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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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盖着雕梁画栋的后天三殿。
一家三口的手紧握着，没人开口说话。
王蓁蓁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她抬起粉嫩的小脸：“阿姨是在生气吗？”
陈书婷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捏了捏王蓁蓁的脸蛋，看到王蓁蓁因为被捏脸瘪嘴，说：
“没有生气。”
陈书婷的确没有生气。
她很清楚秦执对于女人的吸引力。
但秦执是她的老公。
这只能说明她眼光好且足够幸运。
秦执牵着陈书婷的手笑了笑。
从故宫回去，他们找了一个具有代表性的胡同吃饭。
香气四溢，人声鼎沸。
一下子从古朴沉寂的故宫被拉入了烟火十足的人间。
来京城，当然要吃烤鸭。
陈书婷照顾着王蓁蓁，秦执就照顾着她。
陈舒婷时不时笑着和秦执对视一眼，眼中是脉脉温情在流淌。
王蓁蓁坐在对面，隔着热气腾腾的烟雾，突然觉得现在很好。
比爸爸空荡华丽的大房子、堆满的公主裙和精致善良的首饰还要好。
吃完饭，王蓁蓁和陈书婷都有些撑。
秦执便拉着她们在胡同里散散步，顺便消食。
在一棵堆满雪的梧桐树遒劲干枯的枝桠下，搭着一块简陋的防风布。
几个小马扎，一盘棋，以及围得水泄不通的老大爷。
“好热闹啊！”
陈书婷看着里面，忍不住感叹道。
“他们在干什么？”
王蓁蓁扯了扯秦执的手问。
“下象棋。”
秦执得到了精通棋艺的技能，只用听着人群中的呼声，就判断出了他们下棋的种类。
“象棋？”
这个全新的名词明显涉及到了王蓁蓁的知识盲区。
“象棋，是中国传统棋类益智游戏，在中国有着悠久的历史，属于二人对抗性游戏的一种，用具简单，趣味性强，是流行极为广泛的棋艺活动。 ”
秦执给王蓁蓁解释道。
“你会下吗？”
王蓁蓁抬头看着秦执，眼中藏着期待。
秦执挑眉，点点头：“略懂。”
王蓁蓁牵着秦执的手就往人群中挤，秦执赶快松开了陈书婷的手。
他和王蓁蓁在里面挤没事，但是陈书婷一个孕妇可不能这么挤。
“哟！小丫头片子和年轻人？”
这个象棋摊儿。
常年来得都是他们这群老头子。
倒是第一次来了个年轻人？
正在观棋的一个老人见状打趣道。
王蓁蓁朝着老人喊：“我叔叔也会下象棋！”
老人故作震惊：“哟呵！你个小丫头还知道象棋啊！”
王蓁蓁哼了一声：“少瞧不起人了。”
秦执脸上流露出歉意，“小孩子脾气，请见谅。”
老人摆了摆手，豪迈地说：“下一场该我，你这个年轻人要不陪老头子玩一把？”
王蓁蓁立即看着秦执，脸上的意思很简单。
就差把“答应他”三个字说出口了。
秦执其实也想试试这个技能，他也就点了点头。
“嚯！”
周围的老人也乐了。
有老人拍着秦执的肩膀，笑呵呵地提醒：
“小伙子，那个老家伙棋艺可不差，你可要小心点儿哦！”
秦执点了点头：“我会的。”
“哈哈哈！”
老人哈哈大笑。
秦执的视线轻轻划过拍着自己肩膀的那只老人的手。
手上虎口处的老茧明显，军大衣没遮住的手腕上是子弹留下来的枪伤。
秦执心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怪不得人家说在京城一不小心你就能遇上一个老兵。
陈书婷原本对象棋并不感兴趣，她也只是跟在泰叔身边了解些皮毛，但是既然秦执要上场，她也不能错过。
于是她在人群中微微寻了一个空隙，正好能看见秦执的侧脸。
两位老人之间的一场棋局结束了。
赢的人拍着自己的膝盖大笑，输的人满脸懊悔：“我刚刚就不该走那一步！”
“哈哈哈！老梁！输都输了！就别赖着了！”
对面的老人拍了拍老梁的肩膀，大声说：“起来，让我和这小伙子来一局！”
老梁诧异地看了看秦执，“难得啊！我们这地儿还能有小伙子！”
秦执身前赢了的老人站起来，把位置给秦执让了出来，他笑眯眯地拍了拍秦执的肩膀：
“小伙子！别输的太难看了！”
他没有恶意，甚至对主动走进这里的秦执带着好感。
但是他也是真得认为秦执在对面的老魏手中走不了几招。
秦执笑了笑没说话。
他坐下，朝着对面的老人微微点头。
“老凌，你小看人这臭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可别瞧不起现在的年轻人！现在时代都是年轻人的了！”
老魏也就是接下来要和秦执下棋的老人，朝着刚刚跟秦执说话的老人吆喝。
“哼！”
老凌哼了一声。
现在的年轻人还是比不上他们以前。
他看他身边的那些孩子，一个个都还不成熟。
“小伙子，你多少岁了？”
老魏问秦执。
“二十四。”
秦执回答。
“你是怎么学会下棋的？”
老魏又问。
“自学。”
秦执想了想，他身边精通象棋的人没有，撒一个谎意味着要用更多的谎言来填，于是他直接说道。
老魏挑了挑眉，笑着说：“行嘞，我看你年轻又是自学，让你一匹马吧！”
秦执摇了摇头，神情平淡从容：“老前辈，我们还是平下吧，平下才有输赢。”
老魏哈哈大笑，围观的老人们也笑了。
他们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还挺有意思。
“好！”
老魏说。
“你年纪小，执黑先走！”
老魏继续说。
秦执点了点头，没在争执，再争就去了兴致。
他伸出手指摆上了黑子。
老魏点了点头，认真起来。
寒风呼啸着从外面而过，这个棋棚子里始终盈满了热气。
下棋的人面目沉重，没有表情。
观棋的人浑身紧张，冒着热汗。
因此也就把这棚子熏得热了。
很快。
到了残局，秦执一车领双兵，而老魏马炮单兵缺仕象，被秦执三车闹仕赢了。
老魏站起来，他良久回不了神。
其他人也不说话。
看着秦执的眼神透着震惊。
“你小子！”
还是老凌最先反应过来，他激动地拍了拍秦执的肩膀：“厉害啊！”
老魏咂舌：“你早说你这么厉害嘛！”
他眼中满是欣赏。
都说棋品观人品。
从这一手好棋就可以看出秦执这个人。
“再来！”
老魏还想坐下，脸上带着没尽兴的表情。
“起开！”
老凌把他推开，坐在秦执的对面：“让我来会会你！”
秦执也从中得了兴致，他眼中闪烁着战意：“好。”
他老凌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顿时撸起袖子，“我的棋艺可厉害了！小伙子！你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