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猪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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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儿听不到他心声，不然定要夸他一句识货。
能用的东西实在有限，夏秋儿不得不用草木灰多揉两遍，那边眼见苏清河把白花花的猪板油切好，第三遍的时候干脆由着草木灰先泡一会。
她洗手后用铲子挑了几粒粗粮出来，放嘴里尝尝。
硬度刚好，用木勺把米汤舀到钵里，盖锅盖去灶火，用灶台余温把剩余不多的汤汁闷干。
半刻钟后，带着锅巴的杂粮饭被盛在另一个钵里。
锅洗净后，锅里加入凉水，夏秋儿让苏清河看着火，她在把切好的猪板油放锅里。
她用的是水熬法，在板油快熬干时，把抽空备上的姜葱段放进去。
在油渣熬过第二次后，夏秋儿用小碗先盛了几粒油渣出来，撒上一点盐递给苏清河“相公快尝尝油渣。”
苏清河没有推辞，接过碗后先用筷子夹了两个喂给夏秋儿，自己再吃一颗，又喂了两颗给她，自己又吃了一颗。
夏秋儿见他还要来，连忙扭开头“剩下的相公吃便是。”
“我以前吃过，你多吃几颗。”苏清河举着筷子说。
夏秋儿故意笑着打趣，“所以是相公想和我共用一双筷子。”
苏清河被她这么一提醒，这才发现他们竟然是用的一双筷子，羞涩的甚至有些慌乱，连忙收手。
夏秋儿打量一眼被微微灶火迎的耳朵都红的苏清河，露出满意的笑着。
纯粹、内敛、又有些害羞！
夏秋儿忙到天快落黑，见另外三个还没回来，有些担心的问“相公，他们这么晚还没回来，不碍事吧？”
苏清河摇头，“都是地里野惯的，没事！”
这会有从地里或山上回来路过他们家的门口，忍不住议论“呦，这苏大家今天做什么好吃的，怎地这么香？”
“我闻着像是熬猪油的味儿。”
“估摸是今天上镇卖了柴，手里有几个铜板，就被花去卖肉了。”
“他手里没钱还会想着做顿好的给几个小孩吃，你看看你。”
.....
还有的路过的更直接喊“清河，你们烧什么呢，忒香。”
负责烧火的苏清河听到动静连忙起身走到门口，看着不远处路过的妇人“赵婶，没烧什么，今天上镇买了猪板油，这会把它熬出来。”
“闻着就是肉味。嗨，你出来作甚？快去看着锅去，熬油容不得马虎。咦，边上那个是清平？”本来要过去的赵婶通过厨房竹子的间隙，看着里面的另一个身影问。
知道在问自己的夏秋儿不得不停了手里的活，出来站在苏清河身后，跟着叫了一声“赵婶好。”
“赵婶，这是我媳妇，夏秋儿。”苏清河在边上帮腔。
赵婶长的有些壮实，这会远远瞧着两人连忙说着”好好好，看着是个会过日子的。行，快回去忙，有时间来我们家玩。”
......
回到厨房的夏秋儿说“相公，等我们有钱了，要不要也建一圈土坯墙啊？”
“为何？”
“总觉得我们做点什么，就暴露在大家眼下。”
苏清河点头，对此倒也没有意见。
几个小的捡柴回来，快到家时就能闻到香味，开始还以为是别人家吃肉，可越是离家近，味儿越浓，慌的几个刚进院子就大喊“大哥，大嫂，什么味好香。”
苏清安更是把竹筐往院子里一丢，人最先跑进厨房，依次是苏晴兰，夏秋儿见他们一个劲的怂恿着鼻子，立刻笑着把专门留给他们的油渣给拿了出来。
“哇，油渣！”苏清安见状立刻下手就想动手，结果眼见的碗给夏秋儿抬高“不准用手，想吃先去洗手拿筷子吃。”
“大嫂先给我吃一颗，我马上就去，就一个！”苏清安抱着她的腰央求，苏晴兰也想吃，只不过小女孩害羞，站在原地干巴巴的抬头看着她。
夏秋儿笑着抓了一双筷子，一人往他们嘴里塞了一颗，得到油渣的两人立马转身跑出去洗手。
夏秋儿喊住要从门口过去的苏清平，在他的拘谨中，也塞了一颗给他。
除了给他们当零嘴吃的，盆里油渣剩了还有半钵。
苏清河去屋后砍了一棵白菜，用熬过油的锅炖了一个白菜粉条。
苏清安和苏晴兰蹲在洗衣盆边上，看着夏秋儿在油灯下洗猪下水，一边的苏清平则按她的吩咐加水。
“大嫂，这个不好吃，臭。”苏清平在边上忍不住的发声。
“那是很多人不会做，我做的可香了，叫红烧肥肠，入目色泽红润，入口香滑，嚼嘬筋软。我跟你们说哦，我这技术可是得一位大师真传，保管让吃过的人爱不释手。”夏秋儿脑里想着前世的红烧大肠，下手摘去大肠上的脂肪，夸的那叫一个赞不绝口。
苏晴兰可没吃过，这会有些期待的问“大嫂，这个真的很好吃吗？”
夏秋儿信心满满的点头，“很好吃。”
等她洗好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厨房油灯光下，是众多的期待。
大肠、猪肚做了红烧，不过今天没有买到辣椒，让她很不是滋味。
缺辣椒炒出的香味，就使得围在灶台前的人，都忍不住狠狠的吸着气，原本负责烧火的苏清河早就被苏清安挤了去，似乎他烧的火大些，就可以早点熟。
夏秋儿用铲子快速翻着大肠，对着苏清安说“清安退火！”说完转而对着边上苏清河道“相公，帮我递下筷子。”
然后她用木铲铲了4块肥肠出来，手里接过筷子后，夹起一块喂到苏清河嘴边“尝尝味，有些烫，小心。”
苏清河连忙扭头看了一眼盯着自己的三双眼睛，十分不好意思的咬走了大肠。
然后是苏清平、苏清安、苏晴兰。
“来，我把最大的留给兰儿吃，小心些烫。”说着，夹了木铲上最后一块给苏晴兰。
看着四个被烫的飞快蠕动的嘴，夏秋儿连忙问“怎么样？好吃吗？”
几人这会根本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都是一个劲的唔唔点头。
苏清平是最快咽下去的，“大嫂，好吃！太好吃！”
夏秋儿一边继续翻炒，一边扭头问“真好吃？”
苏清平两眼发光的看着锅里，点头嗯嗯。
“你们喜欢就好，帮我拿两个碗。”
大肠加猪肚，煮了满满两大碗，夏秋儿看着满眼期待的四兄弟拿了主意说，“咱们今天吃一碗，留一碗明早给你们做肥肠浇头面好不好？”
“大嫂，肥肠浇头面是什么？”苏清安擦着口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