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童年啊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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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礼堂里，上官玉睿正在主持家长论坛。

“‘我站在骆驼的面前，看它们咀嚼的样子：那样丑的脸，那样长的牙，那样安静的态度。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错地磨来磨去，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在胡须上。我看呆了，自己的牙齿也动起来。’这，是作家林海音描述的童年。今天，我们论坛的主题，就是《童年》。欢迎家长们走上讲坛，分享孩子们的童年趣事。”

一位家长走上来：

“我刚才还在想，我今天发言的题目，叫《我女儿的布娃娃情结》呢？还是叫《我女儿爱芭比》？在暑假里，我有更多的时间，与我的宝贝女儿厮磨，我看着她几个小时地坐在那里，玩布娃娃，于是认定小女孩都有布娃娃情结。我起先看芭比娃娃的时候很不习惯。我们中国的布娃娃，都是胖胳膊胖腿那种，杨玉环那型的。我们的邻国韩国，在这一点上，也表现出近邻的文化认同。

我曾送给我女儿一个韩国的香味娃娃，也是胖乎乎的，穿着漂亮的晚装。可是芭比却细胳膊细腿，属赵飞燕那型的。中美两国的布娃娃的不同还在于，国内的布娃娃，它的脸孔，就是一张小孩子的脸。而芭比娃娃，各个年龄段的脸孔都有。

就是芭比娃娃自己，细细比较一下，也有很大的不同。以前出的芭比，关节能动，但是不能大于九十度，而且关节包在塑胶里。现在出的芭比，它的关节是钉，露在外面，活动起来就更自如。还有一个不同很显着，就是头发。新款芭比的头发更柔顺光滑，更有光泽，浅金色的，真漂亮。不过，芭比的身高是差不多的，这样，给她们换衣服就很方便，衣服可以通穿。

玩芭比娃娃，最大的乐趣就在于给它换衣服。我就经常跟我们家宝贝小姐一起，给芭比换衣服。我女儿的芭比娃娃的衣服，有十几套。有的是原装配送的，有的是在超市里面买的，比较便宜的那种。还有几套，是在地摊上买的。那几套就更有中国的风情，给我的感觉，有点像八十年代的休闲风格，或者二三十年代旧上海舞女的打扮。还有一些，是孩子的外婆用毛线织的。芭比的做工是很精致的，这主要表现在她的气质。这种气质决定了，是不能随便给她穿衣服的。我女儿的白雪公主，脸特别白，穿着地摊上买来的黄色的晚礼服裙，脸色更苍白了，像一位落难的公主啦。我们又试图给她穿上一套休闲装。米色的九分裤，蓝色的体恤，紫色的带帽马甲，让她牵着一条狗去溜一溜。可是还是怎么看怎么别扭。直到，我们给她换上一件，下面像起伏的波浪似的，一层一层花边的，吊带粉紫色纱裙，它才露出公主的华美姣好的姿态。有一条翠绿色亮晶晶的短款晚礼服裙，不管哪个娃娃穿了，都立刻显得青春活泼起来。一次，我女儿买了一款新的芭比娃娃，她的手里牵着一条贪吃狗。我女儿把食物放在狗食盆里，拉拉这条狗的耳朵，借助磁力，它就会把食物吃下去。然后再拉一拉它的尾巴，它又会毫无羞意的，在你面前方便起来。接着，我女儿便会捂住鼻子，借助磁力，用一根玩具棒，把狗狗的便便吸起来，扔进一只玩具垃圾桶里。我们家小姐，是一个很有创意的孩子。这，你观察她玩玩具，便能看出来。本来贪吃狗玩具只是吃东西，但是，她却假装焦急地对我说，妈妈，这小狗吃太多东西了，不舒服，你看，它吐了。说着，使劲掰开小狗的嘴，小狗借助磁力，刚吃进去的一粒狗粮，叮地掉落在地板上，我们两个都大笑起来。有的时候，我家小姐还会捏住白雪公主的脸，那张秀丽的脸，立刻变得扁扁胖胖的，不复是青春的白雪，而在一瞬间老成了白雪奶奶了。这个时候，又会引起我们一阵大笑。

芭比娃娃非常有趣。我邻居家的女孩儿有一款凯丽，用蓝色的棉棒一涂它的脸，就会起红色的痘痘，再用红色的那面沾着热水一涂，痘痘就会消失掉了。没有哪个小女孩，不会热衷于给凯丽治病的。我们去了四家大的商场，都没有买到这款会生痘痘的凯丽。因为芭比更新换代的速度是非常快的。凯丽那款也还在出，但是任你怎样涂，那痘痘也不会再长出来了。显然，凯丽已经痊愈了。于是，我女儿又在翘首以盼下一款的芭比啦。据说，那一款叫cc乐的猫咪会自己去卫生间方便。

假如你也有这样一个，喜欢芭比的小女孩，你会觉得很费钱。但是别忘了，即使你没有这样一个小女孩，你很可能有一个喜欢赛车的小男孩，那个比这个更费钱。芭比娃娃，有的还配售家具，一桌一椅，一套整体厨房，手工细致，做工精良，很逼真漂亮。美丽有趣的东西，谁不喜欢呢。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芭比的世界就是她的童年，那是一个童话的世界。

掌声响起来。第二位家长走上讲坛：

“衣柜，也是家里面很有诗意的一个地方。在其中刻画着家庭成员的年轮。首先就是那些衣服的尺码。小小的宝宝，一点一点地长大了，衣柜里悬挂着越来越大的衣服。宝宝最喜欢的颜色，也在发生变化。原来她喜欢粉色----是我最看不上的颜色。我发现小女孩在小女孩阶段，大多喜欢粉色。后来，我终于能接受粉色了，但是宝宝却转而喜欢上了蓝色。几乎什么，她都会选择蓝色的。我不知道颜色的喜好，会不会遗传，反正这个爱好和我是一模一样的。你的衣柜里有多少件衣服，就有多少年轮。哪一件衣服，宝宝在哪一年穿过，会使我回忆起，宝宝那时的心性和容颜。”

陆陆续续地，有十几位家长走上了论坛。一个小时后，论坛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有一位家长留在了最后：

“上官老师，我是三年十八班王燕妮的爸爸。我在红十字医院工作。

今天上午，一个女孩身体异常来医院检查，我发现，她很可能遭遇了侵害，既心疼又愤怒，在发现女孩身体情况异常后，我第一时间留存了相关证据线索，决心要把这个坏人揪出来，让他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是，我又怕影响女孩子的未来，所以，现在也没联系警方。正好，今天下午来参加家长论坛，想听听您的意见。”

上官玉睿面沉似水：

“王医生，您应该主动履行强制报告义务。强制报告，是指国家机关、法律法规授权行使公权力的各类组织，及法律规定的公职人员，密切接触未成年人行业的各类组织，及其从业人员，在工作中，发现未成年人遭受，或者疑似遭受不法侵害，以及面临不法侵害危险的，应当立即向公安、民政、教育等有关部门报告。事不宜迟，我带您去市局刑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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