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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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蚺顿时瞪起了眼。
这头黄牛.....
不就是这头黄牛打断了自己修行，害得自己人不人妖不妖的吗？！
不是冤家不聚头，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蚺咬牙切齿，看到黄牛恨得牙根痒。
黄牛目不斜视，根本没看李蚺一眼，慢悠悠的向一条胡同走去。
“伙计，那头黄牛要去何处？如此健硕的黄牛，当真少见。”
李蚺漫不经心的指了指驮着老头的黄牛。
伙计专心处理着牛欢喜，头也不抬的答道：“那里是张老财的牛棚，这头黄牛是张老财专门请来给母牛配种的。”
“哦~！”
李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接过伙计处理好的牛肉便离去了。
“张老财....”
“配种...”
一路上，李蚺漫不经心，神神叨叨的。
“下次，下次可能就遇不到那头黄牛了。”
“若不是那头黄牛，我还处于化形中......”
遥想当年，是多么逍遥快活。
若不是这头黄牛，自己依然自由自在。
若不是这头黄牛，自己又怎会变成一条蛇妖？
想想现在。
生活艰难，身处困境，随时都有暴露被杀的风险！
而且，还要忍气吞声的被小娘皮欺负！
这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头黄牛！
是黄牛的出现，改变了自己的生命轨迹。
李蚺越想越气，脚步一顿，直接钻进了一家药材铺，随后又进了小巷。
小巷约有百米深。
尽头垒砌着高墙大院，一旁的一扇木门半遮半掩，从里面不时飘荡出牛粪的臭味。
不用看也知道，这个院落应该就是张老财的牛棚所在了。
李蚺修为不高，但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仙人一般的存在。
悄悄进入院内自然不在话下。
围墙内堆积着小山一样高的杂草堆，还搭建着几个简陋牛棚。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正抱着杂草喂养牛棚内的十多只牛。
一个牛棚旁边，消瘦老头将一些饲料倒进了石槽。
“小黄啊，在外面可吃不到这么好的饲料，多吃点，吃饱了好干活。”
老黄牛甩了甩尾巴，低头开始咀嚼。
消瘦老头抓起一把饲料闻了闻：“他娘的，有钱人就是不一样，给牛吃的都是粮食。”
嘀咕一句，他转身进了旁边的屋子，跟里面的人谈天说地去了。
“小黄？一把年纪了，老黄还差不多。”
黄牛身旁，李蚺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了。
他拿出一包粉面，不假思索的，一股脑全洒在了饲料中。
“吃吃，多吃点！”
李蚺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搅拌着饲料。
老黄牛抬起头，泛黄牛眼紧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看我作甚？你倒是快吃啊！”
李蚺回瞪黄牛，抓着牛角，使劲将牛头往下按。
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黄牛仍旧一动不动。
李蚺有点惊疑，自己虽然没使用修为，但力气不容小觑。
随手掀翻一头大象毫无问题。
这头黄牛不对劲！
想到初次见到黄牛的场景，李蚺顿时后退少许。
黄牛当时看自己的凶狠眼神还历历在目！
“牛妖？”
“不对，若是牛妖，我应该能感知到才对。”
李蚺疑惑上前，观察起了黄牛，想从牛眼中寻找到智慧的光芒。
看了好一会儿，李蚺放弃了。
根本分辨不出来。
但他始终觉得，这头黄牛很不对劲。
“洒了一点点药粉就不吃饭了？这也太精明了！该不会是头牛妖吧？”
李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偷偷观察黄牛。
可他失望了，黄牛扭着脖子，用牛角不断磨蹭着身体，似乎在挠痒。
动作神态与普通黄牛并无两样。
李蚺摸着下巴，又继续说道：“如此精明，应当是头正在开启灵智的牛妖，此事该上禀降妖堂才对！”
话音未落，黄牛就有了动静，缓缓甩动脑袋，慢条斯理的继续咀嚼起了饲料。
李蚺顿时笑了。
“切，还以为它真能分辨饲料有没有被下药呢！蠢牛一头罢了！”
李蚺这么一说，黄牛吃的更卖力了，舌头一卷，石槽内的饲料就少了三分之一。
李蚺斜眼观看，心中冷笑不已。
装的再像又如何？即便成了妖，也是蠢妖一头！
“还以为是头牛妖，看来是我多心了。”
李蚺失望的摇摇头，一甩袖子，直接翻墙离去。
此刻黄牛猛地抬起了脑袋，牛眼中闪烁出愤怒的光芒。
若不是为了报答小牧童的养育之恩，一个降妖堂岂能吓得住老牛？
只是不想暴露身份，过早离开主人罢了...
今日之事，老牛暂且记下了。
人类，你等着！
黄牛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这个人类留下的气息深深印入脑海。
“哞....”
李蚺离去不久，张老财的牛棚里传出一声闷叫。
牛棚中。
一头花牛四肢瘫软在地。
花牛上方。
老黄牛红着眼睛，不依不饶的骑在花牛身上，使劲耸动着身体。
像是跟身下的花牛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花牛一侧，另外一只母牛侧躺在干草上，口中不断泛着白沫。
“张老财！你瞒着老子给小黄吃了什么！？”
瘦小老头一把抓住身旁张老财的衣领，喷火的眼睛闪着凶光。
“拿开你的脏手。”
张老财人高马大，随手一拍，就将老头打了个趔趄。
“吃了什么？这两天都是你亲自照看这头黄牛，吃了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老头不买账，也不惧怕，神情渐渐变得疯狂。
“张老财！此事必须给老子一个交代，小黄跟我相依为命四十余载，若它出了事，老子也不活了！老子就撞死在你家牛棚里！”
老头的疯狂让张老财动容，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壮汉。
“我们只喂了母牛一丢丢，没喂给这头公牛！”
其中一名壮汉掐着指甲，估摸着大概用量。
张老财顿时安心了，挑了挑眉，不悦道：“黄老汉，咱们共事多年，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说没有就是没有，没有我的吩咐，下人也不敢乱来。”。
黄老汉跟张老财打交道多年，他对张老财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听张老财说的真诚，神情不似作假，也渐渐收敛了怒火
可小黄的状态.....
“这可如何是好啊！”
黄老汉如丧考妣，若是黄牛还在壮年他也不会如此担心。
几十年的老黄牛，能活这么大岁数还这么健壮已经是奇迹了，万一吃出个好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