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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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地想到什么，瞳孔一缩。
“她…略懂。”陆彦礼半保留的道，毕竟他不能将桑离的身份说出去。
顾承昀语气微颤，“她骂念念是怪物是鬼…”
陆彦礼一时没接话，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那你觉得呢？”陆彦礼不答反问。
顾承昀固执的道，“念念是我妹妹，不管是人是鬼。”
但他心里是不信方琪的话的，念念怎么可能是鬼呢？
他能真实的感受到她的。
“所以，若她是鬼，你也能接受，是吧？”陆彦礼出声问。
顾承昀眸色复杂的看着前方，“你不是说，鬼也分好赖吗？”
“只要她是念念，她就是好的。”
陆彦礼低声笑了，而后扯开话题问，“问出她去哪里了吗？”
顾承昀口吻低沉，“什么都没问出来，她说她见到鬼了。”
“你要不说那些话，我只当她是胡言乱语，但是现在，我不确定了，或许她真的见到了什么鬼吧，但我却看不到。”
听到这，陆彦礼脑海里回荡着厉尘的话，“你想知道她有没有被鬼附身或者夺舍吗？”
“你能看到她，她应该是人，但她要是被夺舍了或是被鬼附身了，那就难说了，我问过了，修为高超的鬼，是可以让她凭空消失。”
但是，人类能力有限，看不到而已。
顾承昀：“……”
他现在心情很混乱，不知道究竟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有什么不确定的事情。
“我愿意信你，但是然后呢？”顾承昀疑惑的问，“要请大师来做法吗？”
“我可以试一试，但你愿意配合我吗？”陆彦礼开口问。
半晌，顾承昀才反问，“桑离教你的？”
陆彦礼抿唇，“可以这么说。”
要没有桑离的面子，厉尘也不会告诉他这些。
“你不会害我，我怎么会不配合你？”顾承昀叹笑道，“想怎么做，你跟我说。”
陆彦礼看了眼工作安排，“我待会还有要急的事处理，等晚上我再过去找你。”
“好，你先忙。”顾承昀温声道，“不打扰你了，我这边不急，我盯着呢。”
要她还能在他眼皮底下消失，那他不用想了，真的见鬼了。
“好。”陆彦礼应了声。
顾承昀刚挂电话，院长步伐匆匆的出来，气喘吁吁的开口，“顾先生，您快进来……”
顾承昀蓦地回头看去，看到院长脸色不好，不由得脸色一变，“怎么了？她又不见了？”
“不是…”院长喘着气，“您进来。”
顾承昀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没再问他，大步流星的进去。
回了房间，顾承昀迈步进去，先是看到方琪又躺下睡了。
“发生什么了？”顾承昀疑惑的问小陈。
他没看出什么异常。
小陈还没说话，院长进来了，指着桌上，“顾先生，您看。”
顾承昀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待看到桌上的东西时，蓦地目光一震。
一封血书放在桌上，写着大大的“顾念已逝，勿找。”一行字。
顾承昀眼神震惊的看着血书，指尖颤抖的拿起血书，面色僵住。
这瘆人的红，看的他心脏一缩。
念念死了？
“哪来的？”顾承昀沉声质问，眼睛通红。
院长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不由得吓了跳，而后心惊胆战的回，“不知道…凭空出现的。”
小陈同样苍白着脸，战战兢兢的开口解释，“我刚帮太太擦干净身体，转身就看到桌上多了一封血书。”
她一脸的心有余悸。
“先生，我怕。”小陈颤抖着声音道，“我不想干了，我想辞职。”
这一桩桩诡异的事，她真的承受不住了，太可怕了。
超出了她的认知了。
顾承昀指尖颤抖，看着血书，眼眶泛红，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小陈慌乱的起身，不管不顾的跑了，像丢了魂一样，吓到了。
