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反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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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天空是蓝蓝的，太阳是热热的，蓝是刺眼的蓝，热是没有分寸的热。这种天气最适合宅在家里吹空调，出门只会把人热死。
“为什么这种天气还要出门工作啊……”
林亦飘软绵绵地趴在办公桌上，从寝室走到学生会办公室的那几步路已经让他这个水墨人快要蒸发了，偏偏今天还是个休息日。
“别抱怨了，已经决定要来了就好好干咯。”余林柚拿着手里的冰豆浆冰了冰林亦飘的脸，这个动作让他的燥热稍稍得到了缓解。
“你们已经来了啊。”
在他们后面来的是一名男生，见到二人疑惑的表情，男生立刻做了解释：“今天鹤姐有事不能来，所以我替她来值班。”
“啊，好的。”林亦飘见到陌生人，立刻坐直了身子开始工作。
“请问学长怎么称呼？”余林柚很上道地问了一嘴。
“我叫朔月莲风间，二年级，叫我莲就好。”朔月简单地自我介绍后，便自顾自地坐下开始工作。
“好的莲学长。”余林柚招呼了一声，突然凑近了林亦飘，“今天我们要调查什么？”
林亦飘瞪大了眼睛。
“啊……我是说调查什么美食，守星不是一直喊我们调查食堂最近新开的饭店哪家最好吃嘛哈哈哈哈哈……”
余林柚完全忘了还有监听器这回事，看到林亦飘那双瞪大的眼睛才骤然反应过来，出于紧张，他连声音都提高了一大截。
“你们在说什么？”朔月莲风间抬头。
“没什么，他有毛病。”林亦飘嫌弃地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点开投票界面开始计数。
余林柚尴尬地挠了挠头。
点开界面的瞬间林亦飘就被那扑面而来的票数闪了个眼花缭乱，他主管的是女生页面，第一名的票数已经高达670票，是一位三年级的女生，而屈居其下的正是他的同班同学东方云，获得了601票。
林亦飘皱了皱眉，努力寻找东方云和这个三年级学姐的差别。对比下来后，他发现这个第一名明显有刷票的成分，而东方云则是实打实的颜值完胜。他不禁为同班同学感到惋惜，完美无瑕的大美人终究输给了人情世故。
“你那边怎么样？”边说着，林亦飘把头探了过去。
男生那边的战况并没有想象中的激烈，排在第一名的是个名叫萧让尘的三年级，慕枫紧随其后。不过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这个萧让尘竟然得了782票，慕枫则以622票的得分被他拉开了一百六十票的差距。
“这人谁啊？票数这么高？”
“那是学生会常值主席。”朔月莲风间在背后远远地望了一眼。
“常值主席竟然会来参加校草选举？”林亦飘摸着下巴凑近看了看，“长得挺正经的啊。”
朔月被他这番话逗得好笑：“长得正经就不能来参加校草评选了么？”
“这种比赛一般不都是对自己颜值有自信或是想要引人注意的人来参加的么？萧主席长得不错，至于人气，他是学生会主席这一点就足够了吧，我实在想不到来参加这种选举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莫非也是为了龙骨玉石？”
“大概是的，听说萧学长还有个妹妹，天生无法修炼灵魂之力。想必萧学长是为了她才来参加选举的吧。”朔月的语气平平淡淡。
“他的人气还挺高的嘛。”林亦飘嘀咕，操控鼠标把界面移到下面去了。
手机传来了滴滴的消息提示音，林亦飘打开一看，然后对余林柚说：“守星请我们喝的奶茶到了，快下去拿一下。”
“哦。”余林柚也不问为什么是他拿，很自然地就走出去了。
“你搭档对你可真好。”朔月莲风间打趣道。
“没办法，能者多劳嘛，毕竟他长了一身肌肉。”
林亦飘说话的声音在最后几个字上骤然变小，他看着余林柚电脑上的其中一位选手的投票界面，眼神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他走到余林柚的位置上坐下，手指放在键盘上开始进行程序解码。
“叩叩。”
“请进。”
一位头发长度刚到肩膀的女生抱着一叠文件走了进来，她艰难地放在朔月莲风间的桌子上后，气喘吁吁地说：“这些……就是全部……的文件了……吧。”
“是的，辛苦你了小叶。”
叶静语顺手接了杯水猛灌了进去：“不辛苦……咦，那是林亦飘同学吗？”
“是的，他是花听鹤学姐小组的成员，不过今天我和学姐换了班——你们认识？”
“是一个班的。”叶静语心里想着要不要和他打个招呼，“那个，林亦飘同学，你好啊。”
正专心致志进行着程序解码的林亦飘被这声招呼吓了一跳，他魂不守舍地扭过头，看着眼前有点熟悉但又很陌生的女孩，含糊不清地打了个招呼：“啊，你也好。”
“原来你也在这里工作啊。”叶静语有些意外，她在班上的时候曾经注意过这位颇有几分少爷气质的男生，原以为他对这些琐碎的事情并不会感兴趣。
“啊，是的，还蛮有趣的。”林亦飘想了半天，还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子到底是谁。
“咦，叶静语同学，你怎么在这里？”提着奶茶上来的余林柚轻轻松松地叫出了女孩的名字，林亦飘有那么一秒钟把他视为了救星。
“余林柚同学你也在这里啊，我是朔月学长小组的，刚好来给他送些文件。”叶静语解释道，“那我不打扰你们啦，先走了。”
“好的，回见。”
余林柚提着奶茶回到座位上，还没来得及问林亦飘为什么突然坐到了他的座位上，这位“颇有几分少爷气质”的小少爷就凑了过来：“这女生是谁啊？”
