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英雄霸业夫如何,腐骨竛竮掩窀穸腐骨穿心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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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毒?”苏安歌万万没想到,她为救死扶伤才来了北域,居然还有人找她比试解毒。“老先生说说,怎么个比法?”
“你我各自拿出一种毒药,谁先将对方的毒药解了,就算谁赢,如何?”老者眼睛里翻涌起一些戾气,露出了一副傲慢自大的样子。“但我有个条件,那就是你我都服下对方的毒药,这样老夫才能保证你会尽全力去解——”
李胤承瞪向他,瞳眸蛰冷森寒,“只是比试而已,服下毒药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老夫是药师,自然会将解药备下。看来这位公子对你家夫人的医术没有信心啊,既然如此,就请回吧,我顺德堂不会将药材卖给庸医。”老者站起身来,拂袖就要离开。
苏安歌赶忙喊住他,“老先生,请留步,我答应您的条件。”
李胤承偏头看向她,满是担忧,“不行,我不允许你这般冒险。”
苏安歌低声安抚道:“连大毒师的蛭血毒和蚀骨毒我都能解,这老先生的制毒功力总不会超过大毒师去吧。况且若是解不了,大不了认输服下解药就好。如今我们所需的伤药只有顺德堂才有,先拿到药材再说。”
李胤承没有阻拦,长睫乌黑的眼睛里泛起一丝危险的意味。
苏安歌今日出门,并未带什么别的毒药,只有一包改良版的软骨散。这次所制的软骨散除了曲麻、曼陀罗、黄精、麝香等使人昏迷失去意识的药材外,还新添了一味天仙子,此草治齿痛出虫,多食令人狂走,致人癫狂,乃至狂浪放荡诸态,能令人狂惑见鬼,昔人未有发其义者。盖此类皆有毒,能使鬼迷心窍,蔽其神明,以乱其视听。
这味药草还是云翳的师父--孙经纶神医游历罗刹国时偶然所得,十分罕见,苏安歌与李胤承大婚时孙神医将它作为贺礼送到了定北王府。经过多日的研究,苏安歌才将它与其他几味药掺和在一起,制出了改良版的软骨散。若中此毒,半个时辰就会使人丧失力气、陷入癫狂,心志不坚者甚至还会乖乖听从下毒者的命令行事。
只可惜天仙子这种药材太过稀罕,若能多得一些,倒是可以用在庭审犯人时,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苏安歌从袖中掏出两个小瓷瓶,一黑一白,分外惹眼。“焦老先生,小女子不才,黑瓶里是我平日做着玩的软骨散,白瓶是解药,不知老先生想让我解的是何种毒药?”
老者接过黑瓶,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冷笑道:“软骨散在我们医者眼中,是风险最低也是最易解的毒药。你这是看不起老夫?”
“今日出门走的急,并未带什么别的毒药。而且老先生先别夸口,这小黑瓶中装得可不是普通的软骨散,老先生不信的话,尽可以试试。”她的眼神坚定而明亮,仿佛能透视一切迷雾,声音清晰而有力,对这瓶软骨散有着绝对的自信。
老者嘴角轻扬,眼神中透着一股嘲讽的戏谑,“好一个嚣张的女娃子,既然如此,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他同样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两个瓷瓶,举着其中一个红塞封口的幽幽说道:“此毒名为腐骨穿心毒,此毒为七种毒虫七种毒花混合而成,中毒者两个时辰后才会毒发,毒发时先会感到内脏麻痒,有如七虫咬啮,然后眼前会现斑斓彩色,奇丽变幻,如七花飞散。若碰到肌肤,毒质会慢慢渗入体内,黑色深入肌理,洗之不去,最后腐骨穿心而亡。”
“另外这一瓶嘛,自然是解药。女娃子,可别说老夫欺负你,这腐骨穿心毒最具灵验神效配制方法的共有四十九种,其中的变化异方则又有六十三种,须施毒者自解。若要解去此毒,需以毒攻毒,但若解方配制稍有误差,中毒者撑不过两个时辰就会丧命。配置解药所需的药材在顺德堂都有,你尽可自行拿取。”
老者似乎对这瓶腐骨穿心毒胸有成竹,里面的七种毒虫其中一种是他花费数年精心培养的萃百蛊虫,聚诸虫之毒,并置器内,自相吞食,最后独存的蛊虫就是萃百蛊,视食者久暂,卜死者迟速。若入人体,心腹刺痛,胸胁支满,吐血下血,寒热闷乱,痛入骨髓,能致人于死命。
这种蛊毒除了他们师门中人无人能解,所以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苏安歌,“怎么样,小女娃,若你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许久没有遇到如此有趣的毒药了,小女子正想领教一番,还请老先生不吝赐教。”苏安歌打开封口,嗅了一下,只觉得辛辣刺鼻,还有一种淡淡的却有些熟悉的味道,不禁皱了下眉。
但瞧着老者将她拿出的那瓶软骨散一口饮下,苏安歌也并未犹豫,刚想服下这腐骨穿心毒,却被李胤承一把抢过。
“老先生,这毒药若由我替夫人饮下,可还作得数?”李胤承眉心微动,声音幽幽响起,漆黑深邃的眼底,平淡地没有一丝情绪。
老者眼睛微眯,笑声凄然,“还真是一对恩爱夫妻,既然你愿意替她试毒,老夫成全你们。”
虽然解药近在咫尺,但苏安歌心中还是隐隐有些不安,李胤承察觉到她的视线,温柔地笑了笑,“我相信你的医术,但我不愿你去冒险,放手去做吧。”
还未等苏安歌反应过来,李胤承就喝下了那瓶毒药,许是味道有些难以下咽,他不禁皱了皱眉,将剩了一点药液的瓷瓶递给了苏安歌。
老者浑浊的眼中泛着寒气,,犹如万年寒冰,令人望而生畏。“女娃子,你只有两个时辰解毒,两个时辰后若他还未服用解药就会腐骨穿心而亡。”
苏安歌也并未被吓到落入下风,“我的软骨散只有半个时辰时间给到您来解毒,半个时辰后会陷入癫狂,然后昏迷,若想清醒也大概十个时辰以后了。”
他的脸色骤变,眼睛里闪着寒光,像一条毒蛇。“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开始配置解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