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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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紧张。
男人神情凶狠,目光不离我半步。
我紧盯着他藏在背后的手,用脚趾头都猜得出来,定是把凶器,男人已对我起了杀心。而我身上的法器,对男人来说不一定管用。我后退一步,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就问问银帆楼A区怎么走。”
我向男人投去真诚的目光。男人听见这话,明显地愣了一下,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开口道,
“这里没有银帆楼。”
男人的回答斩钉截铁,但我看男人古怪的眼神,总觉得他在隐瞒着什么,他身为超市老板,怎可能不知晓银帆楼位置,可他却不愿告诉我。
我拿出信封,向他说明了老王的事情经过,强调老王的孩子需要照顾。男人半信半疑地听我说完,气氛才渐渐缓和下来。
男人撩了把头发,在他胳膊内侧,有道十多公分长的刀疤,触目惊心。他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问道。
“那么你是东河村来的?”
我点点头,向男人递去一支烟,帮他点上。男人听我承认,神情缓和下来,他叼着烟点点头。
我舒出口气,也不知这男人是什么来头,一眼不合就特么想杀人,南岙村的人都这么乱的么?最让我不解的是,他为何不告诉我银帆楼地址。
男人吐出一口烟雾,顷刻间,只见一道寒光从墙上闪过。
我还未反应过来,只感到脖子一凉,下一刻,一把7英寸的钢刀已架在我喉前。
男人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背后的刀架在我咽喉之处,整套动作不到两秒,丝毫不拖泥带水,这速度绝非一般人能做到。
我倒吸一口凉气,惊恐地望着男人,心道完了,这回特么是得死在这了,这男人哪是超市老板?特么分明是歹徒!光看这刀疤和络腮胡就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男人抽动着络腮胡,眼神如刀,充满杀气,似乎对我有深仇大恨。
咽喉处传来阵阵凉意,我不敢动弹分毫,
“大叔……有话好说……你这是干啥?”
我颤抖着语气说道,生怕他大手一挥,我小命不保。
“东河村哪来的活人?你能证明自己不是南岙村的人,我就饶你一命。”
男人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嘴巴弧度微微扬起,语气冰冷如雪,无丝毫感情。我眼皮一跳,男人竟知晓我是活人!但此时最重要的,是先保住小命。我道,
“好好好!我包里有桃木剑、罗盘,呃……”
我顿了顿,从兜里拿出姐妹俩的一缕头发,喉间时不时传来一阵凉意。男人看后,沉默片刻。过了俩分钟才半信半疑地收回匕首,坐回椅上。
我惊魂未定地拍拍胸,松出口气,差点被这歹徒抹了喉,一摸后背,已全部湿透。
男人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罗盘,弹下留了长长一截的烟灰,用冰冷目光瞥了我一眼,开口道,
“叶凡还好吗?”
我一惊,这超市老板不知是哪路大神,还认识叶凡,我琢磨了会,心想还是不撒谎,省的他发现破绽后又抹我脖子,我回应道,
“叶凡……他死了。”
话语落定,男人紧缩眉头,用冰冷目光注视着我,又扫了眼我后腰的五帝钱,似乎在思考什么,随即他垂下头怅然叹息。只听咔咔两声,他指尖的烟头被一把捏在手心。一缕残烟从指缝之间钻出,男人将其甩在一边。
“嗯……你需要什么的话,就拿点去吧,不用付钱了。”
男人和叶凡似乎关系不赖,听闻叶凡的死讯,他神情愁苦,一甩脑袋将双眼隐入发间。
“大叔……”
我再次向男人打听村子情况,男人已躺回椅上,将头转向一边,没有回答。
见他一副不想搭理我的院子,我索性回到货架处,将一个手电筒,匕首,还有些许零食装进包里。
我也不敢多拿,哪敢占歹徒便宜,我塞了几样正想走,忽然想起,他还未告诉我银帆楼位置,我便回到柜台处,硬着头皮问道。
“大叔……你还没告诉我银帆楼在哪呢。”
男人微微颤着身子,似乎没听见我说的话。我视线一沉,注意到桌上的匕首。我细细看去,这正是抵在我喉间的那把刀,银色刀刃上刻满晦涩难懂的符号,和叶凡的桃木剑类似,塑料制成的刀柄上,缠满防滑的金黄布条。
男人沉默片刻,还是告知了我银帆楼位置,
“出门左转,走两公里后,进左边的死胡同。”
听见这话,我更加疑惑,死胡同?我是去银帆楼啊,感情他是悲伤过头脑子糊涂吧,驴头不对马嘴的。我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轻声道,
“那个……我是要去银帆楼A区。”
话音刚落,一道亮光晃进眼里,我下意识地转头看去,是挂一边的铜镜折射出光线,这扇铜镜在远处只能看清一个模糊人影,正对着大门。
男人听见我话,仍旧沉默不语,能听见的,只有他沉重的喘息声。见男人不再回应,我索性打量起了那面铜镜。
我来到镜前,暗黄的镜面不凑近细看,根本看不清自己的五官,当我站远了些,只见两团熊熊火焰燃烧在肩膀两侧,镜子里的我,就连头发也燃烧起来,跟浇了燃油似的。
我下意识地拍打两下肩膀,察觉到不对劲后,我转头看去,肩膀上除了夹在破洞里的小叶片外,啥也没有,我一拍脑袋,这应该就是叶凡说的阳火,男人能看出我是活人,是铜镜的功劳。
我踮起脚尖往左一步,透过铜镜看向椅上的男人,他的身影黑咕隆咚的,头顶和肩膀无半点阳火。男人显然不是活人,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他为何还认为自己活着?