“叶静语啊，是我们班的，我记得她的天赋是应用类的音波控制。”余林柚把他的那杯奶茶插上吸管递了过去，“你不知道？”
林亦飘的视线转回电脑上，诚实地摇了摇头。
他对社交这件事情向来不感兴趣，除非出现让他特别感兴趣的人——就像班长选拔的时候出现了让他感兴趣的挑战一样，他才有可能行动起来。林亦飘完全就是个凭借兴趣生活的野生动物。
“你倒是也关心一下同班同学吧，好歹是副班长……话说你突然坐到我的位置上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骇客入侵。”林亦飘压低了声音，“你刚才下去的时候，投票界面出现了一瞬间的乱码，这是系统被骇入的经典表现。”
余林柚的目光落在他打在手机上的那行字上。
我怀疑这件事情和花听鹤上次被叫去开的会有关系。
再怎么说，一个校花校草评选用龙骨玉石当奖励也太奢侈了，骇客入侵就连他们这样的临时工都察觉到了，学生会不可能没发觉。
“你们在干什么？”朔月的声音突然响起。
“投票界面出现了异常，有人和我们反馈不能使用投票通道了，我们正在检查漏洞修复页面。”林亦飘头也不回地飙出了一串像是提前想好的台词。
余林柚不得不在心中暗暗赞叹，这小子的扯谎能力是再听几次都会觉得震惊的程度。
“那就麻烦你了，我这边接到通知临时要开个会，你们处理好bug就可以回去了，今天是休息日，不需要坐到那么晚。”
“好的学长。对了，这个给你。”
朔月起身要走的瞬间，林亦飘也站了起来，他拿起自己桌面上的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这是原本要交给听鹤学姐的文件，麻烦你帮我带给她。”林亦飘说完，自来熟地拍了拍朔月莲风间的手臂，“辛苦你啦。”
“好。”
朔月关上门的那一刻，林亦飘突然厌恶地甩了甩方才拍过他手臂的那只手，嘴里抱怨道：“啊，我果然还是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
余林柚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林亦飘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举起左手，伸出食指在办公室的空气中比划了几下，随后将手掌摊开，再重重一握。一番动作下来看得余林柚是一脸懵。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你做了什么？”余林柚猜测他多半是用了天赋能力。
“空间的分割。”林亦飘得意地说，“我把我们所处的空间和办公室周遭的空间分割出来了，这样子我们的对话就不会被监听了。”
“程序解码有结果了吗？”
“有了。”林亦飘将椅子退后些许，给余林柚腾出地方，“乱码之后，所有人的投票结果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涨幅，用这里的电脑没法解析，会留下痕迹。我就把乱码结果发给守星和慕枫了。”
“啊？可是这……”
“放心，我是先传到手机上再发给他们的，就算他们找到我们，我也有解释的理由。”
这话倒是不假，余林柚十分信服这小子编理由的能力。
林亦飘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说：“现在就等他们的结果，估计还要一会儿，不如我们先来听听看学生会那边发生了什么吧。”
余林柚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林亦飘也没做解释，自顾自用左手弹了个响指。黑色裂缝在二人眼前展开，不过相较于搬寝室时要小得多。黑色洞口开启的瞬间就传出了人说话的声音，林亦飘凑近裂缝，仔细地听着。
余林柚认出来这是虫洞，不过虫洞为什么有这种能力？但此时他也不敢多问，屏息凝神地听着从虫洞里传出来的声音。
“那名骇客已经入侵到校园系统了，事态紧急，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虫洞中传出，林亦飘立刻就听出来这是臭老头的声音，看来事情和他预想中的差不多，投票系统的乱码果然不是什么小事。
“什么……？”清澈干净的男声，这是朔月莲风间的声音。
“怎么了朔月，有什么问题吗？”一个古老的女声。
“刚才林亦飘说投票系统出现了异常，我在想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什么？！”
低沉的男声突然慷慨激昂起来，隐约间还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沉默了几秒后，老者开口说：“现在立刻回到办公室，检查文件是否有外流的情况。”
“是！”朔月的声音也大声了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吧。”这是一个陌生的男声，不过听上去较之朔月更为稳重。
听到这里，林亦飘将左手一翻，虫洞顿时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该走了，他们该来找我们了。”他的声音里丝毫没有紧张，还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难得的休息日，我可不做些多余的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