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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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楼
一名绿衣清棺面前有一桌盘,已经摆满了不少纸张,剔除一些重复的,也还剩下四五十张。
而接下来的诗题便会从中抽取,虽然也有作弊的可能,可这样玩才有意思,才有挑战性,佳作可不是全靠题目,若无点睛之笔也只是白瞎。
绿衣清棺对折好题目,蒙着眼的花魁走了上去,在桌盘上摸索,纤纤玉手捏起一张。
绿衣清棺接过,对折开来,走上前展示。
“诸位本次诗会第一首诗诗题——夏”
众人立刻陷入了沉思,现在正处在春夏交际之时,夏诗多如牛毛,也因为写的人多了,再写夏也就越发难以下笔。
雅间内
李屠看了一眼白娘子提笔便‘嫖’: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笔走龙蛇,落笔千钧,勾勒有致。
白娘子坐在旁边已经亚麻呆了,先不说诗就凭这字也已经称得上是大家。
旁边的张刺史同一时间也站起来眯着眼睛看着。
“妙啊!秒~”
白娘子惊醒:“城主大人居然文武双全,这字这诗拿出去,楼下那帮人还斗什么?”
李屠刚要放下笔一听白娘子这么说,嘴角一笑,又提笔写下——幽州汉子。
“不必透露这诗是谁作的,送下去让他们好好品鉴。”
白娘子看着幽州汉子四个字立刻明白了李屠的想法,随即招手让侍女拿下去。
“城主大人,年纪轻轻便如此才华横溢,此诗足已流传千古,真让人奴家汗颜,奴家敬公子一杯。”
白娘子亲自斟酒,李屠快意一笑道:“白娘子如此赏心悦目,此诗有你一份功劳。”
白娘子脸蛋微红,道:“城主可莫要调戏奴家,奴家可承受不住。”
李屠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小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酒还是淡了一些。”
白娘子目光灼灼看向李屠,她开勾栏什么男人没遇见,张口便成诗,句句都是经典,唯有李屠一人尔。
张文忠更是连忙道:“公子你莫非是文曲星下凡,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诗,好诗~”
坐在一旁的李达摇摇头道:“大惊小怪,公子亮两岁作诗便如喝水,当年。。。”
李达刚要说下去,李屠连忙咳嗽起来。
李达见李屠如此,知道有些话不该讲,连忙摆手道:“喝酒,喝酒~”
李屠依旧风轻云淡举了举酒杯,白娘子和张文忠也只能识趣作陪。
此刻楼下已经议论纷纷,当卢寿看见幽州汉子的诗时,脸色一变。
“泉眼无声惜细流,树阴照水爱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此诗可流传千年。”
“对对,句句无夏,句句都在写夏,反复身临其境,妙啊!不知是哪位先生所做。”
“这里有落笔幽州汉子,是咱幽州先生所做。”
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围在诗卷旁,眼睛都红了。
“这字下笔如有神,笔势如有剑气傍身,做诗之人还是一位用剑高手,幽州何时出了这么一位人。”
“没错,假以时日这人就是开宗立教,我也不觉为奇。”
众人目光再次落到纸张上,这才发现字迹的不凡。
“是哪位兄台所做,不妨出来一见。”
既然是现场做的诗,那那人肯定在现场,此刻若能结交一番,便已不虚此行。
众人四处观望,希望能第一眼看见做诗之人,可环顾四周也无一人站出。
一年轻公子看向绿衣清棺道:“姑娘,作诗之人你可认识。”
清棺只是施礼浅笑道:“那位先生不愿见诸位,只说是个幽州汉子。”
“幽州汉子?好一个幽州汉子,某些不知从哪里爬进幽州的人口出狂言激怒了先生,此刻怎么不出声了。”
幽州书生立刻回味过来,幽州汉子,“汉子”只有汉人会如此称呼,而且汉子一般指的是没有文化的人。这是赤裸裸嘲讽啊!
