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局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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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杨心正林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他们四人的中间似乎多了一道无形的墙，将几人彻底地隔在了两个空间。
“明明之前还没有的……”杨心正林小声嘟囔着。
林亦飘眼睛一亮：“空间的结构改变了？”
余林柚一脸疑惑：“什么意思？”
“复式空间的重叠部分内，不同空间的人是可以互相触摸甚至进行战斗上的交流的。”说到这，林亦飘看向余林柚，“但一个空间的人是永远无法走到另一个空间去的。”
张守星立刻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被隔开了？”
“没错！方才我们还是能够正常使用能量攻击，现在却连手都伸不过来了。这就说明空间的结构发生了改变，并且我们恰好处在了空间的边界线上。”
队伍里有一个头脑处于同一频道上的人真好，林亦飘不由得暗自感叹道。
余林柚摸了摸下巴：“但这样一来，逻辑不就变得奇怪了吗？重叠部分也包括边界，既然边界无法跨越，那么是如何进入到重叠部分内的？”
“程序的设定。”林亦飘闭上眼睛再度开启空间感知，“他们两个应该是从进来的那一刻就被传送到了重叠的部分中，所以被困了两个小时。”
用能力重新搜查完一遍，确定周围没有潜在威胁后，林亦飘进行了补充：“我们一开始也处于重叠空间之内，但是刚才的空间重组将我们分出去了，因此现在留在重叠部分内的只有他们两个了——当然也有可能是相反的情况。”
“所以才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条界线啊。”杨心正林点了点头，他总算听明白了。
代码并非他擅长的领域，但只要搞懂复原的原理，想要破局就轻松了许多。
话说回来，如果一开始就存心想要人破解复式空间这种谜团的话，干嘛要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发红色宝石啊？存心为了误导所有人这是一场生存战吗？
亦或者是，只有我们几个在经历这种诡异的考验吗？
林亦飘边想着，边从口袋里拿出两块能量宝石。一块是他的，另一块是方才从艾默尔身上拿到的。
“咦，什么时候变的？”
两块宝石平躺在林亦飘的掌心，他的那一块仍然是鲜艳的红色，艾默尔的却不知何时变成了透明的。他拿起那块透明的石头，对着代码创造出的阳光看了看。
使其褪色……
对了，淘汰的条件是被夺走或使其褪色。
如果说被夺走了就会褪色，那么在手机的通知上根本不用特意加一句说明。既然通知上将这完全归类为两项条件，那就说明肯定有不同的完成方式。
“又是猜谜游戏吗？真像那老头会干的事情……”林亦飘将宝石放回口袋里，小声嘀咕了一句。
照这样解读，就连被夺走这三个字都要好好想一想是什么条件了。
——
“看来你的可爱外孙现在很头疼呢。”
监控室的屏幕前，一个装束奇特的绿发女子正叼着一根白桃口味的棒棒糖看着画面上苦思冥想的林亦飘。
她搭话的对象是一名老者，此时他正默默地站在女子的身后，看着画面上被女子称为“可爱外孙”的林亦飘，并未理会她漫不经心略带戏谑意味的调侃。
三年了。
你的目光，到底看了多远呢？
女子见老者没有搭理自己，倒也没有太在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说宋老，这不过就是一个开学考试而已，干嘛非得在这种场合为难你亲外孙？还专门设计了一个复式空间出来，连原有的考试规则都用不上了。”
入学考试又不是为了淘汰学生，这老头是存心不想让他外孙上学？
“更何况，还有一些无辜的考生被卷了进来。”她用棒棒糖指了指画面上的杨心正林与张守星，回头看着老者。
“这些都不重要。”老者表情淡漠，“而且我很期待，这种情况下他会选择明哲保身，还是把所有人都救出去。”
行，您是考官您说了算。女子一脸无语地把棒棒糖重新塞回嘴里，心里不由得对林亦飘同情起来。
真可怜一孩子。
不过同情归同情，林亦飘的表现她也看在眼里。不仅立刻察觉到了这是复式空间，还在第一时间进行了破坏——不过这老头太了解外孙，直接设置了一个随机重建的程序。
截至目前来看，林亦飘不仅在空间这方面有着强大的知识储备，对于天赋和灵魂之力的操控也很得心应手。至少在同届考生的水平里，已经是出类拔萃的程度了。
“其他考生都已经结束考试了么？”老者突然问道。
“都走正常流程通过考试了，就只剩被您为难的这四个人了。”女子慵懒地回了一句。
