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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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公子以为我家小谷如何？”
江回自小亭离开，脑子都是混沌的，这厢被名剑山庄庄主这么一问，只说了句。“剑法不错。”
名剑山庄庄主也只得接话，“名剑山庄剑客云集，小谷的剑也算是集百家之长了。”
“九江公子以为小女如何？”
名剑山庄庄主咬重“小女”二字，江回再想糊弄便是不能的。
“赖姑娘天真烂漫，日后定是会有人护她一生喜乐。”
话都说到这里了，名剑山庄庄主自是不好舔着脸再问。
“借江兄弟吉言。”
一天之内，被试探了两回，江回心绪有些复杂。
赖家小姐正值情窦初开的年纪，心思不定，于江回而言算不得困扰。
只是，他家师妹……
江回眸色突然就黯淡了，突然有些羡慕三年前的自己了。
这边的赖小谷大失所望，可……
“爹爹，我想去江湖上走一走。”
赖小谷虽对那位淡客仙子不喜，却也是要成为那般的人的。
江湖大多仰慕强者，她也不例外。
名剑山庄庄主不知自家闺女是因何想入江湖走一遭，是为见江湖之景，还是为遇江湖的人。
“小谷，有些人有些事，强求不得。”
若木是九江公子的师妹，更是天下榜上的狐狸，不是谁人都可成为狐狸。
“爹爹，小谷不是因为与人较劲儿才想入江湖的。也知不是谁人都可成为淡客仙一般的人物，我只是想去见一见这——江湖。”
不可否认，若木的那句“天真”刺痛了她。
可她确实天真了，以为自己可胜过不握折腰剑的若木。
暮山一战，不握折腰，淡客仙子……
耳朵听到的终是虚的，不若亲眼见一见，亲自走一遭来得痛快。
“那便出去闯一闯。”
这些年，江湖医道凋零，连带着江湖也大不如前，被杀的，隐退的，偏安一隅的……
比比皆是。
这江湖啊，该是少年人的江湖，不知且无畏，意气风发，鲜衣怒马。
江回回去时就见那日向他请教的少年郎围了一院子，看起来都有些狼狈，其中一白衣少年衣服上的鞋印十分明显。
一看见江回就呼呼啦啦地与他问好。
“前辈。”“九江公子。”“江前辈。”“江兄。”“江公子。”
“师兄。”
江回笑着道了声，“若木。”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此就是最好……
“他们寻你，说是要……要……”
若木只记得这些小鬼吵醒她了。
“仙子，我与那些臭男人不一样，我是来寻姐姐的。”
若木啧了声，“数你嘴甜。”
可不是那小姑娘嘴甜吗？若不是因着那小姑娘，这些个小少年都得被丢出去。
“ 我不过出去一会儿，小黑又闹你了。”
“吵个不停，该是把翅膀揪了。”
开口就这般凶，江回视线扫过那些个少年，活该被揍呀。
三两个姑娘围着若木要看鹰，江回便同那些个少年一处。
“若木姐姐，它为何被唤做小黑呀。”
“约摸是因为它的眼睛是黑色的。”
“啊，不是若木姐姐取的名字吗？”
“可我听哥哥说，鹰一生只认一个主人的。”
“我也听阿爹说过，给小黑取名的人应是对若木姐姐极为重要的人吧。”
“这鹰的主人不是我，它家主人忙，我帮着养几日，至于它为何会听我的话呀。”若木稍稍顿了顿，“应是与我有缘吧。”
“缘？”
“我知道，这鹰大概是贪恋若木姐姐的容貌，这才乖乖听话的。”
“对对对，糯糯说得不错，话本子说这叫，这叫……”
“跟着五官跑。”
“姐姐杀我！”
若木眸子亮了亮，“你们看的话本子都这般有趣吗？”
“姐姐也看话本子么？”
一说起话本子，三个小姑娘都激动了，不消猜，都是深谙于此的。
若木：“我前些日子看的那本叫，叫仙人跳。”
“仙人跳？”仙人跳不是骗局吗？
“仙人跳！”这个糯糯有发言权，“我，我知道。这个我看过的，讲的是仙人爱上棋子的故事。”
“棋子？”
“就是那个棋子，棋子化形，也是你说的那个棋子，她生来便是要挡劫的。啊呀呀……就是，就是……”
若木适时开口，“糯糯说的是那仙人爱上了的人乃是棋子化形，也为是仙人挡劫而生的一枚棋子。”
“是的，生非所愿，当死则死。”
“糯糯，你从头开始讲呀。”
“好好好，我先与你说一下故事背景。”
“在故事里，仙人非是逍遥人，他们命数都是定好了刻在命柱上的，命柱的守护者是被称为护界神使的一对姐弟。”
“某日，弟弟偶然窥得命数，提前知道自己的挚友，挚友……”
若木：“柏溪。”
“对，仙人柏溪。弟弟窥得柏溪会因勘不破情劫，消亡于世间。震惊之余想着如何改变这一命数。”
“姐姐得知此事后，与弟弟发生了争执。说是因果相承，如果弟弟为柏溪改了这一命数，业报便会应在弟弟身上，到时候，消亡于世的人很可能就成了弟弟。”
“两人争执间打翻了棋盘，最后是姐姐出手将弟弟囚禁于一隅，一同困住的还有那一盘被打散的棋。”
“弟弟虽被困，仍旧念着挚友柏溪。执着数年终得一法——应劫。就是寻一人替了柏溪的情劫。”
“可是弟弟不知，在他发觉那命数时，命柱上刻好的命数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弟弟将一枚黑子投入世间，让其替柏溪挡劫。但是因为命柱的关系，原应化作男身的黑子，化作了一女子。”
“女子虽是成人模样，对人世却如同懵懂无知的稚儿。是庄溧为她取名，教她道理。庄溧是一个……妖怪。”
“柏溪与庄寻的相遇便是因为庄寻身上沾染了庄溧的妖气。”
“等会等会儿，柏溪是仙人，庄溧是妖怪，那庄寻是？”
“是棋子化形，身有仙气。庄寻身上的仙气与庄溧的妖气相织，颇为怪异。因此让仙人柏溪生了疑心。”
“这个我知道，叫女人你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弯弯，你别打岔，让糯糯接着讲。”
“好吧好吧，糯糯你接着说。”
“好啦好啦，我接着讲。那些个俗套的男女相遇相知的故事情节你们都能猜到个大概，我就不多说了。”
“跳跳跳。”
“庄溧，就是那个妖怪，修行千年便是为了成仙。初见庄寻的时候，他便知这是个机会。”
“庄寻初生，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庄溧，又受他教导，自然对他十分信任。所以庄溧诓骗她祭阵的时候，她就那么祭了阵，铺就了庄溧的成仙路，消亡于世间。”
“这么说的话，按原定命数，祭阵的人是仙人柏溪。庄寻替他挡了劫，所以仙人跳是说仙人柏溪跳出了原定的命数。是这么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