毫不为之所动,看了她两眼后,说:“这些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只是感动了你自己罢了。还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这辈子我是非他不可的,所以请你以后自重,我不想让他有任何的误会。如果我说的话伤了你的自尊,我向你道歉。”
何雅娴满脸泪痕,哭着狼狈的摇摇头:“我不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骗我,你一定在骗我对不对?”
沈秋白不欲与她多说,转身就走,没想到,何雅娴在他后面崩溃哭喊道:“沈秋白你别走,不许走……”
关上门,隐隐约约还可以听见里面的哭喊声,他无奈呼出一口气,向楼梯口走去,许家兄弟二人,还有何行知都在那等他。
看到沈秋白出来后,何行知焦急的跑到他身边问:“我姐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沈秋白瞥了他一眼,用下巴点了点那座雅间:“在里面,你去看看她吧!”
一股不好的预感向他袭来,来不及多想便跑了进去。
“喂!你干什么去?还喝不喝酒了?”许清云眼看沈秋白就要下楼梯走了,在他身后问道。
“回家!”沈秋白轻描淡写回答,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
一推开门,何行知就看到何雅娴狼狈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哪里还有丝毫大家闺秀的风范!
他慌忙走进来,着急担忧的问道:“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沈秋白欺负你了?我找他去!”
何雅娴满脸泪痕,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说:“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姐,你就跟我说实话,沈秋白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他呆呆的问了句:“什么喜欢的人?”反应过来的何行知看样子更为震惊:“什么?沈秋白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不知道?他跟你说的?”
将何雅娴扶起来后,她点了点头,焦躁的问:“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啊,他……”突然一个名字和人影在他脑海里闪现,好像窥见了别人的秘密一样,令他心惊胆颤,他不敢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他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何行知犹豫了下,说:“姐,沈秋白说的可能是真的,他没必要骗你!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你们成亲了又怎么样,他不喜欢你,你和他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将自己折腾到这种地步呢?”
“我就是喜欢他!我就是要和他在一起!我喜欢了他这么多年,凭什么把他拱手让给别人?我做不到!”她疯魔似的吼完这句话后,不管不顾的哭着跑了出去。
“姐!姐……”
何行知的呼喊声被淹没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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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暮合上刚刚看完的卷轴,站起身,走到书架旁将其放回了原位,又随意翻看了几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件,这些根本不是他想看的东西。
不过不得不承认,重云楼收集情报的能力绝对是一流的,但凡只要是被重云楼盯上调查的人,一举一动皆在监视当中,就连一天去了几次茅厕都恨不得给清清楚楚的记录下来……
柳云暮当初答应来重云楼的目的就是调查当年柳府惨遭灭门的真相,楼主虽只吐露了“曹二”这两个字,但也足够吸引他来这里一探究竟了。
没事的时候,柳云暮总是会来这里逛逛,希望可以查到有关当年的线索,哪怕只是只言片语都好呢?可惜,一个字也没有。
重云楼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职责,有盯梢的,有记录的,有传信的……似乎只有他一个闲人,没事拿着令牌虽能自由出入,但他也实在太闲了,每次来这里除了翻看卷轴还是翻看卷轴!
在这点上,柳云暮只能理解为重云楼里的人根本不信任他,所以才不让他接触中枢核心位置,但没关系,反正他进重云楼本就无意打探这里的任何情况,也不想知道他们究竟是在为谁做事,他只是想多查到当年的一些线索罢了!
“楼主。”
“楼主。”
“……”
戴黄金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室内整理卷轴的人一一起身向他问好,柳云暮自然也是听到了动静,拿了一宗卷轴后,独自坐在旁边休憩的小桌旁安安静静的翻看,好像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男人走到柳云暮身旁,见他还在翻看这些卷轴,不由轻笑了声:“柳云暮,我真的很难不怀疑照你这样看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这里的卷轴就要被你看完了。”
柳云暮头也不抬的说:“楼主若是担心,不如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这样一来,重云楼里的秘密我也不会窥见分毫。”
简单来说,柳云暮的意思大概就是:我对你们这里的一切都不感兴趣,只不过现在实在太闲了,把我想知道的告诉我,我也就有了事情可做,等我一有了事情做,你们这里的破卷轴谁爱看谁看去,反正我不稀罕!
“不,我一点也不担心,这里的卷轴你当然可以随便看。”男人与他相对而坐,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了柳云暮面前,“不过,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柳云暮终于舍得把眼睛从卷轴上移开来,瞥了他一眼,眯了眯眼睛:“你当初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他勾起嘴角:“不是,我们确实掌握了一些线索,虽然不多,但对你来说却不一样,据我所知,你现在除了知道曹二这个诨名以外,应该一无所知吧?”
男人喝口茶,轻描淡写道:“你的仇人就在那,跑不了的,而且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存在,想要报仇岂不是易如反掌?”
“可我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还谈什么报仇?”柳云暮好看的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有些气恼的说。
“就算你现在知道他是谁也无济于事,因为你根本杀不了他。在此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保全自己,强大自己,等你有了足够的实力,时机也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他是谁,届时也绝不阻拦你报仇。”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帮我?”他沉思了一会儿,问道:“我们之前认识吗?”
男人眉梢轻挑:“这些都不重要。当然,如果你想去送死,我也不拦你,只不过你要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所有想从我们重云楼里拿情报的人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或者听从重云楼的指令去完成一件事……”他顿了一下,说:“不知道你是否可以承担的起?”
柳云暮抬眸,直直的看着他,只听他道:“比如杀了沈秋白?”
“?!”
柳云暮盯着他看了良久,冷笑了声,站起身俯视他:“楼主明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说出口来岂非白费口舌?”
男人哈哈笑了两声,点点头,认同道:“你说的没错,这句话也正是我想说的,毕竟我们重云楼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柳云暮:“……”
就在这时,红枫进来了:“楼主。”
看了眼柳云暮,便在男人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他听后不禁挑起眉毛,扬起嘴角,也瞥向了柳云暮。
站起身来,似是无意,笑道:“刚才醉仙楼发生了一件趣事,大街小巷都传遍了,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不等柳云暮回答,他便自顾自的说:“沈秋白在醉仙楼把贵妃娘娘的侄子给打了,听说出来的时候鲜血直流,被人架着走出来的,并且这位小侯爷还扬言要废了人家,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你觉得呢?”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底油然而生,柳云暮紧蹙的眉毛未曾松开过半刻,他听罢后一言不发的往外走去。
“柳云暮,意外随时可能会发生,你要时刻提防些。”男人的话语在身后响起。
他停下脚步,闻言回头,望向男人的眼眸,说:“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究竟是谁要杀沈秋白?”
男人沉声回答:“抱歉,这个问题的答案我同样不能告诉你。”
柳云暮也没指望他能告诉自己,理解的点了点头,大步走了出去。
“楼主,您为何要提点柳云暮?沈秋白死了岂不是更有利于我们与那个人之间的合作?也会更加方便我们做事……”
男人的视线从柳云暮离开的方向转移到红枫身上,淡淡瞥她一眼,说:“红枫,我发现你最近的问题真是越来越多了。”
“楼主恕罪,是属下多嘴了。”
他冷哼一声:“我不说,难道他就猜不到了吗?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不然你以为他这会儿去干什么了?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至于那个人,不过是个蠢人罢了,跟沈秋白比起来差远了……是敌是友一切都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