卢寿和一些世家公子脸色立刻挂不住了。
卢寿干咳道:“咳咳,可还有人有更好的佳作,若无此诗便是夏诗之榜首。”
长安那几人看了一眼自己写的,算了吧!真心比不了,虽然有一首辞藻甚是华丽,但意境差点不是一星半点。
“那诸位既然没有争议,那第一轮的佳诗便是这幽州汉子的。”
“好”
幽州书生轰然鼓掌,这可是为幽州争了一口气。
“哈哈哈,长安自诩读书人的圣地,怎么到了幽州全部都歇菜了,莫不是水土不服?”
一众幽州书生哈哈大笑,
博陵崔家一人站起道:“莫猖狂,有本事让作诗之人出来,还有这么多局小心栽了跟头。”
一看博陵崔家说话,幽州一众书生立刻歇了菜,他们还想着考取功名,此刻得罪太死,以后去了长安,日子也会不好过,毕竟铁打的世家,流水王朝。
铜锣一响,预示着下一轮的开始,幽州书生看向台面上,依旧是花魁蒙着眼睛站了出来,抽取题目。
也没人敢说换个人抽,毕竟赢了可是能睡花魁,众目睽睽下也做不了假,兴许幽州汉子只是刚好有这么一首佳作,也擅长写夏诗,可抽过夏之后,绝对不会出现一样的题目,他们还有机会。
还是绿衣清棺展示题目——“情”
众人笑了,这题目好啊!他们常年流连勾栏,没少拿情诗骗吃骗喝骗女人,这情字诗最是上手。
白娘子道:“城主大人,这轮诗题是个情字,城主可有思绪。”
李屠伸出手拿起毛笔在砚台上润了润,开始落笔。
白娘子侧身读起: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如何?”
白娘子见李屠看向自己,脸蛋微红,道:“城主不但能写诗,这写词也如此了得。”
张刺史重复道:“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词举世绝伦,公子大才受臣一拜。”
“张刺史风雅之作,切莫如此,拿下去吧!”
“公子落笔成诗,岂止让天下读书人绝笔三百年,有公子这般诗仙在,何人敢于公子对弈。”
当一侍女走下楼时,有一书生道:“那诗可是幽州汉子的。”
侍女止住脚步,看向清棺,清棺走上前拿过纸张,看了一眼落笔的确还是幽州汉子。
“是不是啊!”
清倌回头,双手翻转直接展示出来。
一书生眼里贼好,朗声读了出来。
正在创作的人脑海里正想着女人的千姿百态,可听到诗句时,手中的笔纷纷掉落,蜂拥走上前。
“这诗居然又是幽州汉子所写,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短暂的欢愉哪能比得上长久的陪伴,这情好深!”
“天杀的,这诗让我感觉是我玷污了爱情!”
一众人纷纷看向此人,那人干咳一声,眼睛毫不示落一挑,似乎再说,都来青楼了,你们装什么。
“这幽州汉子究竟是谁,上一首流传千古,这诗流传万古也不稀奇。”
此刻卢寿的存在已经不重要了,更本没有可点评的,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还有谁能写出比这更深情的诗。
长安几位公子哥本以为能玩转幽州,可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辛辛放下毛笔,把自己刚写的诗揉成废纸塞进袖袍内。
此时一个公子哥道:“幽州汉子先生,不妨出来一续,吾等甘拜下风。”
李屠坐在雅间内摇摇头,“这就不玩了,看来白娘子今晚要亏本了。”
“城主说的哪里话,只要城主乐意,这整个清月楼都是城主大人的。”
“哈哈哈,那白娘子你呢?”
白娘子巧捏兰花指,道:“城主大人坏!”
