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傅斯年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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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
望舒含着笑意看着白意,好像刚才那个突然爆发砸盘子的人不是他一样。
“别像个嘴馋的小猫咪。”傅斯年装聋作哑,一副完全没有听出望舒话里不善的样子,他嗔他,“吃东西要节制。”
“你是歌手……”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傅斯年的表情有一丝细微的变化,他说,“要注意自己的舞台形象。”
望舒侧头,他说:
“原来傅总觉得我还需要上台卖唱啊?”
继续阴阳怪气,继续讽刺,继续尖锐!
把刺都竖起来。
望舒的眼睛有火在燃烧。
他索性转向傅斯年,他朝他笑,讽刺的那种笑:
“我可是白家的少爷!白家的家产有我一份的!我哪里还用得着上台卖唱!”
“……别闹。什么卖唱不卖唱的?”傅斯年揉望舒的头发,把他头发揉成鸟窝样才停手,他说,“你明知道我只是关心你。”
望舒尖锐反击:
“关心我?”
“傅总,这大概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婚生子!”
“你当时是什么反应?!你什么反应都没有!你根本就不信!”
“我是婚生子!”
“你要是关心你,当时就会问!可你什么都没说!”
“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
“如果你的关心指得就是这个的话,我不需要!”
“这样的关心,我不要!”
望舒歇斯底里的咆哮,眼里却盈满了泪水。
傅斯年想要去安抚他,结果他手刚伸过去,望舒的泪就掉了下来。
其中一颗正中傅斯年的掌心。
一点都不烫,却让傅斯年猛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指甚至颤抖了起来。
望舒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样狠狠的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用力的擦了擦眼睛。
他抿着唇,红着眼睛倔强的看着傅斯年,说道:
“我就是婚生子!”
他指着轮椅上的白意,一字一句说:
“他就是私生子!”
“傅总,你信吗?”
白意一颤。
他看向傅斯年:
“傅大哥,我弟弟他说的是……”
傅斯年歉意的看向白意,他打断他:
“小意,我们出去说话,就去楼下花园……”
说完,他犹豫了。
他看了一眼望舒,改口:
“小意,你先去门口等我一下好吗?我很快去花园和你汇合。”
白意嗯了一声,他露出一抹强笑,自己操纵着轮椅来到门口。
当他看不出么?
傅斯年刚才分明是要他闭嘴,让他不要火上浇油。
什么时候,他成了那个需要闭嘴的人了?
位置颠倒。
白意在离开前,瞥了一眼他弟弟。
这种程度的恨意,绝对不止是婚生子和私生子之间的矛盾。
嫉妒,不甘?
向惟桉错了。
绝对绝对不是嫉妒和不甘。
是因为那条短信里说的秘密吗?
秘密……
白意开门,本内特见是他,立刻帮忙推轮椅。
白意拒绝了。
他慢慢的离开病房。
他这辈子最大的秘密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是穿书者,。
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不会有人猜到的。
那条短信,是他发的吗?那个秘密,说的又是哪个秘密?为什么叫他主角?
白意真的需要和骆然倾诉一下。
他操作着轮椅往前,而就在他的轮椅滑出房门的那一刻——
病房的门就被傅斯年关了起来。
关门声音明明很小,白意却觉得震耳欲聋。
他是不是输了?
这迫不及待关门的举动真是太伤人了。
他应该听骆然的,他应该在见到傅斯年的第一时间就把真相说出来。
望舒,白望舒……
真聪明啊。
他真的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主角”。
环境造就性格,经历造就人心?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能把一个白莲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初就该掐死的。
他太圣母了。
白意第一次尝到失败的苦涩。
毫无疑问。
他马上就要失去傅斯年了。
只要白望舒拉一拉绳子,傅斯年这个风筝就会毫不犹豫飞到他的身边。
这样失礼的举动,放在以前,傅斯年是绝对不会做的。
他破例了。
不是一次。
光白意自己看到的,就已经超过一个手掌了。
冲上舞台?
亲吻(血色嘴唇)?
本内特的称呼?
穿拖鞋……
没办法细想下去。
真是厉害啊白望舒。
他是失心疯了竟然会以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主角会是黑化的伪白莲花。
才不是伪白莲花。
真的必须和骆然谈一谈,深入的谈一谈。
白意需要他的建议。
他有种感觉,这一次要是再一意孤行不听骆然的,他的下场一定会很惨。
“白少爷,要我推你去楼下吗?”本内特看着表情黯淡的,整个人身上萦绕着淡淡忧愁的白意,轻声询问。
白意摇头。
“我自己可以的。”
“本内特先生……”白意恹恹的看着老管家,“傅大哥他,有喜欢的人了呢。真好啊。你不用再担心他会孤独了。”
本内特莫名有些心酸。
他想说点什么安慰白意:
“白少爷……”
白意失魂落魄摇头:
“别说!管家叔叔,什么都不要说。”
他强忍着泪水,露出一个笑:
“我和傅大哥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先去楼下花园了,我先走了。”
白意操作着轮椅快速钻进了电梯。
一进电梯,他就摸出手机给骆然发消息。
他说:
【骆然,我现在去小花园,你能一起过来吗?】
没有回应。
他又发了一条:
【我们可以谈一谈吗?我真的很需要和你谈一谈。】
仍旧没有回应。
白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时的得失不算什么。
把眼光放长远。
病房里,关好门的傅斯年突然大步伪装失控和歇斯底里的望舒。
他用力把他揉进自己怀里,他带着他跌进沙发里。
四肢交缠。
他避开望舒受伤的左手,将他整个人牢牢的困在自己的怀里,用力的困在怀里。
他把下巴放在望舒的头顶心,他施加压力,那双一直平静的眼睛里泛起波澜。
他没有说话,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静静等待着望舒在精疲力尽后冷静下来。
十分钟,或者更久,望舒终于挣扎累了。
是真的累。
望舒本想闹的更久。
但人类的身体不行。
他本想让他亲爱的哥哥孤零零在花园里等上半个小时的。
他亲爱的哥哥本就该为他的葡萄赔罪……
望舒感谢傅斯年这个从背后抱他的习惯,他舔了舔嘴唇。
甜腻的,葡萄的味道。
傅斯年感到了望舒的平静,他准备放开他,怀里的人就动了。
望舒低头,张嘴,狠狠的咬上了傅斯年的手臂,力气之大让傅斯年这个称得上克制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望舒尝到了血的味道。
不甜。
傅斯年的血不是甜的。
和他这具身体的血就味道上来说几乎没什么区别。
他使劲的磨着牙,等待傅斯年让他松开。
傅斯年没有。
他笑了,声音低沉沙哑。
他说:
“再用力点也没关系。”
“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
“咬掉我的肉吧,作为我不相信你的惩罚。”
这句话很不傅斯年。
望舒松开了嘴巴。
他的眼泪再次往下掉。
他知道,某人的理智崩塌了。
他亲爱的哥哥察觉到了吗?
傅斯年真是太讨厌了。
他怎么可以这么克制,连理智的崩塌都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