“小陈。”院长急忙喊住她，但小陈跌跌撞撞的跑着，没有回头。
顾承昀面色苍白的坐下，“让她走吧。”
这一出出事，他都快承受不住了，何况是她。
顾承昀看向躺在床上的方琪，双眼无神，他低着头看着血书，难以置信。
谁说念念死了的？
“调监控。”顾承昀沉声命令。
查了几次监控，一无所获，顾承昀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
房间刚装好的监控，没一会儿功夫就派上了用途。
监控记录着方琪回来后的每一秒画面，顾承昀目不转睛的盯着看着。
十分钟前，大风拂过，窗户唰唰响着，紧接着桌上毫无征兆的出现一封血书，就突然间的冒出来，全程没有其他身影。
顾承昀难以置信的看着血书，思绪混乱。
他反复的拉着看，确认没有其他身影，是血书骤然出现的。
顾承昀瞳孔一缩，这到底怎么回事？
院长脸色惨白，声音慌张，“顾先生，这医院不会闹鬼了吧？”
“根本没有可疑的人出现，这血书也不知道怎么出现的。”
“这太可怕了……”
院长发怵，别怪小陈不想干了，他站在这里都害怕，要不是为了钱，他也想撂挑子不干了。
听到他的话，顾承昀脸色凝重。
鬼？
他目光惊诧的看着血书，陆彦礼的话在脑海萦绕，顾承昀神情恍惚的垂下眼帘。
难道真如陆彦礼所说？
方琪这些怪事，都是因为被鬼附身了？
顾承昀目光复杂的看着方琪，心情起伏不定，眼里泛着泪光。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做了。
院长见他脸色不大好看，小心翼翼的问，“顾先生，你……”
顾承昀抬起手制止他说话，“你下去吧。”
“好的。”院长迫不及待的离开。
深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房间只剩他和方琪，顾承昀拿着血书过去床边，目光复杂的盯着她，“你到底知道什么？”
这一系列操作，很难不让人怀疑是鬼所为。
只是，方琪怎么会沾上这些？
顾承昀满头雾水，拿着血书的手在颤抖，“念念…”
她真的死了？
顾承昀不能接受，眼眶泛红，指尖拂过血书上的字。
这些是谁写的呢？对方知道什么？
顾承昀心脏难受，思绪凌乱的不行。
……
陆彦礼开了紧急会议出来后，杨司鸣跟在他后边，面色严肃的开口说，“市政府的项目刚刚有回复了，投标没通过。”
听到这，陆彦礼神情平静，意料之外。
戴向宇高傲自大，不会忍下他昨晚对他的不敬。
哪怕知道他说的是事实，戴向宇也不会轻易认输。
陆彦礼嘲讽的勾唇，那就让他输的彻底，输的清醒点。
戴向宇知道不选他的后果，但他更要面子，必定会固执的去扶持另外的人。
那其他人能不能被他所用，那就难说了。
杨司鸣看他脸色平静，不由得蹙眉，低声道，“这项目本来板上钉钉的，可是政府那边传话过来，说没通过，没给任何理由。”
这做派，摆明了是故意的，更像是一种挑衅。
“不用管，这项目暂时放下，后续实行b计划，到时候我会跟你详细再说。”陆彦礼淡声开口。
闻言，杨司鸣微微诧异了下。
他什么时候做好b计划的？
之前陆彦礼完全没给他说过b计划，毕竟这项目本来轻易拿下的。
只是突发变故，他没想到。
“好。”杨司鸣看他暂时不想说，应了声，随即离开。
陆彦礼回去办公室，没被戴向宇的事影响，反而是看着屏幕出神，不自觉的想着桑离。
她在家还好吗？
会想他吗？
反应过来自己的多愁善感和没有安全感，陆彦礼忽而自嘲的笑了。
没想过，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清醒的沉沦，他并不觉得可怕，只是爱而不得的感觉，抓心挠肝。
陆彦礼叹了声，低喃着，“什么时候回来？”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陆彦礼心情瞬间不好了。
可偏偏他完全没有办法，毕竟他也不能说死就死。
他还有未完的责任。
强迫着收起情绪，陆彦礼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傍晚时分去找顾承昀。
