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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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顷顷离开雅间后就悄悄地进了另一个雅间。
“你怎么现在过来了？”萧鸿飞也是刚坐下，原以为蜀顷顷会让他等上一两个时辰，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
“若姐姐去找她师兄了，我就来看看你在不在这儿。”蜀顷顷就这么站在门口，丝毫没有坐下的打算。
“你这是怎么了？那么大的怨气。”
“谁让你跟我说洛擎煊的死跟若姐姐有关的。”虽然是她想错了，但萧鸿飞的话本就有深意。
洛擎煊为何而死，这洛城之中没人比那位凌云山的小魔女更清楚了。
萧鸿飞仔细想想自己的话，也没什么吧？
“那你问出什么了？”萧鸿飞一开始就没指望蜀顷顷能从若木口中得到什么消息，毕竟是素不相识，又是这般不合时宜的事情。也就当是碰碰运气，若木可是连江回这个嫡亲师兄都没有告知，又怎么可能透露给外人呢？
“若姐姐说，与虎谋皮，求死而矣。”
萧鸿飞闻言一愣，求死，而矣……
细数这段时间的事，洛擎煊确实有种将声名、性命都抛之于外的感觉，忠心护主的连祁在自己公子死后毫无作为、置之于外。洛擎煊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啊！
“求死而矣，她怎么说的？”那只虎应该应该在浔阳，求死？只有对这世间无望的才会那么做吧。洛擎煊又怎么会？
蜀顷顷赶时间，三言两语简单地说给萧鸿飞听。
萧鸿飞：原来他早就暴露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走了，若姐姐应该快回来了。还有，你已经知道了你要的答案，不许再纠缠若姐姐了。”
纠缠？缠着你若姐姐的人不是你自己吗？才第一次见人家就想跟人家走。这亏得你是个姑娘，你要是个男子不得被人乱棍撵出去。
“知道了。”
他们只是这江湖的一隅，相识是缘，有些人终其一生也未能求得这一“缘”字。
风清玄还是偷偷来了，在洛城的城门前停留了三个时辰，没有入城。
“回吧。”
风四握着马鞭的手紧了紧，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洛城风清玄此后都不会踏足了，这次是真的。
若木他们在这洛城待了一天就离开了，蜀顷顷死皮赖脸的上了若木的马车，说要跟她回凌云山，只是半道上被匆匆赶来的师兄揪走了。
洛城神箭，一鸣惊人。
天下阁的判言让洛云池以新任洛城城主的身份在江湖上站稳了脚跟。
落日弓的声名远比当初的执扇剑更胜。
凌云山的弟子排位赛将近，凌云山闭关的三位除了紫竹峰峰主云隐，都出了关。
青涯峰峰主俞行昭是第二出关的，第一个往清泉峰这边跑的。
“你怎么来了？”左丘钰拎着把菜刀，面色不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掐着饭点来。
“怎么跟师姐说话的？说好的埙篪相和兄友弟恭呢？”
没闭关前天天来这儿蹭饭，连个碗都不洗，这刚出关就掐着饭点来跑过来。俞行昭个吃白食的搁这儿谈兄友弟恭？
左丘钰也不管俞行昭愿不愿意，直接将人拖进厨房，不会做菜打杂总行吧。厨房这么热，总不能让他一个人热。
菜刚端上桌，易千水就来了，还不忘拎坛好酒。
俞行昭：师兄不愧是师兄，时候掐的真准。
左丘钰：想要师兄那坛酒，又不想留师兄吃饭。
这几年，凌云山的几位长老闭关的闭关、云游的云游，只有一个不管事的左丘钰待在他的清泉峰上该做饭做饭、该饮酒饮酒。
俞行昭也是吃饱喝足，开始挑刺了。“你也不胖啊，怎么就让一群小辈管事了。”
左丘钰冷哼一声，这话在场的掌门师兄能说，俞行昭说不得。
“师妹。”对于师弟师妹吵架拌嘴这种事，易千水这个做师兄的一向都是不管的，可今日——吃人家嘴软。
俞行昭抬头望天，他们师兄弟几人，一人一峰，浮云峰的俞清虚常年云游在外浪迹浮踪、落霞峰的药尘心醉心医术意在悬壶济世，凌云山上的事一直都是掌门师兄和云师兄在管，她和左丘钰一向是万事有师兄。
可三年前的事……
“还有左丘钰，你怎么好意思将山上的事务都丢给晚辈，自己清闲呢。”
左丘钰：你们一声不吭的都去闭关了，不带上我就算了，连个照面都不打。
三年前他在外游历，山中一连十几封书信的催他回山，一回来就被告知他的师兄师姐都闭关了，要他掌管山中事务。只有云游在外的俞师兄知道给他留封信交代一下原委，在山上的几人连个口信都不知道留。
他没回来的两个月，江回他们将凌云山上下打理得很好，他接过来也不一定能打理好，索性就没接手。若不是这几年凌云山无人坐镇，他又怎么能耐得住性子留在这清泉峰呢。
“事发突然啊。”当年南生门之后，参与围剿的门派人人自危，凌云山也不例外。当年发生了什么，连俞行昭也只知道个大概，更别说凌云山的小辈了。“那些弟子现如今都还好吗？”
左丘钰闭上了眼，“江湖险恶……”
当年那批弟子都是一腔热血刚踏入江湖的少年人，让他们闭关十年再踏入这江湖，怎么可能?
世事轮回，少年难再。
让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闭关十年，人还未老心就先老了。选择留在山上闭关的只有少数，其他都下山了。
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事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年少轻狂，又怎会知这江湖的险恶，刀剑藏凶，这江湖一贯是卧虎藏龙。
“十七的剑使得好，如今已是声名在外；习穆在临江边上开了家客栈，生意还不错；訾绎去年成了亲，今年初的时候抱上了女儿；十一也遇见了心仪的姑娘，说成亲的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左丘钰娓娓道来，将那些弟子的现状一一道出，没提到的都已经……
“是凌云山对不住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