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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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惟析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明明被无视了，可当望舒可能受到伤害的时候，他还是第一时间跳了出来。
狗狗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主人。
为什么会有“杀人别用小狗刀”这样的句子。
因为小狗永远炙热。
他的真心，浇不灭。
向惟析没有走到床边，他抬头看着白意，大声维护望舒：
“有什么好说的！心知肚明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
他不知道真相。
他只知道望舒是私生子。
他只知道望舒的母亲死了，似乎还是因为他。
结合这两件事，向惟析自然而然的觉得望舒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和自己的母亲起了争执，最后造成了悲剧。
这是望舒的伤口。
向惟析决不允许任何人揭开他的伤疤。
他走近白意，站在他的轮椅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我知道了，你想把自己的亲弟弟踩在脚底。这会让你快乐是不是？”
“你是向惟桉的朋友，你们臭味相投，怎么可能不以欺负自己的弟弟为乐！差点就被你骗了！”
“我告诉你！”
向惟析一字一句说道：
“你的这种行为非常的low！”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把别人的伤疤揭开！”
说着，他伸出手，猛地掐住了白意的脖子。
他挡住了望舒看过来的视线。
他低头，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
“自己闭嘴，还是我让你闭嘴？选一个吧，我的好朋友白意。”
“放、手——”白意用力掰向惟析的手，“疯、子……”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白痴笨蛋？
向惟桉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弟弟？
他爸妈生向惟析的时候是不是忘记把他的脑子生出来了？
白意几乎喘不上气，他求助的看向傅斯年。
后者放下手里的水果快步朝他走过去，就像过去无数次他被那些嫉妒者围攻时一样。
望舒比傅斯年更快。
他说：
“向惟析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
“你要对我亲爱的哥哥做什么？”
“松开你的手向惟析。”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语气，向惟析快速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上一次听到望舒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他开口说要搬走的时候。
向惟析怂了。
他……不知道真相的他只是不希望舒再次受到伤害。
这么久以来，对向惟析冲击最大的不是望舒和向惟桉那狗一起携手离开，也不是望舒被傅斯年强吻。
是望舒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静静崩溃，哭泣的场景。
向惟析很痛。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共情能力是这样的强。
时至今日，仍然历历在目。
他不希望那一幕再次上演。
他知道望舒不是那种会在外人面前失态的人。
但他越是克制，向惟析就越心疼。
所以他要把一切都挡在外头。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退缩！
放下的手再次举了起来，向惟析揪住了白意的衣领，把他从轮椅上举了起来。
白意并不惊慌，但他表现的惊慌失措，就像之前那些嫉妒者对他实施语言暴力时一样，他抿着嘴唇，表情倔强眼里却满是惊恐。
他剧烈的咳嗽，断断续续说道：
“放……开……咳咳咳……你……咳咳……误会了。”
没有误会。
向惟析脑子里只有望舒隐隐约约的哭泣声。
他写了一首新歌。
他谁都没说。
他第一次只在一首歌里用一句脏话。
他只是想安慰那个哭泣的人。
但事情发展到这里，他明白一首歌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他能给的安慰如果只是一首歌，那宁愿什么都不给。
向惟析想要权利。
当一个人迫切的想要保护安慰另一个人的时候，他会想要权利。
他背对着望舒，他不敢去看他，他低声威胁白意：
“误会？那就当我误会了吧。”
“我的警告……”
“望舒你干什么？”
向惟析呆住了。
他松开了白意。
后者重重的跌在轮椅上，被走过来的傅斯年第一时间推到了边上。
“望……望舒？”
向惟析不敢动。
他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他只要低头就能看到那双布满浅浅红色丝线一样划痕的手臂。
有人说亲吻是一种极致的亲密。
不是的。
真正极致的亲密是拥抱。
最大面积的接触，最大程度的交换体温，最大限度的将最脆弱的部位交给另一个人。
向惟析晕乎乎的。
望舒没穿上衣啊。
他没穿上衣啊！！
怎么办啊？
脑子完全乱掉了。
他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他刚才想干什么来着？
傻狗现在只想摇尾巴。
他任凭望舒从身后抱着他，脸上露出一个傻傻的笑。
记忆里，上一次这样抱他的人还是他家菲佣茜茜姐。
但向惟析那狗，把他茜茜姐送回了老家。
向惟析慢慢转身，他看到了望舒头上的那个发旋，正准备说点什么呢脸上就是一疼。
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望舒松开了他。
他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后，是望舒冷漠到了极点的声音：
“向惟析，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望舒没有心。
他确实有些喜欢小狗。
但前提是他是只好狗狗。
敢向主人露出獠牙，敢叛逆，那就滚开。
“我我我……望舒我？”向惟析彻彻底底懵了。
丧家之犬说的就是现在的他了。
“你生气了？”他小心翼翼，“我只是……我没有……我不是……”
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向惟析解释：
“我以后一定听话！我保证，我保证一定听话！望舒你别赶我走！”
“我闭嘴！我现在就闭嘴！”
“从现在开始，我一句话都不会说！”
“我就是个哑巴！”
他眼泪汪汪看着望舒。
望舒指着门口：
“出去。”
向惟析垂下了头。
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艰难的朝门口走去。
“我真的知道错了……”快到门口的时候，向惟析可怜巴巴的回头，“望舒……”
坏人望舒不为所动。
早说了。
他没有心的。
他甚至在向惟析眼巴巴看着他的时候一瘸一拐的朝白意走去。
傅斯年扶住了他。
望舒啪掉他的手，他真心实意的关心白意：
“哥哥你没事吧？”
白意摸了摸脖子，他垂下眼睛，说道：
“抱歉，真的很抱歉。”
不能拖了。
白意抬眼，他看着望舒。
他是真的关心他。
他是真的怕他受伤。
这种真心实意是白意最了解的东西。
可望舒真心实意关心背后隐藏的黑暗让白意恐惧。
病娇……
他说：
“望舒，你不是私生子。”
“你是婚生子，我才是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