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破碎不堪悲欢事, 乱七八糟醉人家苏府乱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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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歌回来时,苏府已乱作了一锅粥,管事和嬷嬷们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家中女眷几乎都围坐在碧落院中,只等家中的主心骨--苏汉文醒来。
苏星楚眼圈泛红,看起来刚刚哭过。她最大的依仗就是兄长和未来的夫君,现在却因为赈灾之事,一个再不能入仕途,一个再无希望立储。本想着找父亲和外祖父去皇上跟前帮着求求情,但两人却都气倒了。她大哭一场,心中没了主意,只能来这碧落院中等父亲醒过来。
老夫人则是一直捻着手中的佛珠,满是愁容的脸上似乎又添了几道皱纹。她一直最疼爱苏致远,本指望这这位孙儿扶摇直上、厚禄高官,自己到时也能沾点光,享享清福,却不料竟闯下这塌天大祸,没有连累整个苏家已经是陛下开恩了。现在看来,她能依靠的还是只有苏汉文这个养子,只能祈祷着他赶紧醒过来。
玉骊和蒋心柔也等在这里,倒是没有什么表情。看着苏安歌到来,才露出了些许微笑。
“哟,大姐姐终于来了?父亲都晕倒两个时辰了,你却才回来。及笄后就日日往外跑,大姐姐外面是不是有了相好之人啊。”苏淼淼本就看不惯苏安歌,始终觉得她能封县主是得了苏家嫡长女身份的便宜,所以每回见面都要含酸拈醋一番才作罢。
老夫人继续捻着佛珠,闭眼附和了一句,“真是不安分!”
苏安歌不愿理她们,看向正在默默拭泪的赵玉清,“父亲怎么样了?”
“还未醒来。刚才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气血攻心所致,需要静养。”她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忧心也不是装出来的,只是不知是为苏汉文忧心呢,还是为苏致远?这件事对她和赵家总归是一场不小的打击。
苏安歌安抚道:“姨母还有身孕呢,若忧思郁结恐怕会影响到腹中的孩儿的。我毕竟略懂些医术,您陪我进去看看父亲吧。”
赵玉清点点头,带着她走入卧房中。
榻上的苏汉文虽紧闭双眼,但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看起来仿佛苍老了十岁。苏安歌只是平静地看着,并没有什么情绪。只觉得这是他一直以来苦心钻营、拜高踩低应得的惩罚,实在怨不得别人。
苏安歌拿出随身所带的银针,狠狠扎入他头顶的百会穴,又刺破他手上的十二井穴放了血,然后就在赵玉清惊讶地目光中,榻上之人渐渐睁开了眼。
苏汉文的头略略动了一下,咳嗽了几声,然后就想挣扎着坐起身来。赵玉清赶忙扶起他的身子,眼泪又滚落如珠,“老爷,你终于醒了!”
苏汉文似是想起了什么,原本坚实的脊背一下就塌了下去,剧烈的抽搐着,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苏安歌愣住了,与赵玉清面面相觑地看着这一幕,院中的其他人也听见声音快步走了进来。从来没有人见过苏汉文这副样子,似乎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老夫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他的身边,试图安慰他。
“都滚,你们都滚出去!”苏汉文情绪有些失控,剧烈地咳嗽起来,吓坏了一旁的老夫人,慌乱中手里的珠串掉落,散了一地,碧玉珠子滚的到处都是,看上去不是什么好预兆。
众人害怕他再受刺激,不敢再停留,搀着骇然颤抖的老夫人赶紧离开了。
“安儿,你留下。”苏汉文站起身,整理了略显凌乱的衣服,坐在了书案前。
苏安歌不明所以,只当他身体不适,所以才将自己留下来。
苏汉文瞧着众人出去,敛起了狂躁的情绪,深吸一口气,“安儿,为父这副模样让你见笑了。”
“爱子心无尽,乃人之常情。父亲忧心致远的仕途之事,所以才会气急攻心,女儿是理解您的。”苏安歌再次提起苏致远之事,无疑是继续戳着他的心口。
明显看着苏汉文呼吸一滞,嘴角微微抽动着。“这个逆子,不提也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若走不了仕途,跟一个废人有何区别?以后最多能做个教书先生,怕是养活自己都困难。”
苏安歌再次对他的冷血无情有了更深的认识。在今天之前,苏致远可是他的心头肉。小时候,苏安歌、苏致远、苏星楚三人一起识字读书,唯有苏致远是他手把手教的。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向来也是这位嫡子先挑,后来又各种托人、打点关系把这个宝贝儿子送去了白鹿书院。这种恩荣在整个苏家的兄弟姊妹中都是头一份。
但这人一旦在他心中失了利用价值,就可以如敝履般随意抛弃掉,一丁点往日的父爱都看不出来。还好自己从未享受过父爱,对这个父亲也没有抱过一丝幻想。所以此刻看着苏汉文对她投来关爱和希冀的目光,只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安儿,为父年事已高,不知有多少人盯着我这丞相的位子呢。如今为父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为我争气啊!”
“父亲说笑了,我一女子,既不能金榜题名、及第登科;又才疏学浅,没有班昭、蔡琰那般才华,唯有医术尚能入眼,不知父亲让我如何为您争气呢?”
“自然是嫁给五皇子。如今太子无心政事,二皇子、四皇子资质平庸,三皇子又……”苏汉文顿了顿,心中后悔没能早日阻止苏星楚,白白赔上了一个女儿,“如今看来,五皇子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你若能嫁给他,那可是荣宗耀祖、显亲扬名的好事啊!”苏汉文越说越激动,眼中贪婪之光越发掩不住了。
“父亲慎言,您不是曾经标榜过不结交皇子、结党营私,只忠于圣上吗?况且当今圣上正值壮年,您如今说出这些话,小心隔墙有耳,被认为有不臣之心。”
苏汉文环顾四周,然后压低了声音,“那时几位皇子的情势还不明朗,我自然是有顾虑的。安儿,你相信为父,现如今,苏府势微,只有攀上了五皇子这棵大树,我们才能有所依仗。”
“我懂了,父亲不就是想找个靠山嘛。不知,您觉得九皇叔怎么样?”苏安歌的眼神冰冷的有些可怕,苏汉文不禁打了个寒战。听到“九皇叔”三个字,他竟生出了些恐惧,觉得苏安歌并不似在开玩笑,这个女儿好像越发无法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