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契约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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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多年前，林晔曾经有一次放任自己喝得酩酊大醉，而他的禁酒令也就是那天由摩拉克斯亲手下达的。
至于他那天到底做了什么？
其实真要说也没有什么大事，也就是喝醉之后带着纳西妲险些将她的毛都拔秃了，再然后就是把摩拉克斯的茶壶里灌满了小石子，最后甚至还差点把白丽那头鹿鹿角上的花都给摘秃噜了，搞得人家白鹿足足自闭了三个月，等小白花又重新长出来才肯出来见人。
总之就是这人只要喝醉了，那干的就都不是人事儿。
所以当摩拉克斯宣布禁酒的那天，众仙除了愧疚的林晔所有人都在欢呼。
这不今天林晔刚抢到酒，白丽带来的白鹿就想起了一百多年前的心理阴影，要不是白丽拉着，他真就直接掉头就跑。
就连纳西妲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缩到了摩拉克斯头上去。
可见喝醉的林晔是多么的凶残。
“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你总不能让我滴酒不沾吧？”林晔准备拿碗倒酒的动作一顿，忽然看向在一旁代替他看着火的摩拉克斯，眼神警惕又严肃。
摩拉克斯扫了他一眼：“只要不喝醉。”
林晔立马又露出了笑容，利索地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害，我哪有那么容易醉。当初也就是我自己想醉而已，那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
几位仙人叹了口气，但都没有阻止林晔。
因为林晔的酒量真的很好，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出现一百多年前的那场意外。
林晔爽快地先干了一碗，仰头看着星辰遍布的夜空，喟叹道：“真爽啊……这一晃眼又过去了一百多年。”
没有人回应林晔，在场的仙人都沉默了。
正如林晔所说，这五百年时间就如同一场短暂的梦，好似只花了一眨眼的功夫，过去就已经成为了历史，而时间仍在以相同的速度飞快奔跑，让人追赶不及。
林晔将章鱼须切成块递给摩拉克斯，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多吃点，老爷子。以后有了心理阴影可就吃不了了。”
摩拉克斯：？？
他不懂林晔在说什么，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他从来都是不会多话的人，既然人给了，他就吃。毕竟他和林晔都是坦诚相待过的，他们互相都知道对方的一些小秘密。
可以说在这片大陆之上，摩拉克斯对林晔的信任是最深的。
永远也不会有人能代替林晔在他心中的地位。
其他仙人也不明白林晔在说什么，但他们都或多或少猜到这两人有小秘密，也都没有多嘴。
正常聚会格外和谐，大家聊天作乐，谈天说地，好似要将这五百年所有各自的欢喜都分享给周围的同伴。
林晔很高兴，他给所有人都倒上美酒，率先举杯：
“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让我有一丝的真切感。所以我提议以后咱们每五百年就这样聚在一起喝酒聊天一次，大家觉得怎么样？”
林晔先看向了摩拉克斯，这毕竟是眼前所有人的老大。
摩拉克斯嘴角微微上扬，随林晔一同举杯：“可。”
林晔眉眼里倒映着月亮纯净明亮的光，他又看向在场的其他人。
白丽等人对视一眼，眼中也都盛着喜悦，纷纷举杯与他们碰在一起，酒液在杯盏中倾洒，将五人杯中的酒液混在一起，就像他们的感情与羁绊，在这一刻，永远地连在了一起。
“还有我，还有我！”
忽然间，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翠绿的叶子飘到杯盏边，竟幻化出了纳西妲的虚影。她的手中也端着一个小小的杯子虚影，将杯子与其他五个杯子碰在一起。
林晔笑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笑得如此畅快了。
“以后我们的同伴会越来越多，但不管我们身边有多少人，每五百年我们所有人都要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
众人异口同声：“好！”
……
星辰在绚烂的天空之上形成彩色的星河，银色的月亮向大地投落她清冷的目光。她将太阳短暂遮蔽，给这片大陆上的人们带来了难得的安宁与祥和。
摩拉克斯端着一杯酒液垂眸，他安静地看着酒盏中倒映出的那轮银月。
有缥缈的欢笑声从记忆深处飘荡而来，逐渐与眼前的欢声笑语重合，有那么一瞬间摩拉克斯仿佛又看见了那华丽的月宫，月宫中三个穿着不同颜色衣裙的女子发出银铃般的欢笑声。
就像是他曾经很多年所见过的那样，安宁、祥和。
忽然间，摩拉克斯感觉自己半边身子一沉，盏中酒液洒出来不少，将那一轮圆月搅成一池银色碎影。
摩拉克斯从回忆中醒来，看向身边。
林晔脸上泛着微红，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身上，怀里抱着那个已经开始呼呼大睡的小团雀。
“你在想什么？”林晔的眼中染着清浅的醉意，在醉意的深处是他永远清醒的意识。
摩拉克斯觉得很有趣，反问道：“你在想什么？”
林晔闭了闭眼，呼吸还是因为醉意而显得有些混乱，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摩拉克斯以为这个话题就此不了了之，他才再次开口：
“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时间为我停步。”
摩拉克斯挑了挑眉，语气轻快了一些：“那得看伊斯塔露的意愿啊，不过以你的缠人程度，说不定真的会有那么一天。”
“哈。”林晔笑了一声，语气却听不出多少笑意。
“那我还想要命运为我改变呢，你见过命运之神吗？”
摩拉克斯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见过，提瓦特没有命运之神。但我听过…一条命运之河，河流由所有生灵的命运所汇聚，一同组成了世界的命运。据说这条河是世界树的养分，河流还有一个守护者，他是所有命运的求解者，或许你们会很合得来。”
“命运的求解者？”林晔嘀咕着这个名讳，嗤笑一声，“一个只会谜语人的老头而已。”
“你见过？”摩拉克斯看他。
林晔却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又想了一会儿忽然道：“摩拉克斯。”
“恩？”
“如果我有一天从这个时代消失，你会忘记我吗？”
“为什么这么问？”摩拉克斯皱了皱眉。
林晔皱了皱眉，好半晌才叹息出声：“算了，没什么。把这个问题忘记吧，就当我什么也没问。”
摩拉克斯沉默了。
林晔也似乎腻味了，他睁开眼，金眸中染上月光，看向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其他几个仙人，叹息起身：“我是不是该庆幸，只有我喝醉了会恶作剧？”
他准备把几个仙人都安排送回去，就在刚走出去两步摩拉克斯忽然叫住他。
林晔回头，就听到摩拉克斯的话：“我们订立一个契约吧。在契约之神的见证下，我们绝不忘记彼此。”
林晔愣住了，好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如，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没能遵守契约呢？”
“如果你忘记了，我就负责让你重新想起来，如果我忘记了……”摩拉克斯没有说完，他在等林晔，等他提出他认为公平的条件。
林晔抬头看着夜空，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动。
好半晌他忽然恶狠狠地看向摩拉克斯，一个字一个字仿佛从牙关中挤出来的一样：“如果你忘记了，我就把璃月亲手毁了，让你亲眼看着你守护了几千年的城市永远成为历史！”
摩拉克斯挑挑眉，他笑了一下，目光深深：“好。”
他从桌前起身，来到林晔面前朝他伸出手：“那么，契约已成。”
林晔看着那只手，深吸一口气与他掌心交握：“……契约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