李屠看向李达道:“李将军酒也喝了,陪张刺史下楼将周边不知死活的东西清理干净了,可别吓坏了姑娘。”
“卑职明白”
张文忠看了一眼李屠,便躬身道:“属下告退。”
既然李屠让楼下的人没的玩了,那么接下的目的便是除去李屠,李屠可不会惯着,既然找死,那都去死。
白娘子也听出了弦外之音,脸色难看到:“城主大人,奴家可没参与。”
“本公子自然知道,要不然白娘子可没机会坐着,去将楼下打点一番后,本公子刚好还有件事找你。”
“啊!是,奴家这就去 。。”
白娘子也只是在包厢门口安排了一下,便走了进来道:“城主大人。”
李屠此刻站在屏风后面看见楼下绿衣清棺正在将人请离。
“诸位哪位先生不方便相见,请诸位请回吧!”
“什么请回?开什么玩笑!”
“既然诸位已经认输,本次诗会魁首便是幽州汉子,诸位难道还想写诗。”
“这。。。。”
长安哪几人挥袖离开,根本不同一境界的诗人,不管怎么比都是输,就算赢了一首脸上也挂不住,既然对方不想玩下去,他们也不想丢脸下去,还不如赶紧离去。
幽州读书人见博陵崔家也灰头土脸离开后,双手立刻鼓起掌来,这是真解气,进入幽州一字为留,以后隔空对骂长安读书之人 他们还有何脸面叫嚣。
剩下的读书人也没在清月楼留恋,赶忙跑到外面宣传,有甚着发出飞鸽发送天下。
“手下之人办事利落,不亏是白娘子。”
“城主大人妙赞了”
李屠看向白娘子道:“你的身份不简单,本公子也懒得去查,不过你既然选择留在幽州,以后逼良为娼的事情少做,否则我也不保证那天我的剑就动了。”
“是,奴家以后绝对不会违背城主的意愿。”
李屠坐回凳子上道:“坐下谈,本公子之前拿来了两壶酒,你可喝过?”
白娘子眼睛一亮连忙坐下道:“奴家小酌过,醇味十足,堪称仙酿,城主莫非想和奴家合作。”
“嗯,聪明,你擅长经营,以后本公子所酿的酒都交给你售卖,分两成利润给你如何。”
“才两成?”白娘子脱口道。
“怎么你嫌少?”
“啊!不。。。城主大人误会了,只是城主大人若交给奴家售卖,肯定不是单单在幽州买,这要是运到其他地方,这运输成本就高了呢?”
白娘子有预感这款酒一定大卖,突然又想起王河的话,心头一热,见四下无人,站起身来到李屠身后,身上的衣服顺势落下,玉手轻轻按在李屠肩膀揉捏道:“城主大人你可不能让奴家吃亏。”
李屠抓住白娘子的手一把拉进自己的怀里。
“城主~”
李屠看着年龄也才二十八的白娘子,露骨的香肩,绝美的身材在此刻显露无遗。
“白娘子这是想让本公子占便宜吗?”
“听说城主喜欢奴家这一款,我那死鬼丈夫已经死了十年了,世人都知道奴家是天煞白虎,都不敢碰奴家,不知道城主敢不敢呢?”
白娘子知道李屠要强,说敢不敢,无遗在挑战李屠男人的底线。
“你若是做了我的女人,这西市以后听谁的呢?”
白娘子脸蛋微红,有戏!
