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白虎门往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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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千越是自己一人去寻的江回，先是做做样子去了九江潮声就匆匆下山前往白虎门。看到白虎门还好好的，黎千越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没来晚。
今天发生的事也的确挺糟心的，如果若木没有在场，江回直接选择救那姑娘或不救便也没什么事了。可偏偏若木在场，见不得他人羞辱她的师兄，又偏偏汪禄青是个没眼力劲的登徒子，调戏谁不好调戏若木。
江回也是，救人救到一半突然不打算救了，真真是……黎千越叹了口气，是该说江回洁身自好呢，还是说他遇上若木就理智全无了呢。
是夜，黎千越就蹲在汪禄青的房顶上。果不其然，江回果然出现了——身着夜行衣，黑巾覆面。
“大师兄，终于找到你了。”
“你怎么在这儿？”江回皱眉，他不怀疑黎千越知道了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担心她会知道。
“我来找你，快些回去吧。若木为了找你都快将凌云山翻遍了。”黎千越自知没那个能力把江回打晕带走，又不得不阻止江回，只得借借若木的名头了。
“那她……”江回的眉头拧的更深了，她知道了？知道他是这般的人?
“大师兄放心，若木现在还在凌云山上呢。”黎千越出言安抚，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带回去再说。“但是，大师兄若是真的做了些什么，就不一定了。”
江回定定地看着黎千越，黎千越说的是真的，聪慧如若木又岂会猜不到？到时候他内心阴暗的这一面就藏不住了。
“快走吧，这么晚回去还指不定她会怎么想呢。”黎千越半拖半拽把江回带回去，到凌云山脚下的时候还不忘去拿今日在糖心斋预定的点心。按说这个都这个时辰了，点心铺子应该关门了，但架不住他黎千越财大气粗啊。
“多谢老板啊。”黎千越向铺子老板道谢。
“不碍事，黎公子往后后常来光顾小店就好。”
“一定。”黎千越心里苦，他这是花了十倍的价钱买了这些点心啊。他可不如若木那般有钱。
江回看了眼黎千越手里提的点心，“你倒是想得周到。”
“关心则乱，大师兄，你……”但凡个若木沾染半点关系的都足以让江回失去理智，再这样下去他会走火入魔的，岂止是关心则乱啊。
“……”江回沉默，他如何能不关心，那是可他寻了好久等了好久才回来的人啊。
“若木既然回了凌云山，那她心里肯定是装着凌云山、装着我们的，又怎会轻易离开？”他们几人都不清楚当初若木为何失踪，又身在何处。就连雪暮也只清楚一二罢了。
黎千越在雪暮这里明里暗里试探了两个月都没磨出半点消息。最后还是在他师父（掌门易千水）那里得知——若木既回来了，那么三年之内都不会离开凌云山。
三年之内不会离开凌云，那三年之后呢？所以他不敢说。
若木刚回来那几天，什么都不肯说，洛云池就提出将若木灌醉来个“酒后吐真言”，当然做这一切都是瞒着江回的。最后若木险些出了事，那场大火说不清是江回救了若木，还是若木救了江回，但所幸两人都平安无事。若木酒醒了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可那场大火却在江回那里留下了一道难以磨灭的伤疤。
“不会轻易离开……”
江回喃喃自语，可上次她也没想着离开啊……
黎千越叹了口气，若木已经成了他的魔障。就如今天的事，若木看热闹归看热闹，哪怕后来参与其中，事后也只当是个闹剧罢了；可江回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身在其中受其影响。明明当初两人都是云淡风轻的谪仙模样。
当江回回到浮云峰时，木若森的灯光还亮着，窗户上留有一道长长的剪影。
“若木……”
江回拖着步子回了九江潮声，他又怎么不明白黎千越是骗他的——若木没有找他。也不知是该遗憾她没有来找他，还是该庆幸她什么都不会知道。
若木，为什么我会因你失去理智，你却依旧是这般淡漠模样，这世间究竟什么能入你的眼，又是谁才能让你揭下这云淡风轻……
屋内的若木也知道江回在她的窗外驻足，道不清的情绪压在心头也只是让她向窗子的方向瞥了一眼，然后是庆幸——江回没有进来……
“你猜你那个大师兄去了何处？”
“……”
“小木儿你说他去了白虎门会做什么？”
“……”
“聪慧如小木儿……”
“你该回去了。”
是谁在黑夜里叹息，是谁将身影融入了夜幕，又是谁在黑暗中呢喃，“小木儿，他就是让你回凌云的理由吗？”
三日后，凌云山下。
“这怎么回事啊？”
“不清楚，看样子是要给那家姑娘下聘。”
“这么大阵仗啊！”
“也不看是谁家下的聘。”
“谁家啊？”
“汪家。”
“哪个汪家这么财大气粗啊？”
“还有那个汪家啊，白虎门。”
“谁家姑娘这么倒霉，给那个混账给看上了。”
“没听说过是给那家姑娘下聘啊。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
“问那么多有什么用，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走吧，一起。”
一路尾随，直到凌云山脚下。
“诶，这怎么到了凌云山了。”
“难不成是要给凌云山下聘。”
“这……”
“二师兄，不好了，不好了。”
“什么不好了，我师父好着呢。”说话的是李天远 ，那脾气可是一点就炸。莫笑天身体不大好，便更见不得他人说不好。
“天远，不得无礼。”李长碧和李天远是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长碧是哥哥，天远是弟弟，一静一动，倒也相得益彰。
李天远哼了一声，不就比他大那么一会吗？总是教训他。
“师父不在，敢问师叔是发生了何事？”
“二师兄不在？”那人也是一脸懵，大师兄和三师兄还没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师叔找师父可是有急事？”
“山下有人给四师姐下聘！”
“！”李长碧虽是面上不显，心底却是惊起了滔天巨浪。
李天远直接就跳出来了，“那个不开眼的竟然敢肖想我若木师叔，他也配？”
虽然只见过四师叔几面，但他也知道他的若木师叔惊才绝艳，十二岁问榜凌云天下，成为天下榜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问榜者，天纵英才。这江湖上能与若木师叔相配者寥寥。
莫笑天是在若木失踪后收的徒弟，陆陆续续收了四个弟子，黎千越也收了个徒弟。
“……”
总感觉李天远这孩子的话怪怪的 ，不过也顾不上他了。“知道你们师父去哪里了吗？”
“和七师叔一起去了落霞峰五师叔那。”李长碧回答道。一年多前的那次，莫笑天虽然被雪暮从鬼门关拉回来了，却也没能大好，一直都在调养。
闻言那弟子也松了一口气，落霞峰那边也是有弟子去通知的。
待那弟子离开，李天远拉着李长碧偷偷去了山下。他们也想看看胆敢冒犯他们的四师叔的是何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