“那就行，你好好看着，我还有事要处理。”
“慢走。”女子懒洋洋地礼貌了一句，然后咬碎了嘴里的棒棒糖。
——
“我们不一定要走正常流程通过这场考试吧？”
林亦飘想起手机上的通知，并没有明确地说出这场考试通关的方法，只不过是他们下意识地认为只要人数一个个淘汰了，就可以正常结束。
这么想其实并没有错，只不过他们恰好遇上了复式空间这一个难关。
如果说眼下的复式空间也是考验中的一环，那么则意味着，如何让自己离开考场，才是真正的考验。
“我们刚才已经试过了，同队伍的互相夺走宝石不会被淘汰。”张守星亮出了手上仍然鲜艳无比的红宝石，“只能依靠另一种方法了。”
“……使其褪色。”余林柚挠了挠头。
“我身上的宝石是脱离主人之后，和我的宝石放在了一起，才产生了褪色的效果，你们的应该也一样吧？”
张守星和杨心正林从口袋里掏出同样透明的几块宝石，用实物回答了林亦飘的问题。
“守星，你把你的宝石拿出来。”
林亦飘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宝石，放在空间的界线上。张守星立刻会意，掏出自己的宝石也放在界线上。
两颗宝石之间隔着一道隐形的壁障，即便如此，在靠近的那一刻，还是立马就发散出了红色的耀眼光芒。
林亦飘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和我想的一样。”
空间虽然能够隔开人，但是能量的流动不受影响。
然而，两个人就这样放了半分钟之后，宝石仍然没有要暗下去的意思。
张守星率先开口了：“我记得还需要符合一个条件吧？”
林亦飘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那你丢给他。”
张守星将手里的宝石朝着杨心正林丢了过去，大汉稳稳接住后，手中的宝石立马开始褪色。
林亦飘见状立马把宝石收回口袋。
“为什么不继续了？这不是开始褪色了吗？”杨心正林一头雾水。
“那你怎么出去？”张守星一脸无语。
“哦。”
“看来这个方法有用。”林亦飘选择性无视了二人的对话，“那边的呆瓜，把你的丢过来。”
“哦。”余林柚头也没抬就接住了林亦飘丢过来的宝石，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石头丢了出去。
“咕噜噜。”
石头滚到了地上，场面一度陷入了安静。
林亦飘没接住。
“开始吧。”尴尬的当事人假装无事发生，拿起了宝石与对面的人对接起来。
宝石在接触的瞬间开始了褪色，迅速的变化让四人的身体开始浮现出白光——那是淘汰的标志，也是他们成功的标志。
“总算结束了啊。”坐在监控室前的绿发女子松了口气。
从虚拟空间中脱身的四人被传送到了一个巨大的休息室内，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几人的出现让他们无聊的等待平添了一些话题。
“竟然还有人刚出来啊？”
“我说为什么还没结束，原来还有人在里面没出来。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要这么久啊？”
“谁知道呢。”
林亦飘收起了一直保持着的空间感知，找了个位置坐下——他的天赋总是能不自觉地接收到一些他根本不在意的言论，虽然不在意，但太吵了总归让人烦心。
有时候，真的很不想拥有这么好的空间掌控力。
“这就算……结束了？”余林柚还在发懵。
“不然呢？你还要继续和他玩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吗？”林亦飘白了他一眼。
真是有够无聊的……不过倒真是很像他的风格，用着一堆复杂的理论，最后在最无聊的地方设计最无聊的谜题！
为什么都八年了，这个老头设计的考验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聊，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种诡异的文字游戏到底有什么值得考验的地方……
“喝杯水吧。”杨心正林去休息室的饮水区接了水回来。
“谢谢。”林亦飘接过，立马灌了下去。
喝完那杯水后他的脑子清醒了许多，抛开老头子设计的无聊谜题，在那片空间中的不舒服感却是真真切切的。
那些到底是什么？是老头子为他额外设计的惊喜？
老头多半能猜到他来太云的原因，可是自己从来没对他说过丢失七年的记忆，他又怎么设置出那种让人极其混乱极其不舒服的彩蛋？
“各位考生请注意，考试已经结束，请考生自行阅读手机通知进行寝室入住。”
冰冷的广播机械音将闹哄哄的休息室打入了冷却时间，整个休息室只剩下滑动手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