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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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办公室内，四位A班成员正排排坐在沙发上，为了与讨厌的天才区分开，诸葛剑豪选择坐在最边上。而林亦飘出于不想和陌生同学接触的理由，默契地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那个，学姐，请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叶静语看上去很紧张，她的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微微颤抖的身体体现着她无处安放的心绪。
“别这么紧张嘛，放轻松点，你们才刚坐下啊。”欧诺弥娅取出嘴里已经吃完的棒棒糖棍子，从口袋里拿了一个新的，“草莓味的，真幸运。”
她那个口袋里不会全是棒棒糖吧？林亦飘盯着欧诺弥娅左边鼓鼓囊囊的口袋，思想开了个小差。
“做个自我介绍，我叫欧诺弥娅·利苏德，二年级A班，是现任九位轮值主席中的一位。”欧诺弥娅的声音透露着懒洋洋，“你们四位是这次校花校草评选中请来的学生会临时成员，没错吧？”
四人点头。
“那就没问题了。学院的系统出现了漏洞，现在要对你们进行例行调查。我的天赋是精神类的记忆读取，不用问你们什么问题，你们只需要闭上眼睛安静地等一会儿就好了。谁先开始？”
欧诺弥娅的话音刚落，诸葛剑豪亢奋的声音应声响起：“学院的系统出现漏洞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对我们进行例行检查也该有个好点的理由吧？”
虽然很想说这家伙的反应有点太激动了，不过他说的是事实。林亦飘想。
“这理由确实有点粗糙了。”欧诺弥娅头一歪，似乎正在思考一个更为合适的理由，“那么‘系统出现漏洞，涉及文件流出可能会导致领域战争爆发，相关人员都已接受调查’，这个理由会合适点吗？”
此话一出，四个人都乖乖地不动了，安静等待着欧诺弥娅的调查。
“一个一个来吧，从你先开始。”欧诺弥娅伸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放在了诸葛剑豪的头顶上。
“事先声明，我的记忆读取可以将你们脑中的记忆拆成片段，不过我只会读取需要的那一部分，不会趁机窥探你们的小秘密。”
这种话就算说了也很难相信吧，你做点小动作也没人知道啊。林亦飘想。
白色的光芒自她手中绽开，诸葛剑豪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意识突然抽离于体外。
一分钟后，欧诺弥娅说：“可以了，你没问题，可以走了，下一个。”
诸葛剑豪毫不犹豫地站起身走了出去，他不想和林亦飘扯上任何关系——哪怕是一起作为怀疑对象被审讯也不行。
“你也没问题，下一个。”
欧诺弥娅的手落在了林亦飘的头顶上，她的眼神微微有些变化，但还是立刻开启了记忆读取。一分钟后，她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开口说：“你也没问题，下一个。”
林亦飘当然没放过这点微小的眼神变化，他忍住内心得意的心情，没让自己笑出来，踱步走到了门外。
一分钟后，余林柚也从门内走了出来。
“怎么说？”
“没有问题。”余林柚如释重负。
林亦飘把双手放到脑后，由衷地赞叹道：“世夜不愧是世夜，早就算到了这一步，还好他提前用天赋把我们的记忆覆盖了，否则解释起来还真是很麻烦。”
余林柚回想起昨天那个比林亦飘还要矮半个头的男生，心里不自觉生出了一阵阵佩服。按照他的说法，隐藏Ip的原因除了域外侵入，也有可能是故意混淆视听，让学生会的人以为是域外侵入。
“你的意思是，这个入侵者有可能是从内部侵入的？”
“是这个意思。”郑世夜的语气平缓，听上去很舒服，“在我了解的信息内，我不认为有哪位骇客会不知天高地厚到入侵太云的系统，但如果从内部侵入，事情会方便的多。”
太云的校园系统号称十大学院中最完善也是最坚固的校园系统，如此坚固的主要原因是太云地处樱雪与帝都的交界线上，作为调和两国矛盾的中立方，太云掌握着足以毁灭一国的核心力量，一旦那些机密文件泄露，世界将陷入难以想象的颠覆局面。
“这个人应该就在学生会之内，我觉得学院很快就会调查到你们头上，如果你和余林柚同学被怀疑的话，估计会给那个叛徒争取很多时间，你们所经历的这些事情又很难解释……”郑世夜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什么意思？”所有人一齐注视着他。
“据我所知，这届学生会的十个主席中，有一位二年级的轮值主席具备记忆读取的能力，如果用那种能力来调查你们的话，你们的记忆会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郑世夜说，“虽然不是很想使用天赋，但还是帮你一下。”
全都算到了。
听见他的分析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余林柚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写进了郑世夜安排好的剧本，每一步都在计算之内。
还有他那个无比奇妙的精神类天赋。
缺少了任何一环，这个剧本都无法实施成功。
“有时候可真不想和他做朋友啊，感觉无论什么事情都能被他看穿。”林亦飘想想还是有些后怕，“排除了我们四个，接下来他们该往高年级怀疑了。”