镜子里的男人,抓着扶手缓缓起身,打破了沉默,
“子时,穿过胡同就能进银帆楼。”
男人说着,向我递来一块手臂,补充道,
“手表你拿去吧,保重。”
还未等我追问,男人对我抱了个拳,又躺回椅上恢复了原来样子。
我楞了楞,我得在半夜12点穿过死胡同,才能到银帆楼?这男人特么是认真的么?我总有一种被耍的感觉。
我又向男人追问一番,然而他跟没听到似的,没再搭理我。
我有些无语,向男人道谢后便走出超市。如今的我没有选择,还是按他说的去试试,找到郑美莲了,大不了再向她打听南岙村。
我向死胡同方向走去,边走边打量男人送的手表。这是块普通的钢带石英表,指针上的时间是17:44分。银色的钢带恰好包住手腕,硬币大的表盘复古简约,虽然是杂牌,但总比没有强。
我整理着脑海中的信息,超市老板认识叶凡,他不是活人,又不愿承认自己已死,最重要的是,他超市里的东西都哪来的?
我又回忆起西装男说的话,村长无法领导大家,查斯特是新领袖,查斯特如何让大家脱离苦海?
我隐约觉得,村庄里似乎有两股敌对的势力。
我加快了步伐,了解这村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脚下正是来时的路,谁会想到银帆楼会在死胡同里。
我从包里掏出一包卤鸡腿,还没等我撕开包装袋,便注意到了显眼的印刷,生产日期2023年3月7日......
我看着包装袋愣在原地,超市里的包装有印刷,或许是家人从阳间烧来的,那手电筒和刀具呢?阴间怎么可能用得到这些?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可又想不明白,直到我发现自己走过了头。
我又往回走去,男人说,穿过死胡同,可死胡同特么怎么穿啊?劳资好像被他忽悠了。我正寻思着超市老板有没有骗我的理由时。眼前一花,见不远处,有俩青年蹲在路边。
二人年约十七八岁,蘑菇头下是黑黝黝的肤色,眼睛眯成一条缝,向远处张望着什么,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最显眼的,是他们的红色旺仔衣裤,一个巨大的旺仔脑袋印在胸前,穿得特么跟双胞胎似的,刺绣豆豆鞋沾满淤泥,踩扁鞋跟,硬是被当成拖鞋穿。
他们用别扭的姿势抽着烟,指尖戳在唇上,燃烧的烟头对准掌心,不像寻常人的抽烟姿势,他们倒挺有个性。
无论我在阴间还是阳间,遇见精神小伙,还是会选择绕路,生怕给自己沾上麻烦。我别过头,就当没看见他们,但余光却盯着这俩小伙。
我走了几步,俩小伙注意到我,他们面面相觑,而后双双钻进小巷,待我向小巷看去时,已不见了他们踪影。我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东河村的鬼可比他们低调多了,白天都见不着半个人影。
我走了5分钟,进入男人说的死胡同里。
方方正正的青绿地砖上盖了一层泥沙,一条条石凳摆于两边,表面坑坑洼洼,被雨水滴得满目疮痍,三米高的砖墙之上,布满墙裙似的苔藓,枯叶堆积在墙角,数只咬人的大蚂蚁从枯叶里钻出。
这条胡同大概十来米深,倒挺阴凉。
往里走到底,胡同三面都是砖墙,在最深处的左边砖墙上,有道紧锁的木门,似乎是别人家的后门,木头都已腐朽,脆弱不堪。
我心里问候着超市老板家人,穿过死胡同?他是想让我半夜十二点撞墙吗?或许他只是打发我,根本不想告诉我位置。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超市老板忽悠我也就算了,还让我在超市里零元购,这也不像歹徒的作风,而且也没有理由。
我看了眼腐朽的木门,心想还是不踹了,又看了看时间:6点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