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送仙典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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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和裕茶馆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并且日常锻炼快耗光了所有的精神力，但王尘躺在床上，要么对着枯燥的天花板发呆，要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原因无他……送仙典仪就要举办了！
一如那天从青墟浦归来时胡桃所说的，在璃月一年一度的请仙典仪之后的第八天、岩王帝君仙逝的第九天，也就是明天，送仙典仪就要举办了！
上次接受风神的馈赠之前，一切尚且未知。
现在，只要一闭上眼，他的心底里、脑海里就有声音在回荡：“快点让我摘掉这烦人的面具吧！快点让我掌握岩元素力吧！”
两道声音一个感性一个理性，混杂着不让他入睡，虽然他也真的很激动就是了。
他想着些有的没的，比如荧旅途的顺序。
风是七元素中无形的极致，岩是七元素中有形的极致；风很活泼，能与岩草之外的元素一视同仁地发生扩散反应，旨在牺牲自己辅佐别的元素；岩很高冷，能与风草之外的元素一视同仁地发生结晶反应，自身却坚定不移。
如同这两种特殊的元素一样，风神和岩神是七神中资历最老的。
荧的旅程就好像被人操纵了一样，前两站恰好是风神和岩神的国度……不，不是恰好，是派蒙以“语言与诗歌随风飘荡”为由，才最先带着荧前往蒙德的。
嗯……这不重要，马上就能掌握岩元素力了！
虽然岩不能像其他元素那样与风配合扩散，但它结实啊！固若金汤！安如磐石！
这次就算死皮赖脸扑上去抱着钟离的大腿，也要跟他学会开盾，到时候岩主防御，风有万金油般的攻击手段，岂不美哉？
幻想着幻想着，往常都会顺势入睡，今天却越想越激动，拿过怀表一看，已经凌晨十二点了……
“睡不着啊！”
王尘猛地坐了起来，明明刚才在和裕茶馆跟钟离坐一桌都没这么激动，怎么现在突然控制不住了？
“小问，你平时不睡觉，晚上都干什么呢？”
“我？！我都是数、数数打发时间的。”
“数数？数一晚上不无聊吗？”
“……还好吧，养成习惯了还挺有意思的。”
“你怎么第一句话不用感叹句了？”
“没！真没什么！”只不过是数你睡觉时候的呼吸次数、说梦话次数、翻身打滚次数罢了……这要是说出去了真的会被杀剑灭口吧！
还好王尘没追问，呆坐在床边好一会儿后忽然摇摇头道：“不行不行，这会儿再去打扰朋友们，怕不是要‘怀民亦未寝，持刀逐我于中庭’了……”
“主人！你又在自言自语了。”
“小问，咱们去飞吧！”
“哈！飞？”
“也不行，我的精神力已经见底了……要不干脆把自己弄晕好了！”
就在王尘准备挤出最后的精神力制作一个风蚀剑，以便让自己陷入优质睡眠，倒头就睡时，突然有人敲门了。
“尘，你还没睡吗？”
“荧？怎么了？”他再次坐起身，确认衣服发型没有乱后，为荧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荧……还有派蒙，自从决定不怕派蒙之后王尘就不怕派蒙了，这几天跟荧一次都没见面绝对、绝对不是因为怕派蒙。
“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
荧精致的面容写满了憔悴，话语中也透着深深的疲惫。
“没关系，有什么事随时都能来找我，能帮到你的话我会很开心的……你看起来状态不怎么好？”
荧无力地点点头，叹了口气，没发出声倒是差点把魂儿吐了出去。
派蒙赶紧往前飘了一点，顶着同样疲惫但严肃的面容替荧说道：“我们遇上大危机了！”
“大危机？”
“哼！不明飞行物肯定是把荧的摩拉吃空了！”
“你胡说！我没有！”派蒙掐着腰想要反驳小问，但说到一半语气突然弱了下来，“唉——，算了，你们听我说，这件事真的很严重。”
“哼！你说吧。”
“我和荧发现一件很恐怖的事，璃月的岩神像也在漫长岁月中流失了力量，就是说要找岩神瞳来帮它修复。”
“哦！那就找啊。”
“太多了！我和荧这几天累死累活已经找了几十枚岩神瞳，但是感觉神像的修复进度不太乐观……”
派蒙突然有点情绪崩溃了，语气很激动：“我们对比了供奉同等数量时的岩神像与风神像，发现想要让岩神像完全恢复，要找的岩神瞳数量大概要比风神瞳多一倍！”
“这就是上次一别我再也没遇见你们的原因？你们甚至连客栈也不回来了，一直在野外？”
