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神箭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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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何事？”
“阑珊居那边来了消息，说是今日申时。”
“其他人有收到消息吗？”
“没有。”
“我知道了。”
“还有，那边……”
“不必说，我猜得到。”洛擎煊知道连祁要说什么，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半晌又开口道：“过段时日，你就去阑珊居吧。”
“主子这是何意？”连祁也是急了，他跟在洛擎煊身边多年，这是要赶他走？
“带上阿楹，我不想有后顾之忧。”他呀，是在与虎谋皮。
阑珊居。
若木满含笑意的眸子扫过眼前的两人。“我竟不知，此处是陌角的地盘。”
“这不是陌角怕你烧了他的酒楼吗，哪里还敢挂上自己的名号。”季染顿了顿又道，“陌角想请你帮个忙。”
“我为何要帮他的忙？”欠她银子不还，还想让她帮忙做事？
“你上次不是让四哥帮你讨债吗？陌角说……”季染突然想到这是两年多前的事了，隔的太远有些牵强，他得再寻个由头……
“所以，陌角还钱了？”
季染也是编不下去了，索性直接开口：“陌角想让你帮洛擎煊脱身。”
“浔阳墨家？”
若木既然插手了洛城之事，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
“嗯。”本来季染也不想管，奈何陌角那张嘴特别能说，又是阿陌又是风清玄的，还把小妹给牵扯了进来，于是乎，他被说动了。
若木想起今日之事不由得叹了口气，“知道了。”
“要不要我把鱼羡叫过来。”天枢见小姐有些不大情愿，自告奋勇。
“不用了，你见到陌角记得帮我催一催债。” 倒不是若木计较那几千两银子，而是陌角给她找事，她怎么着也得回敬一下给他找些不痛快才是。
天枢笑眯眯地道了一声好。这个差事，他可以，顺便再叫上玉衡一起。
若木拉着季染和天枢在韵怡阁听书，看着差不多快到申时了就又回到了阑珊居。
看着在雅间端坐的那人，平静道：“我知你是谁。”
那人沉默片刻后，主动摘下了面具，向若木见礼。“淡客仙子。”
若木笑了笑，其实很少有人这么称呼她的。“墨竹，你应该称呼我为狐狸。”
“狐狸大人。”
若木挑了挑眉稍，却也没有否认这个称呼，开门见山道：“听闻你近日遇到了些许麻烦。”
“确实。”洛擎煊有些局促。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若木不饮酒，陌角让人备了她喜欢的茶。
“请大人收留一个人。”洛擎煊不知道若木在天下阁是什么身份，但至少是与他的上司平起平坐的地位。
若木闻言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漂亮的眸子，道了一声好。
洛擎煊将准备好的桂花糕奉上，“今日之事，我向大人道歉。”
“嗯。”若木点了点头，迟疑了许久才开口问道：“你，可有不甘？”
洛擎煊知道若木问的是什么，笑着回答道：“先前是有过不甘。”
“可后悔？”后悔做今日之局让自己落得如此狼狈。
“不悔。”洛擎煊回答的异常认真。
若木第一次正视眼前之人，江湖人都道洛擎煊筑室谋道、为将无能，她也不能免俗。“我很少敬人酒，今日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多谢大人。”
临走之前，洛擎煊问若木：“上次陌角大人欠你的钱还了吗？”
“还了。”
街市上，卖东西的人很多，来买东西的也不少。卖菜卖肉的，卖糖人卖糕点的，还有卖糖葫芦的。
“哥哥，我要吃糖葫芦。”
“哥哥，糖葫芦……”
“哇哇……”
看着楼下娃娃大哭的妹妹和手足无措的哥哥，若木扭头朝自家哥哥撒娇，“哥哥，我想吃糖葫芦。”
季染笑着揉了揉若木脑袋，“买。”
若木有心事，他这个做兄长的岂能看不出来。
季染一出去天枢就凑到若木跟前，“小姐，你有心事？”
“没有。”若木矢口否认。
“你这个样子，公子心里也会不舒服的。”天枢心思细腻，最会猜姑娘家的心思，不然也不会得了个“桃花杀”的名号。
若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正巧我手下缺人，要不天枢你弃了我五哥改跟我吧。”
天枢正犹豫要不要换个主子的时候突然想起昨天六尾跟他说风四穿妃色衣服的模样，顿时打了一个激灵，摆手道：“不了不了。”
季染买了三串糖葫芦，挑了一串最好的留给了若木，剩下两串送给了那对兄妹。若木喜甜，想着糖葫芦酸酸甜甜的肯定好吃。没成想它一点也不甜，只是酸。
季染见小妹被酸得“挤眉弄眼”的，有些想笑又有些心疼，赶忙劝道：“不好吃就别吃了，一串糖葫芦才两文钱，你要是吃坏了可就不止两文钱了。”
若木放下糖葫芦就看到一旁偷笑的天枢，“哥，你说天枢生的这般好看，换上身女儿家的装扮是什么模样啊。”
“天枢，去换。”
做人忌幸灾乐祸，容易乐极生悲。
天枢：“……”
若木：“附近应该有裁缝铺子。”
天枢欲哭无泪，他怎么就摊上这俩主子呢，好想跟天权换一换，跟着四公子吃茶听书看美人多好。
天枢抵死不穿女装，若木也就不勉强他了。
今日初见那会儿，刚见面就听六尾说鱼羡去刺杀江回了，弄得他们兄妹还没说几句话，若木就急匆匆赶回去了。正午洛城府的人来找，若木摆摆手说不回去。季染以为若木今日就不回洛城府了。
这刚到客栈门口，趴到季染背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人儿就嘟囔错了错了。
季染问她想去哪，又不吱声了。
季染的脚刚迈过门槛，背上的人又开始嘟囔错了错了，临了还喊了声阿陌。
季染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叹了口气问一旁的天枢：“陌公子在哪儿？”
“这会儿应是在回神都的路上。”
“算了，今日就住客栈。”阿陌自小就伴在若木身侧，从神都追到凌云山，然后是塞北江南，大半个江湖都有他二人的足迹。
“错了错了……”
这次季染没管若木如何了，直接带人进了客栈。
到了第二日，若木还是闷闷不乐的。
“哥，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她应该相信陌角看人的眼光的，换句话说她应该相信阿陌的决定。
“错了便错了吧。”他陪她一起错。
“事已至此，也只能错下去了。”江湖上有很多像洛擎煊的人，如云琰、如左丘钰，还有她阿姊。洛擎煊能促成昨日之事，是认输，也是在赌，风清玄、洛云池、她、还有那个受伤的洛城子弟，差一环便是前功尽弃。
陌角所托之事确实白费功夫，洛擎煊一人足矣。
剩下的就看洛云池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小妹，你那师弟也是不错的。”完成了洛老城主一生都未完成之事。
“神箭易主，一鸣惊人。”若木笑了笑，“鱼羡教得好。”也不知道洛云池有没有认出自己的师父。
“嗯，鱼羡教得好。”不是季染夸鱼羡，而是他手下的人或多或少都被鱼羡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