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裴闻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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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闻野的秘密，是颜之不曾见过这样的裴闻野。
这是上辈子。
“之之。”
此刻，距离裴闻野离世只剩二十四小时，Alpha孤零零的坐在黑暗中，只窗边一轮漆白月色，一身黑色束腰礼服，皮肤因长久不照太阳而失去血色，攥着白色棉布手绢。
整个房间静悄悄的，他视线垂着，在擦拭手中的猎枪，桌子上摆着颜之的照片，时不时的停下来，速度缓而慢。
他低声喊道，“我想你了。”
现在没有之之来回答他，裴闻野松开相框，继续他的仪式，肃穆到，像是在祭奠即将到来的死亡。
“咚咚咚。”
裴之庭打开灯，端着盘子出现在门边，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劝解，习以为常的走进来，把盘子放在他面前。
“小野，吃一点东西。”
是一份刚煎好的牛排，搭配口菇玉米浓汤，冒着热气。
“我不会改主意的。”
这一年里，裴闻野的疯态人尽皆知，谁都知道，颜家那位omega的离世，彻底抽走所有的理智和情感，多少人都被收拾干净。
只剩下颜景澄了。
“我知道。”
此刻，裴家人骨子里的礼仪和优雅消失殆尽，裴之庭几乎是在恳求，颤抖着手指拿起叉子。
“小野，这是哥哥给你做的最后一顿饭，吃一点。”
他的弟弟要去死了，他还要活着。
在听到时毫不意外，裴闻野是自小对颜之偏执，不是简简单单的词汇能够去概括的感情。
Alpha拿起叉子和刀具，在他面前吃完了。
这可能是他进食最多的一顿，今晚是兄弟二人最后的相处时间，裴闻野的生命倒计时。
他专门为颜景澄准备了一场死亡路线。
“谢谢哥，很好吃。”
裴之庭无法阻拦，他知道裴闻野活得行尸走肉，也知晓他有多么痛苦，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把他困住。
家人应该做的就是支持。
现在他们兄弟二人几乎都和裴家的亲人断了关系，只剩下了相互挟制的利益联系。
门外，景特助敲门，脸色显然也很差。
“老板，颜景澄过来了。”
人…总要学会放手，裴之庭眼看裴闻野披上黑色大衣，穿着颜之最喜欢的礼服，奔赴那场属于他的死亡仪式。
裴之庭走过来，给他整了整衣领，“去吧。”
裴闻野一言不发的转身拿起枪，在门边时，停下脚步，狐狸眼眸望着他，“哥，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你是裴家对我最好的人。”
“我希望你幸福。”
“这是颜峤南现在的位置，昨天刚收到，他坠海后没有死，被附近小岛屿的渔民救了，岛上没有通讯，离其他岛屿远，我让人安排了一艘轮船，你现在就可以过去找他。”
“我知道了。”
裴闻野点头，把地址放在门口的桌子上，平淡的离开。
裴之庭看他的背影，很多年来裴闻野一直是如此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爱颜之，又与之错过。
裴之庭弯下背脊，蹲下，泣不成声。
很快，他们会见面的。
外面是白茫茫一片的冷，保镖压着颜景澄跪在雪地里，裴闻野头回没叫景特助跟上来，景特助只能遥遥站在屋檐下。
“景宿，以后可以跟着我哥上班，结婚的红包钱给我哥了。”
众人皆说，裴闻野不好，他是裴七时，别人说他纨绔，他是裴家主时，他人说他是疯子。
景宿站的笔直，少爷一直都很好。
随着走近，Alpha冰冷的猎枪抬起颜景澄的脸，颇有兴致的看颜景澄单穿着一件t恤，冻得唇色发紫。
如今，颜景澄骨头缝里都是疼的，偏偏晕不行，死不了。
裴闻野会随时派人让他清醒，再把他丢到雪地里。
自从不小心被裴闻野的人从普兰少爷身边绑过来后，现在已经反反复复被如此折磨了一天。
简直…生不如死。
“你来看我笑话吗？”
在这样的雪地里，最好使用的交通工具是马，Alpha拍掉黑色骏马身上的雪，神情悠闲自在，“颜先生，感觉如何？”
“你就是个魔鬼，你不如杀了我。”
裴闻野翻身上马，冰冷无情的眸子看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带来浓烈的压迫感。
“颜先生体力不错，放开他吧。”
他戴上墨镜，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从现在到前面二十公里荒无人烟，全是雪地，如果你成功跑过去，躲开我，我会放了你。”
冰冷的枪支擦过脖颈，带着对生命的威慑感。
“不然，这把枪现在就会解决你。”
明明听着极为不可信，颜景澄还是亮起眼睛，他只要…他只要撑到少爷回来救他，就有可能东山再起。
裴闻野轻轻弯起唇角，蠢不可及。
“你说真的？”
“是，我给你一分钟跑出去的时间，去吧。”
颜景澄站在原地，还是跑了，他大概想不到裴闻野有多么的疯，会直接在异国他乡设下陷阱杀他。
…
雪原上，颜景澄跑到无法呼吸，重重倒在雪里，漫山遍野的白，好晃眼睛，走也走不动。
“裴闻野，你带我回去，普兰会给你很多钱。”
一声吃痛，黑色马蹄踩在他的身上，Alpha垂眸，拿起猎枪，先往他的腹部开了一枪，欣赏着颜景澄绝望的每分每秒。
谎言。
“不，不是我杀的颜之。”
诅咒。
“裴闻野，你会下地狱的。”
求生。
“我求你，救我。”
真相。
“我错了，是我嫉妒他，是我改了名字，我偷了颜之的人生…我不该的…”
他的之之，只会更痛苦。
裴闻野坐在马背上，看颜景澄托着不能动弹的腿用手臂一点点的挪，血液在雪地里染红一路。
他转了转指尖，对准颜景澄的两个手臂。
“砰！砰砰！”
裴闻野足足待了三个小时，看颜景澄在零下十度的气温里，痛苦的寒冷的晕厥，再到失去生机。
这不一定是颜之的意愿，但却是裴闻野的复仇。
裴闻野架马离开，黑色马蹄踩进雪里，看向空中出现的虚拟屏幕，他记下每一个字眼，冷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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