王尘忍不住叹息一声，风神瞳有66个，岩神瞳有131个，翻倍还算不上——但只差一个。
再往后还有181个雷神瞳，271个草神瞳……蒙德只是新手训练场，后面的可真要满世界跑着找了。
“本来要喊你们去看璃月戏的，结果守了一天都没见你们房间有人，竟然是被这种事情耽搁了……”
被王尘有些生气的气势吓到了，荧弱弱道：“抱歉……”
派蒙也有些扭捏的拿两根食指戳啊戳。
“哎呀！找不到不找就好了，反正那些神自己都不上心，何必这么吃力不讨好呢？”
“……我发现修复七天神像能增强我与命之座的联系，通俗来讲就是能让我变得更强，所以供奉神像不只是为了好看。”
供奉神像能变强，这是荧的小秘密。
据她所知，这和共鸣神像、锚点传送、空间背包一样都是别人做不到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不会跟信不过的人谈这些。
“嘶！那努力找找也是值得。”
派蒙眼神灼灼的盯着小问，道：“不不不，我们不想努力了！”
“什、什么意思！不想努力看我干嘛？”
“帮帮我们吧！”
面对派蒙的请求，小问的反应是…往王尘身后躲，然后被王尘抓住塞回了剑鞘里。
“荧，下次遇到这种事，你应该早点来找我，咱们是朋友。”
“嗯。”荧点了点头。
“把你们的地图交给我吧，我让小问把岩神瞳的位置都标记出来。”
“嗯。”
等送走了荧和派蒙，小问才后知后觉道：“哦！原来她们想要这个啊，主人你连岩神瞳的位置也都清楚吗？”
“对外要说是你在外面摸爬滚打时记下的，我的话不好解释。”
“嗯！我明白！”
王尘动起笔，将荧的地图与观测枢大地图中岩神瞳的位置对照好，尽量仔细地一一标了出来，这个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却能为荧节省远超十天的工作量。
标完岩神瞳，他想把雷神瞳也标出来，但荧还没提过下一个要去的地方是稻妻，那就到时候再说吧……希望她不要再傻乎乎地自己探索了。
敲开对面的房门，把地图还给荧之后，王尘又提醒道：“明天就是送仙典仪了，你们先歇息一下、散散心吧，有小问提供的位置，之后就不需要这么卖力了。”
“嗯。”
“早点休息。”
“你也是。”
被荧转移了注意力，那股无法入睡的激动渐渐隐去，王尘终于沉沉睡去。
……
伊凡诺维奇从噩梦中惊醒，看了眼时间，才早上四点。
他拢了拢被子，把脚收进被窝又伸了出去，这床被子很薄很轻，在过去的日子里轻到让他感觉轻飘飘的，可现在他怀念远在至冬国的家里的那床厚重被子了，虽然沉重，但是安稳，只有盖着那床被子才能帮他遮挡噩梦，帮他安然入睡……
沉痛地叹了口气，虽然精神不佳，他还是决定起床出门了。
他是从至冬国来的旅行商人，在璃月总务司办理了一堆手续之后，获得了璃月北桥菜市场一个摊位的使用权。
匆匆起床后，他首先就来了摊位……
老实说也没别处可去，但这个点儿自然是没什么客人的，他不甚在意，坐在摊位后面，听着再往北一点的菜市场里，璃月人民早起讨价还价的声音。
就这样从凌晨四点坐到了上午九点，却依然没什么客人，他不甚在意……这几天都是如此。
他的摊位主要经销一些从至冬国进口的日用品，在过往的日子里生意还不错，甚至让他一度起了开个门面房的念头，现在他有些庆幸那个念头一次都没执行。
璃月七星对他们这些个体商户还是很好的，没有像至冬国的很多大生意那样一刀切，仍然允许他们照常经营。
璃月的人民也是很好的，在『公子』和愚人众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没有对他的摊位和他本人做出任何失礼的行为，只是不再光顾罢了……
要他说，就算往他店里扔两片烂菜叶他都能接受。
毕竟他也差点遭受了倾覆之危，他的船也毁在了云来海……在本行生意外，他还为璃月的石珀商人做代理销售，销售给至冬国的一些工厂，有一船石珀现在静静的沉在海底。
别人的货物都在组织打捞了，这石珀……捞起来吃力不讨好，愿意承接的船队很少，全都排着队呢，而且出工费都快赶上成本了。
沉了，就沉了吧……那笔订单的违约钱最后是『公子』赔付了。
但现在让他遇上『公子』，他都还想冲上去给『公子』来两拳，钱赔了，破碎的人情谁来修补？！！
现在璃月人都在猜测刺杀岩王帝君的也是『公子』，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冰之女皇被人刺杀了，自己肯定也要跟那个人、那个组织甚至那个国家断绝来往的……
只等待会儿的‘送仙典仪’上，官方公布出确凿情况，璃月将再也没有至冬人的容身之所，他也就要返回至冬国了。
带着一丝不舍关上了摊子，伊凡诺维奇混入璃月人的队伍中，前往玉京台听取自己的最终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