调查一年级不过是走个形式，用上记忆读取这种高级手段也不过是那个老头想要确认自己是否从学生会这里拿走了些什么——这些都是林亦飘的个人见解，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怀疑一年级还有待考究，只是现在没有那种多余的功夫。
有一点可以肯定，那老头不想让林亦飘掺一脚。
——
“萧学长我来换班了！”
“辛苦了。”萧让尘困得睁不开眼睛，张开嘴的第一句话却先是关心别人。
“不辛苦！这都是我该做的！”
朔月莲风间的声音大得像打雷，连着两声把萧让尘的困意都给震飞了，他无奈地看着这个事事认真负责的学弟，忍不住问：“你不累吗？”
“什么？”朔月没听清。
“没什么，只是感觉你永远都很有精神。”萧让尘打了个哈欠，“也许是我老了吧。”
他和花听鹤一直忙了两天，本来还有一位三年级的可以轮着换班，结果他临时去了学院外出任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监督的重任就完全压在了他们两个三年级的身上。
三年级的课程都已接近尾声，自然有大把的时间监视入侵者。然而不巧的是他们这届很不争气，十位主席中只有他们三个是三年级的，剩下的二年级要么神出鬼没，要么就是大忙人。
反正哪个都差不多——结果都是找不到人。
“对了，投票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可以发布出去了。”萧让尘逐渐清醒的意识提醒他还有这件事，连忙回头提醒朔月。
“我看见了，已经发布出去了。”朔月的速度比他想得还要快。
“那就好。”萧让尘步子迈出去一半，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忘了这个。”
他抬起左手，食指和无名指并拢点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原本还在敲着键盘的朔月莲风间忽然停了下来，还在闪烁的页面也停在了随机的那一帧上。
萧让尘不紧不慢地走到朔月莲风间身边，伸出右手贴在他的后颈上。右手掌心微微发烫，一道暗淡的红光在其中闪动，待到这光芒结束，一个指甲盖大的黑色火焰印记赫然出现在了朔月莲风间的后颈上。
“你是个很有用的棋子。”萧让尘嘴角含着讥讽的笑，“如果你再聪明点就好了。”
然而他话音刚落，那刚刚形成的黑火印记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而去，萧让尘一怔，随后只感觉身后一阵风吹过，有什么人无声无息地进入了办公室。
“时间静止，很有意思的能力。”林亦飘看着周围静止的事物，撅了撅嘴，“不过这能力也就一般，无法应对突如其来的入侵者，比如现在你就没法把我静止。”
萧让尘的眼神就像是见到鬼一样，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冷静，镇定自若地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今天一年级的不是不用上班吗？”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常值主席就是那位入侵者啊，不知道他们听见这个消息后会作何感想呢？”林亦飘无视他的质问，微笑着说。
“你没有证据吧，我在这里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你可不能血口喷人。”萧让尘努力维持着风度，他将右手缓缓放到身后，袖中的小刀缓缓滑落。
“哎呀，学长你不知道吗？元素标记这种东西是不能在一个人身上同时出现两个的，我只不过是感应到了异常才来这里看看，没想到却意外地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无法共存？这小子早就有所预料？
“如果我现在解除能力的话，优势仍会站在我这边。”萧让尘调整呼吸，“你觉得他们会相信谁的话？”
“所以说学长你承认了朔月学长身上的标记是你放的啦。”林亦飘没有搭理他的威胁，继续说，“我记得你的天赋是应用类的，灵魂之力也不过就是强化肉体的能力，应该无法对他人附加元素标记吧，那么你这元素类的能力又是哪来的呢？”
“你又为什么要对朔月学长下标记呢？”
林亦飘的表情由微笑转为玩味，他故意地挑了挑眉，完全是一副胜利尽在掌握的姿态。
什么……？
“你在诈我？”萧让尘手中的刀握得更紧了。
“一些简单的套话技巧而已，我原以为学生会主席会挺聪明的，没想到不过如此嘛。”林亦飘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对了，提醒你一句，突然进入时间静止的外来者，他本人以及随身物品都不会受到已经生成的时停影响。”
说完，他举起手机晃了晃，人顿时消失不见。
糟糕……是录音！
“萧学长，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朔月莲风间疑惑的声音，萧让尘这才反应过来已经过了两分钟，他的时间静止已经过了生效时间。
“啊没什么，我正准备走呢，你加油干啊！”
他慌忙地收起掌间的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学生会办公室。
“学长怎么突然跑得那么快？”朔月小声地嘟囔着，“都忘了告诉他他是第一名了。”
光标停在投票页面的第一张选手照片上，照片上的人长相周正，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