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杀爹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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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在分局南侧技术侦查楼二楼东侧，老莫从现场回来已近六点，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一会想想这大女儿不知道缓过神没有，一会想想她母亲怎么样了，这世间的事情还真是千奇百怪，这大女儿怎么能忍受这种事情这么久……，想着想着迷糊了，老莫还真不浪费时间，抓紧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挂在悬崖峭壁上，抓了棵小松树，往上爬啊爬啊！胳膊累了，好酸好酸，眼看撑不下去了……，“滴滴！滴滴！”声音响起，老莫惊醒过来，发现还没掉下去，不过一身冷汗，头像戴了紧箍咒，这是睡眠不足的征象，一闭眼还是大女儿的眼神。不能再受这双眼折磨了，老莫迅速起身，穿着齐整，简单洗漱，到技术办公室打个招呼，就出发前往第二人民医院太平间，这时候是上午九点多一点。

郑州市第二人民医院在铭功路，老莫从分局开车到二院用了30多分钟。老莫把车停到院内，走到太平间门口，叫到“老马！老马！”太平间旁边的小屋内出来一个矮个男子，就是老马，老马夫妇一直负责运营二院太平间，跟公安口的同志比较熟悉，太平间门口的空地往往都做为解剖尸体的场地，老马和市局分局法医都很熟悉，老马说“来了！”就领个老莫进入太平间看尸体，凌晨拉过来的尸体没有放进冰柜，就放在太平间空地上，尸体在担架上，用尸体袋子装着，因为约定上午就解剖，放在冰柜里容易上冻，太平里阴森森的，冰柜“嗡嗡”的声音很吵，还不时冒出白色的雾气，室内温度比较低。大半夜老莫也来过，确实让人心寒，那次是郑州大学的一个学生被棍棒打死，老莫领着他的女朋友来辨认尸体，老马把他们两个领进来就出去了，太平间灯光昏暗，老莫亲手拉开冰柜抽屉，先出来的就是头部，被打的稀巴烂，把那女孩吓得直往老莫怀里钻，这屋子阴气太重。象老莫这样阳气重的人也待不了几分钟，老马在此虽然工作多年，看着也是心里没底。冰柜有三四十格抽屉，每一格抽屉放一具尸体，这房间肯定阴气足啊！

看完尸体，老莫和老马迅速走出尸体间，沐浴着秋日的太阳暖和而有些凉冷，如释重负！

老莫用老马屋里的电话呼叫传呼台，催催市局法医和分局王法医，接下来只有等待。

上午十一点钟，王法医和市局的法医相继赶到。老莫按常规动作向各位同志介绍了案情、尸体简况，紧接着就把昨晚上现场提取的刀具等物证从车上拿过来给法医看。有两名年轻助手取出来一块无色透明塑料布铺在太平间门口的空地上上，然后招呼老马一起把尸体从太平间地上抬出来，放在塑料布上，准备开始尸体检验。取下装尸袋，老莫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象一块砖头一样躺在地上，法医数了数腹部的有三十七刀，杀羊用的剔骨尖刀，创口窄而深，肠子从伤口挤了出来，创口分布在大肚皮上看起来就像西游记里的“多目怪”，从体表看，外伤主要就集中在腹部，其他部位很干净，手上有几处抵抗伤。接下来法医就准备解剖胸腹部，看看内部伤情。分局王法医说“女儿把爹杀了，也不冤枉他”，又说“有两家报纸联系我想来采访”，市局法医说“现在刚发案，正在侦查阶段，不适合采访吧”，变。大家伙正边说边忙活，“滴滴”老莫的传呼机又响了，老莫一看，说了声“我的乖乖，又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