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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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让江子暮从梦境之中清醒了过来，而映入他眼帘的则是变得破破烂烂的房间和窗外已经几乎成为废墟的街道。
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处在昏迷状态的江子暮不知道在他昏迷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但从外面的情景可以窥探出一二。
必定是一场激烈的战斗。
江子暮忍着背部的灼痛感，勉强站起了身体，踉跄着向屋外走去。
瑞安分部侧面的一堵墙已经由于烈焰的灼热而整面墙都变成了焦黑色，还能感觉到一股一股的热浪时不时传来，让人有种莫名的燥热感。
天空中则弥漫着让人作呕的恶臭味，时不时还有紫色的空气飘过。
而周边的很多居民楼几乎都被移为了平地，无数人哭喊的声音在江子暮的耳边响起。
数不清的持灵者正在一刻不敢停歇的在废墟中来回穿梭，探索着每一个还有可能活着的生命，悲惨的哭泣声和烈焰燃烧后留下的热浪成为了这个世界最悲凄的色调。
此时没有人去在意他的醒来，也没人去关心他的伤势，因为太多太多的人需要求救治，需要去转移。
一切，宛如人间炼狱。
由于黑衣人当时甩开了大部分追踪他的持灵者，所以最后持灵者的伤亡反而比平民少了太多太多，最为严重的只有两个人。
于子承和宽叔。
九字真言每一次使用都带来着巨大的，难以抵抗的剧烈反噬，所以即使楚听云亲自赶到了瑞安，于子承此时的情况也并不乐观。
但相较于宽叔，于子承则又好了太多太多。
当宽叔赶回到瑞安分部的时候，刚好看到那个神秘的男人连带着那名黑衣人和黑色火柱消失在了空中，愤怒的老人没有丝毫的犹豫，用尽了一切的能力想要留下那名秃头老人，然后找到他们背后的人。
但显然愤怒让他失去了原本的理智，也忽略了防御，就在他全力进攻秃头老人之际，再次出现了一名序列不低的持灵者，他和秃头老人联手之下脱离开了宽叔的追击。
事情到这里，如果宽叔不再继续执拗的追击那也没事，但强烈的愤怒和滔天的怒火让宽叔再次做出了出人意料的举动。
宽叔自爆了自己的铜尸，企图留下两人。
铜尸是赶尸人序列的特殊能力，是由普通的尸体经过不断的喂养和战斗逐渐进化的，也是黑桃A牌序最好的作战伙伴。
而铜尸的进化也直接影响到了黑桃A牌序持灵者的进阶。
宽叔将自己的铜尸引爆，就意味着他放弃了自己的进阶之路，他终其一生都只能是一名序列3的持灵者了。
秃头老人和他的那名帮手自然也没有束手待毙，他们两人也使出了自己最后的杀手锏，三道光影在空中相撞爆炸，让这片区域再次受到了波及。
天空中所残留的紫色气体和令人作呕的恶臭就是对撞之后残留下来的。
失去了本命铜尸的宽叔受到这撞击边缘的波及，整个左肩连同着左臂都被这紫色的气体附着上了，整片皮肤如同纸片一样被这气体轻易的腐蚀掉了，现在看过去，左肩和左臂的连接处都只剩下白骨了。
最严重的还是这紫色雾气本身所携带的毒，这种毒的传播速度极快，几分钟之内宽叔浑身上下的皮肤就都呈现了一种病态的紫色，无数黑色的斑点在皮肤表面涌现了出来。
这个毒也是令眼前医疗人员们最为棘手的一点。
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宽叔，楚听云那原本就衰老的脸上更是多了几道皱纹。
“一把年纪的，何必呢。难道当年的事情你还没有放下吗？”
楚听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
……
瑞安市的郊外。
“方以宽这个老疯子，老子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一名断了一臂的秃头老人大声的怒吼，发泄着心中的怒火。
“别抱怨了，咱们俩能活着离开瑞安市就已经算是烧高香了，要不是我赶到，你这条老命肯定得交代在瑞安市。”
老人身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开口，竟然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女人此时身上的长袍由于刚才的战斗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千疮百孔了，隐约间可以看到黑袍内的雪白皮肤。
“我不甘心啊，段焱为什么会发狂？为什么？”秃头老人越说越激动，他口中的段焱就是那名创造出黑色火柱的男人，他本来以为这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保护任务，但没想到从未发狂过的段焱竟然真的在瑞安市中解开了自身的禁制，开启了疯狂的杀戮。
黑袍女子没有说话，但相比较段焱的突然发狂，她更在意的是最后突然出现的那名神秘人。
一直躲在暗处的她在段焱发狂的时候就预料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段焱发狂很可能会暴露他们在瑞安市布局的真实目的，更有可能直接会毁掉瑞安市。
段焱在解开体内禁制之后实力可以达到序列4，但那个神秘人居然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掉他以及他所创造出来的黑色火柱，这不禁让女人开始思考起了那名神秘人的身份。
序列4，不对，应该是序列5，擅长空间类的能力？或许是更为奇特的能力。
女子开始分析起了那个神秘人的信息，因为女子的心头隐隐有一种感觉，这个神秘人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接触，但她却完全回想不起来经过了。
“那段焱怎么办？他的踪迹我们追查不到了。”秃头老人平复了一下愤怒的心情，开始关心起了正事。
段焱可是他们组织精心培养出来的人才，还将某些隐秘的禁制种到了他的体内，现在莫名其妙的失踪，他们两人肯定会被诘问。
女人苦笑了一声，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她现在哪里心思去管段焱啊，她苦心经营了十余年的身份很可能会因为这次事情而暴露。
因为能接触到防护罩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挨个调查下去，肯定会调查到她的头上。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了，藏也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