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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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航果然没有全招，郭忠勇很快站了起来，这个功劳决不能全部落到于夏一个人头上。
接下来的主要任务，应该就是抓捕红党“幽灵”，若是谁抓住了，那可是头功一件。
“用水把他浇醒。”情报处处长郭忠勇有些恼怒，这个该死的张一航果真还是瞒过了他。如果被于夏审出来，张一航才是真正的“裁缝”，那可真是把他们扔到黄河里也洗不干净了。
如果这件事情，于夏如实汇报，这件事情一定会被李世群记在心里的。
一名特务提起一桶水，用力朝张一航泼去，张一航却没有醒来。
于夏最后那一拳就是要他命的，如果眼前的这个叛徒心里还有秘密，那就让所有的秘密随着他一起消失吧。
看张一航没有反应，郭忠勇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张一航的头发，却发现张一航早已经没有了呼吸。
张一航死了，郭忠勇愣住了，冯根发也愣住了，刚刚走到门口的方婉茹停了下来。
就凭借“幽灵”两个字，于夏就可以咬死张一航是“裁缝”，郭忠勇和冯根发要么办事不利，要么就是军统的人。
不过这件事情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想听听于夏接下来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电讯处曾经截获过“幽灵”的情报，张一航所交代的自然是真的。
此时，于夏脸上一副让人琢磨不透的表情，他看了看郭忠勇，又看了看冯根发，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拄着医院那个拐杖，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审讯室。
郭忠勇和冯根发急忙跟上，这个家伙是要找李世群汇报，他们必须跟着去，决不能任他胡说一气，人是他打死的。不过那又如何呢？审讯死个人不很正常吗？只是张一航交代了一些。
方婉茹看到于夏朝她走了过来，上前挽住了于夏的臂弯，然后用力地扶着他。
方婉如曾经是上海前军统站电讯科的科长，被李世群收入麾下。她很妩媚，很懂得男人，于夏并不喜欢她。
在记忆里，他把握不住方婉茹，生怕哪一天被这个女人吃掉。
“你身上很香。”于夏闭上眼睛，仿佛很陶醉。
“于处长，于处长。”这个时候郭忠勇和冯根发两个人急急忙忙追了上来。
“气喘如驴。”于夏用了一个词，然后看了看审讯室的方向，“二位处长，这么着急追着我，是急着吃奶吗？”
方婉茹愣了一下，先前的于夏说话可不是这么带刺的，一直都是露着那张笑脸，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人给整了。
紧接着，于夏就把目光转到了方婉茹隆起的胸前，一脸的暧昧。
“你就不怕我告诉李云苓。”方婉茹不躲，而是凑到了于夏的耳边吐气如兰。
“李云苓要是能吃醋就好了。”于夏佯装叹了口气，他已经不是那个于夏，可是李云苓还是那个李云苓，他必须继续追求她。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李世群的办公室，李世群看到所有的处长都到了，看来这次审讯有结果了。
“于夏，说说结果吧。”
“张一航死了。”于夏缓缓地说道。
“啊。”李世群张大了嘴巴，在他的脑海里，张一航是一个可以为76号出力的干将，竟然被这个家伙公报私仇给弄死了。
李世群差点吐血，他瞪着大眼睛，看着于夏，真想劈头给他一个大嘴巴。
“于夏，我告诉你，在76号里面，我是副主任，这里我说了算，现在我们76号正在招人，张一航被任命为行动处处长，是日本人任命的。”李世群终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日本人，是大门口的涩谷准尉，还是梅机关长影佐，我一会就去问问他。”于夏看着李世群气急败坏的，笑了。
“你混蛋。”李世群无语了。他当然知道于夏的背景，自然不是他能比的。
“李主任，大可不必这么生气。”于夏脸上露出了笑容，李世群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个家伙。
审讯死在于夏手里的人可不少，死一个张一航，日本人不会觉得奇怪。
“我们76号的队伍正在扩大，但我们绝不会在自己的队伍中间安插一把刀，张一航才是裁缝。”于夏突然提高了声音。
李世群瞬间打了一个激灵，他看了看身后郭忠勇和冯根发的表情，这两个人脑门上瞬间渗出了汗珠子。
李世群相信，于夏所言可能是有一定的证据的。
“继续说，继续说。”李世群很想知道是不是又有了新的情报，顺藤摸瓜，一举挖出潜伏在上海的特务小组，把他们一网打尽。
“张一航供出了上海的红党领导人“幽灵””于夏缓缓地说道，“李主任试想一下，如果张一航不是裁缝，他怎么知道红党的领导人叫幽灵呢？”
“幽灵。”李世群并不陌生，因为电讯处给他提供过这个情报。
当时的电报内容很少：幽灵已经到位。
“是的。我们当时都在审讯室。”方婉茹眼神突然犀利起来。
这条跟踪的大鱼再次闯入她视线的时候，她必须尽快电讯处挖到这个人的电台消息。
“然后呢？”李世群有些激动，如果能抓到红党的“幽灵”，那他76号在新政府，在日本人的眼里那就是大功一件。
“然后，我就随便给了他一拳，谁想到他就死了。”于夏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李世群听后，开始端着下巴踱步，他在思考着什么。他越思考就越紧张，以至于很快就满头大汗了，张一航如果是裁缝，那后果不堪设想。
而此时，郭忠勇和冯根发一言不发，裁缝如果是张一航，那对整个76号的威胁实在太大，而且通过了一个不高明的手段就差点当上了76号的处长，想想都是心惊胆战呀。
“来人，把郭忠勇和冯根发给我抓起来。”李世群决不能留下任何可疑之处。
“啊。”郭忠勇和冯根发没有想到这个于夏还真这样说了，这真的能把李世群给吓死。
“李主任，李主任，饶命呀。”郭忠勇只觉得腿发软，如果真被抓起来，就又落到了于夏的手里，他怕是会屈打成招的。
“李主任，这个可不怪我呀，当时是郭忠勇让我停下来的呀。”冯根发负责审讯的，只是挂了个处长的名。至于什么时候动刑，动什么样的刑，都不是他说了算的。
“李主任，我看这二位处长，也没有什么问题，我愿意为他们提供担保。”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于夏突然出来替他们说话了。
“你愿意为他们提供担保？”李世群有些懵逼了。情报处和行动处互相争权夺利，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当然，团结吗？我们76号要的就是团结。”于夏笑了笑，此时，在郭忠勇的眼里，那简直就是活菩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