白娘子把头靠进李屠耳边道:“奴家一人吃饱不愁,看郎君本事。”
话罢便含住李屠耳垂允吸,挑逗男人白娘子要说第二,何人敢称第一。
李屠抱起白娘子直接走向床榻,白娘子色急勾住李屠脖子便吻了起来。
衣服落了一地,殊不知此刻正有几个刺客悄然逼近清月楼。
李屠看着光溜溜的白娘子,果然是天煞白虎,世人皆误这是灾星克夫,殊不知乃天下名器之首。
床榻上李屠饿虎扑食,两人很快渐入佳境,白娘子看着俊美的李屠,那壮硕的身材,眉目传情。
让她最为心动的是李屠落笔成诗,她的前一任丈夫便是一位写诗高手,可与李屠一比就是云泥之别。
颠鸾倒凤,白娘子咬着嘴唇最后化作一声长啸。
李屠抬头看了一眼楼顶道:“该死的怎么这时候,看来有人不让咱好过。”
白娘子自然也注意到了屋顶,居然还不少人。
白娘子勾住李屠的腰,道:“别去~”
李屠抚摸白娘子的脸颊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龙渊剑动了,自动脱离剑鞘,盘旋在床边。
白娘子大惊,“你。。。。”
李屠抓住白娘子的双手道:“杀~”
龙渊剑冲上屋顶,一招便夺了一人的性命,其余人见此一脚踹断砖瓦,落入房间,李屠依旧压着白娘子毫不在意。
一杀手道:“李屠你死期到了~”
加上刚才死去的一人,此刻房间内还有五人,五人还都是内劲顶峰高手。
就在五人要发动攻击时,龙渊剑缓缓落下,停在床边,白娘子飞入了云端,嘴里喊着~”
五人面面相觑,“御剑飞行?”
李屠声音响起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怎么不准备动手了吗?”
“杀~”
为首的一人喊道,他们已无退路,完成主家的任务最为重要。
龙渊剑剑影划过五人,迫使他们连忙抵挡却根本抵不住。
剑影纷纷割断了他们的脚踝,五人同一时间双腿跪地。
“啊~。。。我的脚”
李屠撩开窗帘看向白娘子道:“我欲谋天下,你可愿同行。”
白娘子娇嗔一声,身躯软塌下来,这种强者无敌凌驾众人的感觉让她彻底沉沦,眼睛似乎被蒙上一层雾水。
龙渊剑被李屠操控着,一剑剑划过五人的身躯,只有嗷嚎和惨叫,最后龙渊剑钉在一人的掌背发出一阵嗡鸣,而那人似乎只是想要触碰床榻。
李屠坐起身子,白娘子贴在李屠后背道:“这些是什么人。”
“懒得去查,毕竟终归是要死之人,只是快慢罢了,你想以后本公子如何称呼你!”
“公孙三娘”
“公孙?有趣没想到你是名家之人”
白娘子知道只要自己的名说出,李屠肯定知道自己的来历,但她此刻不在乎,李屠能给她的快乐,多少东西都换不来。
“名家已经不在了,现在只有一群为讨生计的人,公子今晚不妨陪陪奴家,奴家的闺房公子可还没去过呢?”
白娘子在李屠耳边吹气了枕边风。
“三娘,你的闺房难道还另有玄机?”
“至少没有这些粗人打扰咱们的雅性,好不好嘛?”
“嗯”
白娘子轻轻在李屠脸蛋上吻了一口。
结果一待便是三日,若非李达看见李屠在与白娘子在假山楼阁内骄奢淫逸吃酒,怕是以为李屠已经遭遇不测了。
李屠此刻身上只裹了一见白袍,除了白娘子还有当日的花魁,妙音作陪。
桌案上的诗文已经散落一地,白娘子与妙音身上也只裹了一见白布衣,红袖袍,一看便知发生了什么事。
若非李达找来,李屠恐怕还真不想离开,忆当年纣王也似这般快活。
与白娘子含情脉脉分别后,李屠才知这三日内自己的诗文传遍天下,无数的读书人开始涌入幽州,一时间幽州已经人满为患,若不加以管理,便会造成许多事端。
李屠回府后,提笔便写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
李达看了道:“公子你这是?”
“既然读书人不知道干嘛,那就让本公子教他们该干嘛,清明时本公子将去长安一趟。”
“什么公子你要回长安?”
“你不是一直都想让我回去吗?”
“公子此一时彼一时,你现在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李屠摇摇头又提笔写下:“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幽州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
“将这两张纸贴出去,让那些进入幽州的人笑着进来,低着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