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书肆买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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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协议的末尾的署名部分，吴掌柜签的是他自己的名字，吴贵。李珍珍他们这一方就由周明枫按了一个拇指印。
签字后的协议吴掌柜自己留一份，另一份给李珍珍，
李珍珍小心地将这一张写满字的纸折了两折，交给周明枫，让他收着。
事情谈妥之后，俩人施礼告辞。
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吴掌柜笑着摇摇头。
他做了这么多年的酒楼掌柜，经他手采购的菜品不计其数，和他打交道的菜商菜贩也不知凡几，像这小丫头这样，一板一眼，非要写个协议的，还真是少见。
“小五，把这个贴到菜单上去。”吴掌柜拿着一张写着大字的红纸来到大堂，交给一个伙计。
伙计接过红字，看了一眼上面的字，笑道：“掌柜的，您的字是越写越有神韵了，这上面写的，是不就是今天您买回来的豆腐？”
吴掌柜嗯了一声，“要是有客人问起来，你们就说这是本店的新菜品，客人点餐的时候，你们多给介绍两句。”
“好的，我这就把您的意思传达下去。”
小五说着，拿着吴掌柜写的新菜单自去酒楼门口张贴。
这时，一个身穿绸衣，拿着折扇的男子，悠哉游哉地走来，看到门口贴着的新菜谱，停下来，念道：“红烧豆腐，小葱拌豆腐”。
“这豆腐是个什么菜？”男子问旁边的小厮，小厮摇头，表示没听说过，不知道。
酒楼的伙计忙过来，弯着腰笑着解释道：“回陆公子的话，这豆腐是我们店里新出的一个菜品……”
“既然是新菜，那赶紧地，这两样都给我上一份来。”
陆公子十分豪爽，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听到是新菜，也不用伙计介绍了，他要先吃为敬。
伙计地立刻应道：“好嘞，陆公子您这边请。”
福记酒楼的后厨，‘红烧豆腐’‘葱拌豆腐’的单子不断砸来。
用不了半个时辰，两箱豆腐就消耗完了。
……
李珍珍还不知道他们的豆腐在福记酒楼的第一天就勇夺头牌。此时，她正在跟周明枫说要找王伯再加订豆腐箱子的事。
“枫哥，你看我们现在每次给福记酒楼送豆腐，都是连着箱子送的，这就相当于我们每天都有四个箱子留在酒楼，如此一来，我们可利用的箱子就只剩下六个，豆腐箱子就不够用了。”
周明枫说：“那就找王伯再多做几个吧，珍珍，你说再做几个好？”
李珍珍想了想：“要不再做十个吧。”
“十个会不会太多了？”
“现在来说，可能是有点多，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难说了。”
安和镇除了福记这样的大酒楼，另外还有一些小饭馆，李珍珍相信这些小饭馆以后也会是她的顾客。如果再把目标放长远一点，说不定他们的豆腐还能走出安和镇，挺进县城，府城呢。
不过，这个还得慢慢合计合计，主要是交通不方便。
此刻，李珍珍和周明枫正站在一家书肆的门口，李珍珍想要买几张纸做一个账本。
她也没准备自己亲自记账，毕竟她目前还要维持不识字的人设。
她已经问过周明枫了，周明枫说一到十这几个数字他会写。
会写数字，问题就简单了。
以后账本上就记下买黄豆子花了多少钱，卖豆腐每日收入多少钱，到月底盘一个整账。
豆子和豆腐都可以用画的，一个圆表示豆子，一个正方形表示豆腐。
这时，几个书生打扮的小年轻有说有笑地从李珍珍他们旁边走过，熟门熟路地进了书肆。
“珍珍，那个，我就不进去了。”周明枫看了看那几个意气风发的书生，又看了看自己，感觉很是别扭，自己虽然穿着自家娘新做的衣裳，但整个人一看就跟这种读书人才踏足的地方格格不入。
李珍珍也不勉强他，笑道：“那枫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
小镇上的书肆规模并不很大，靠墙几排书架，中间摆放着笔墨纸砚这些，李珍珍瞥了一眼书架上的书本，有启蒙用的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也有层次高一点的像论语，孟子，春秋这一类科举常用书，统称为四书五经。
掌柜看到李珍珍进来，忙热情地招呼：“小娘子准备买点什么？是要买书吗？贵公子如今读到四书还是五经了？”
镇上的学堂距离书肆不远，掌柜见李珍珍年轻，又看她进来就把目光投向书架，以为她是给家里相公来选书的。
李珍珍笑着摇头：“我家里没有人读书，我也不是来买书的，请问掌柜的，你们这里的纸怎么卖？”
掌柜尴尬地笑了两声，开始介绍店里的纸：“我们店里的纸有几种，不知道小娘子想买哪种？”
“我也不知道要买哪一种，我以前没有买过。”李珍珍回答得尤其真诚。
掌柜无言片刻，不过人家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他马上耐心问道：“不知小娘子买纸是作何用处？”
“就是用来画几个图案，记几个数字，最好是用炭棍也能写的那种。”
掌柜：“……”
掌柜的立刻在脑海里给李珍珍做了一个精准定位：不识字，家里没有笔，大概率还没什么钱。
嗯，有了。
掌柜拿出来两打纸，“小娘子你看看这两种纸，这个纸是一文钱一张的，这个是三文一张的。”
李珍珍看了一下，一文钱一张的薄如蝉翼，估计一写就破，比起写字，感觉做草纸更适合。
三文钱一张的，厚是厚一点，但还是粗糙。
想着这样的纸都三文钱一张了，再好一点的估计更贵，她可舍不得买，就买三文钱一张的吧。
“那麻烦掌柜您给我五张这种三文钱的。”一张纸大概有八开，到时候让周明枫把字写小一点，五张纸应该能用几个月吧？
掌柜再次无语凝噎，礼貌提醒道：“小娘子，我们店的纸张一般都是十张十张的卖。”
他想说，别人都是一刀一百张这样买，我十张十张的卖已经很人性化了，你咋还五张五张的买呢。
李珍珍也很无语，为什么非要买十张，难道是五这个数字不配吗？
“行，那就买十张吧。”妥协了，在人家的地盘，听人家的。
付了纸张的钱，李珍珍又问掌柜：“叔，我想问一下，就是这边的学堂，一年束修要多少钱？”
家里三个小叔子，明思都已经在学手艺了，估计是不得来读书了。
但明平明午年纪还小，最好还是送来学堂读几年书，不求他们考功名，只要能认几个字，以后长大了也能多条出路不是。
李珍珍到时候也可以打着跟明午明平认字的幌子，让自己能认字这件事变得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