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帝君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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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个小木匠，修楼梯的本领强，我要把这烂楼梯，修的又好又漂亮。”
修望舒客栈的楼梯，这份本来属于荧的工作被王尘承包了。
从楼下搬木材上来，修完一段再下去搬，这楼梯迂迂回回还挺长的，硬生生耗了他小半个下午。
铺上最后一块木板，简直像是建好了一年一度的鹊桥，在桥对面，掌柜淮安已经按耐不住主动朝王尘迎了上来。
“客官辛苦了！先坐下来喝杯茶吧。”
“就剩路灯了，等完事再说吧。”
淮安点点头：“也好，不过这路灯有些讲究，我跟您一块儿去吧。”
本来淮安要带宁真回家看看，但刻晴接过了这份工作，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到了楼下，淮安指挥着王尘把那棵却砂树砍掉枝丫又剥了树皮。
“本来这刚砍的树想要能用可得一番折腾，要么花几个月的时间风干，要么泡水里溶解完树脂再剥皮晾晒，就怕它水分散失不均匀导致开裂变形。
“不过风雨不侵的却砂木就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但还是要处理掉它自带的水分的，您有办法吧？”
“你是说用风？”
“风？能操纵风那也是不错的，就用强风把它吹干吧。”
一番操作完成风干，再把这棵树削成长柱形又在一头挖了几个洞，淮安把原本那根路灯上还完好的小路牌与灯笼取下来，安置到了这长条上，新的路灯就完成了。
“走吧，这下真该歇歇了。”
回到楼上，菲尔戈黛特没有给王尘休息的机会，她指了指柜台前一个包装夸张的包裹，它大概有一米出头，凹凸有致，却被人冷淡的放倒在了地上。
最主要的是它的外包装上写了四个大字：保密发货。
“老板娘，这确定是给我的吗？”
“你仔细看那张快递单，右下角写着你的名字呢。”
“好像确实，奇怪了，寄件人是……匿名。啊哈哈，我拿回屋看看是什么东西。”
等他尴尬的抱着保密发货走了，淮安和菲尔戈黛特面面相觑。
“那是某种巨型猛兽的牙齿吧？”
“绝对是的吧？”
……
龙牙，这是一根龙牙，但寄件人用的是软包装，虽然包的严严实实但轮廓全透出来了。
王尘拆开包装打量，这是一根风青色的龙牙，来源很明显了，是果酒湖里的龙骸。
包装里还塞了一封信，这次倒是老实署名了‘夜枭’。
信的内容如下：那具巨龙骸骨已经失去了力量，但它对风元素力依旧保持很高的亲和度，特使在处理之前专门给你留了一颗牙齿，打磨好的话对风元素的增幅能媲美五星武器。望珍重。
“竟然…专门给我留的……所以能切割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帮我做成剑呢？我又砍不动它，它又没法像金属一样融化之后重塑……”
无奈只能把它塞回了聊胜于无的包装袋内。
不过这么一出也让王尘记起自己北翼成员的身份，正好获得了一手的情报，要不去发一下？
他找毓华讨了一张委托单，在上面写下“明蕴镇大量夜泊石疑似被深渊教团盗走”的事情。
到公告板上张贴时，另外一位年轻人也恰好贴了一份密文委托，双方都看到对方委托单最下方的密文数字，相视一笑。
这个年轻人的密文内容是：“通告：岩王帝君疑似发生意外，请各位尽力调查、提供相关情报。”
通告人是百灵。
看来没发生意外……
王尘微微眯眼，压低声音问道：“你就是璃月的负责人百灵？”
“不不不，这通告只是代为转发，我是小小鸟，你怎么称呼？”
“鲲鹏。”
“哦~，就蒙德那个新加入的风系神之眼持有者对吧？”
“你竟然记得我？”
“嗐，每一位神之眼持有者的加入都会单独通告，其他人可以不记，但干大事可都靠你们了，多费点脑子也是值得的。
“不过你们蒙德也真是逊，一具魔神尸骸就上全提瓦特通告了，我们璃月大地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听说还有活着但是被镇压的呢！”
“你要比这个蒙德确实比不过璃月。”
“对吧，依我看除非风神身陨，否则没啥算得上大事的！”
“额……你好像很自豪于岩王帝君上了全提瓦特通告？你就不担心吗？”
“那可是帝君啊！你是没听璃月港的说书人讲过帝君的故事，像帝君这般人物在魔神战争时期都是举世无双的存在，如今这个时代又怎么可能有人害得了祂呢？稍微有点儿独立思考的能力就能想到这点了吧！”
“话倒是不错，但你还是搞错了一点，我听过帝君的故事，我也是璃月人。”