到了医院，陆彦礼推门进去，看到顾承昀魂不守舍的坐在那里，迈步过去，关心的问，“怎么了？”
再看睡着的方琪，陆彦礼不由得皱眉。
不是醒了吗？怎么又睡了？
听到他的声音，顾承昀抬眼看他，眼里才有了波动，将手里攥紧的血书递给他。
陆彦礼接过来看着，蓦地眼神一变，难道顾承昀那么颓废。
“谁写的？这人是知道念念在哪？”陆彦礼语气惊诧。
还是血书，怪让人害怕的。
顾承昀摇头，脸色憔悴，“查过监控，凭空出现……”
“真……见鬼了。”
听到这，陆彦礼眸色一惊，低头看着血书。
所以，这是真有鬼盯上了？
“阿姨有什么异常吗？”陆彦礼出声问。
顾承昀淡声道，“和以前一样。”
除了疯，没其他反应。
“但是，却很能睡。”顾承昀补了句。
陆彦礼唇角抿直，一字一顿的道，“她身上一连发生那么多怪事，很难说她和鬼没有来往，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真相。”
“这世上真有鬼？”顾承昀抬眼看着他，语气茫然。
陆彦礼应声，“有。”
顾承昀头一回没反驳，他实在想不到用什么来解释今天的事情。
“彦礼。”顾承昀声音哽咽，“念念真的不在了吗？”
陆彦礼看着血书，没有立即回话。
若顾念只是个孩子，没人想方设法的掩饰他的身份。
但究竟是谁写血书告诉他的呢。
看着顾承昀被打击的一蹶不振的样子，陆彦礼心情复杂，“死亡不可怕。”
顾承昀眼睛湿润，“我还想再见她一面，一面都不行吗？”
陆彦礼低声道，“很多事情，强求不得。”
明知不可为，一直惦记着，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走不出来。
“如果她不在了，我也没什么所求了。”顾承昀苦笑着。
他唯一在乎的亲人，都没有了。
陆彦礼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皱眉道，“念念不会希望你这样子，哪怕她不在了，她也会过上更好的生活，同样希望你能走出来。”
没能再做兄妹，终究是有缘无分。
缘分已尽，也就只能接受了。
有些人，注定只能陪一段时间。
顾承昀一时之间走不出来。
过了许久，顾承昀才擦着眼泪，强压下情绪，扭头看向他，“她可能真不是常人了，按你说的，试探一下吧。”
他现在总该分清方琪是人是鬼。
“她这是睡着了？”陆彦礼疑惑的问。
顾承昀摇头，“不知道，反正喊不醒。”
他拿到血书就一直试图弄醒她，但方琪毫无反应。
“起来，我来试试。”陆彦礼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起来，随即过去。
回头看了眼守在外面的人，陆彦礼再度出去，开口吩咐，“你们都出去，没我的允许，别进来。”
“是。”
等他们离开后，陆彦礼关了门。
顾承昀收拾好了心情，看他面色严肃的样子，主动关了摄像头，出声问，“要我回避吗？”
“不用，你不是外人。”陆彦礼温声道，随即拿了桌上的水果刀，在手指上划了一刀，将血滴在小碗里。
见状，顾承昀脸色大变，“你在干什么？”
陆彦礼语气平静，“你别问，别管，听我的。”
他有高人指点。
顾承昀神色严肃的看着他，皱眉道，“你要放多少血？”
“半碗。”陆彦礼面色不改的按着伤口。
顾承昀于心不忍，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没再说话，也不怀疑他。
将满之时，顾承昀说，“可以了。”
再放下去，怕是失血过多了。
陆彦礼抬起手抽了几张纸巾，顾承昀忍不住道，“让医生先给你包扎下。”
“没事。”陆彦礼拿了一旁的药箱，“我自己来。”
顾承昀大抵猜到他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迈步上前，“我来。”
他动作熟练的帮他包扎好伤口，不解的问，“要你的血干什么？”
他的血有什么作用吗？
陆彦礼抬眼看着他，开口解释，“喂给阿姨，倘若她没什么反应，那她身体里就没有鬼，如果有……那她可能已经被鬼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