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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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场规模不大。
看上去甚至有些破破烂烂的。
门口蹲着一个抽烟的年轻人。
他机敏的眼神四处扫荡，最终落在了秦执的身上。
“这位老板有什么贵干？”
年轻人从包里掏出一盒烟，比起他自己抽的，明显更上档次。
他凑到秦执面前，微微躬身，脸上带着略带讨好的笑容。
秦执将烟夹在指尖，年轻人立即凑上来点火。
嚓——
火苗从打火机里窜起。
白色的烟雾从点燃的烟头处升起。
秦执没有抽，扫过赌场破旧的门，看向年轻人：
“不给我带路吗？”
年轻人一愣，眼珠一转，笑着伸出手：“您请您请！”
他走在秦执的身边，视线不经意地从秦执手上价值不菲的腕表上划过。
一踏入门内，一股浓厚的烟味就钻进秦执的鼻孔。
喧闹声吵得人脑子里嗡嗡的。
空旷的大厅里除了游戏机和椅子什么都没放。
每一个大型的捕鱼机和游戏机面前都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这些人中包括浑身冒汗的紧张赌徒、手痒的围观群众以及笑容满面的赌场打手。
年轻人艰难地带着秦执穿越人群。
被推挤到的人时不时回头看秦执一眼，上下打量着秦执，眼中闪现出诧异后，随着赌桌上的喊声，整个人又沉迷进去。
秦执站在最里面的一架大型捕鱼机前，年轻人则是挤入了围观的人群中。
年轻人跻身到一个蹲在凳子上抽烟的人身边，低声道：“王哥，有人找。”
王哥皱了皱眉，眉心挤出个山字。
他伸出短而肥的手指插进头发里捋了捋，目光穿过人群，看到了鹤立鸡群的秦执。
“就是他？”
王哥吸了一口烟。
年轻人点了点头。
王哥跳下了凳子，拍着年轻人的肩膀：“耗子，你上去替我，我去去就来！”
被叫做耗子的年轻人有些局促，“王哥，这我哪儿会啊？”
王哥推了他一把，“少给我推！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欸！”
“那多不好意思！”
耗子口中这么说着，但还是上了赌桌。
“你小子！”
王哥被气笑了，指了指耗子挤出了人群。
“贵姓？”
王哥抽出一根烟，递给秦执。
秦执抬了抬手，指尖的烟还在燃烧。
“免贵，姓秦。”
王哥收回了烟，脸上表情不停变换，他搓了搓手心的汗，试探地开口：
“是泰叔的儿子秦哥吗？”
秦执点头。
王哥去搬了一把凳子，放在秦执的面前：“秦哥，您早说要来啊？我好把这地儿清清！”
他心里门儿清，徐江死了，他上头就得换人。
弄死徐江的秦执出现在这里，一切都明了。
可谁愿意一直屈居人下呢？
王哥满脸横肉的脸上堆满笑。
“放心，待会儿我会叫人清。”
秦执可没打算把赌场继续开下去。
现在来看赌场的确是暴利，但到底不长久而且触犯法律。
用赌场的地来办一些正经的营生，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正处在发展的窗口，赶上了这一波潮流，未来的子子孙孙都不用努力了。
王哥脸色一变，“秦哥这是什么意思？”
他原本想着徐江死了，压在他上头的人也就没了。
秦执出来，那不是让他又回到以前装孙子的时候吗？
徐江那么凶恶的一个人都斗不过眼前这人，那以后落在这人手里岂不是更残？
“这个地盘曾经是徐江的，以后就是我的。”
“我想怎么处理还得告诉你吗？”
秦执把正在燃烧的烟放在了旁边的桌面上。
王哥脸上的肉抖了抖，小眼睛里放射出一道凶光：
“秦哥！我好歹在这儿看了这么多年的场子了！”
王哥的心里已经升起了恶念。
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永绝后患！
秦执解开大衣的袖口，脱下了大衣，将大衣搭在了门口的衣服架子上。
他漫不经心地说：“你看了这么多年场子，不代表场子就是你的了，明白吗？”
他偏头盯着王哥。
王哥感觉到脚底泛起一阵寒意，他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心想可能是自己的脚汗。
“那就对不起了，秦哥！”
就在这一句话落下的瞬间。
赌场的门被砰的一声关掉了。
十几个男的站了起来，立在王哥的身后，目光凶狠地盯着秦执。
赌客们见怪不怪地收手，躲进了角落里，心里还在盘算着刚刚赌桌上的那一局，等待着眼前的风波尽快平息。
耗子蹲在凳子上，没有选择站出去。
他用一双机灵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手摸上了桌上不知道谁留下来的小灵通。
“这是什么意思？”
秦执明知故问。
王哥点了一根烟，“如果秦哥知难而退，那么今天就能平安无事地走出赌场！”
秦执笑了，他扯了扯包裹着手臂的毛衣，慢条斯理地解下了手腕上的表，放在了燃烧得只剩下头头的烟旁。
王哥看秦执这架势，轻蔑地撇嘴，朝着身后的人扬了扬下巴。
秦执到底是被泰叔养出来的公子哥，耍心机手段厉害，但可不一定能打。
几个人举着拳头朝着秦执扑去。
“砰！”
秦执一脚踹在来人的肚子上。
那人立即疼得倒在地上起不来。
握住朝自己脸来的拳头，拖住对方的后颈，狠狠用膝盖砸在对方的肚子上，那人眼珠凸起，额角青筋爆出，差点儿呕吐出来。
王哥只能依靠人多，而这些被他雇来的打手质量普遍低下，都是些找不到工作的人。
搏斗能力为零，只知道举着拳头，拼着蛮力，一无是处。
王哥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秦执杀神一样地站在中央，他慢慢地后退。
地上是一片哀嚎的打手。
赌客们心跳个不停，心想今天不够幸运，遇上了硬茬，一个个低着头装鹌鹑。
耗子也松开握着小灵通的手，眼睛闪了闪。
秦执甩了甩手，身上热了起来，却还没出汗。
他回到桌前，戴上自己的手表。
王哥双腿发软，抽出一根烟，手颤颤微微：“秦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我给您跪下赔礼道歉……”
他真是糊涂了。
对方是什么人啊？
秦执啊！
泰叔的儿子！
弄死徐江的人！
王哥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双腿一软，还没等秦执接烟，就跪坐在地上。
秦执看了他一眼，从王哥整包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根。
他坐在了椅子上，双腿自然交叠。
王哥上来给他燃起了火。
秦执吸了一口烟，吐出白色的烟雾后，把烟头按熄在王哥的手背上。
滋——
仿佛烧焦一般的烤肉味弥漫开。
王哥额头冷汗直冒，却不敢吭声。
秦执松手，熄灭的烟头掉在地上。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坐的王哥，“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清空里面的人。”
王哥忙不迭点头，劫后余生地松了一口气。
他原以为秦执不会放过他，没想到只是烫了一下手背就过去了。
王哥后背湿了一大块，他腿脚发软，站起来的时候差点儿一个踉跄。
里面的空气尽是烟味。
秦执没有吸二手烟的打算，他取下大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