“这……抱歉，是我先入为主了。”
…………
尽管七星在事发时试图封锁消息，但是请仙典仪人来人往，流言难以断绝，已经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蔓延出去。
望舒客栈的客人们都传疯了，十个人里有九个都在对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还有一个人说的口干舌燥喝茶去了。
当刻晴带着宁真返回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她向驻足于人群中的淮安投去询问的目光，淮安只是叹息一声，小声向她说道：“凝光大人好像封锁了消息，就算没封锁我们这儿也只负责提供情报，所以我也不确定真假。”
她只好找了个位置坐下，想从客人们口中听到点更确切的情况。
“帝君不可能遇害的！”
“唉你这人怎么还不相信？我弟妹家的三侄子当时就在请仙典仪现场，凝光大人像往年那样做了召唤帝君的仪式，结果帝君仙体是直接从天上砸下来的，那么多人看着还能有假不成？”
“又不是你我亲眼所见！”
“哼，有时候亲眼所见也不一定为真啊！”
“你什么意思？”
“肉眼凡胎岂能窥视仙人变幻！”
“长了张嘴不会说人话是吧？从前有个像你这样的谜语人，走路上莫名其妙被人捅了108刀，最后一刀才致命，死的可惨了！”
“跟你这种暴发户真是没得说，嘴里没一句干净话！”
“老子钱都是一笔一笔辛苦挣的！你这老小子才是，靠着家族还能混成这烂样，是不是眼红我抢你生意了？”
“你——！”
“各位，和气生财，要打架也可以，请先移驾别处去。”
淮安一开口，闹事的两个不敢不给面子。
另一位想听下文的给了个台阶：“渠翎，解释解释呗，你是怎么看的？”
“哼。我认为这说不定是帝君出的考验，这点我与赵老弟意见一致，帝君怎么可能仙逝？”
“帝君怎么会开这种儿戏般的玩笑？”
“诶，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你要做的不是质疑，而是顺着祂的思路往下想，想想祂装死是为了什么。”
“帝君今年想不出好的指示了，想摸鱼？”
“我都说了是考验，帝君肯定是想看看没了祂七星能做到什么样。”
“老小子净开玩笑，过去的神谕里‘无为而治’又不是没有过，你世家出身这点知识还不及我一个草根？”
“这……”渠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理性讨论，发散思维，攻击性不必这样强吧？渠翎虽然猜错了但也提醒了我，帝君之死跟七星绝对脱不了干系。咱们接触不到帝君，但是七星每年都有接触，私下里说不定也有接触呢。”
这人……好像是开了一家小银行，最后投靠北国银行了吧，淮安暗暗记下了他的名字。
“哼！七星就算有那个胆子也没那能力啊！”
“不对不对，帝君不可能遇害！”
“赵三爷，”一位一直旁观的人开口了，“帝君真的仙逝了，当时我就在现场。”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他继续道：
“当时天生异象，橙色的天、黑色的云、红色的闪电……帝君就是从那不详的天上摔下来的，摔到供台上把供品都砸飞了，香炉倒了，站的近的两个侍女也倒了。
“凝光大人上前检验，呼吸、心跳，帝君的仙体一点动静都没了，我离得近，一眼就能看出帝君根本就没生息了。
“凝光大人仔细确认之后大手一挥喊道：‘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那副场景我这辈子都不会忘的，帝君……真的死了。”
听到如此详细的描述刻晴脸色阴晴不定，她对淮安交代道：“无论真假我都得回璃月港了，之后来修桥的工人们你看着安排一下。”
“是。”
刻晴又揉了揉宁真的头发：“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经过一下午开导的小女孩轻轻点头。
在离开望舒客栈之前，刻晴抬头仰望天空，橘黄色的日光从支撑望舒客栈的山体侧方洒到楼下人们的身上。
帝君的存在就像这光，重要却又太过稀疏平常，平常到没有多少人会考虑过失去帝君，就像没有多少人会考虑过失去太阳。
但如果消息属实，太阳落下之后将不会再升起，璃月能否独自度过黑夜呢？
刻晴心中升起对璃月千年未有之变局的激动与恐惧。
还有一种不可遏制的哀伤。
毕竟消息属实的话，璃月也就失去了她的父亲吧……
刻晴心中有一股冲动，她想暂时抛下对帝君的成见，代替璃月向祂大声道别：
请放心，我已经不是蹒跚学步、嚎啕大哭的小女孩了，让我自由的……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