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白虎门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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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又是一个茶盏砸了下来，这次砸中的是脑袋，直直将汪禄青砸得眼冒金星。汪禄青捂着脑袋瞪向二楼的人，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他堂堂白虎门少主可不是好欺负的。
看见汪禄青那张鼻青脸肿的模样，若木不厚道的笑了——此时汪禄青的神情跟洛云池送到木若森的那只猫一模一样。
原是不染尘埃的仙子，这一笑便沾染了丝丝尘缘。仙子入红尘，一笑倾城，她是这方天地之中最瞩目的存在。
汪禄青的视线落在若木的脸上，满腔怒火顷刻消散。“小美人儿，你下来给爷道个歉，今天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否则别怪爷不客气。”
江回的额角青筋暴跳，这厮……
“好啊。”若木飞身而下，如翩跹而舞的蝶儿，又如出鞘的利剑，灵气逼人。足尖轻点，立于白衣少侠身侧。
汪禄青咽了咽口水，小美人儿还是个会武的，这身段，这气质，啧啧啧……
汪禄青的目光太过赤裸裸，此刻江回杀人的心都有了。若木耐着性子扯了扯江回的袖子，她十分厌恶汪禄青的目光，再待下去别说江回了她都要按耐不住暴起杀人的心了。
“请问青爷买这位姑娘花了多少钱？我出双倍的价钱。”看了好一会儿热闹，聪慧如若木又怎会看不明白？小姑娘是汪禄青从他处买下的，那姑娘似乎也不是个安分的，不知因何事得罪了汪禄青直接闹到了大街上。
那姑娘心里咯噔一下，她什么都知道了？
“美人儿要为她赎身？”汪禄青边搓手边道，“不如美人拿自己来换。”
江回闻言额角青筋暴起，若木慌忙按住他的动作，她可以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但九江公子的羽毛，她不容许有半分玷污。
“赎身？”若木笑，语气微凉，“青爷不先为自己买命吗？”如话音刚落，汪禄青的脖颈就出现了一道血痕。若木的动作太快，快到她身边的江回都未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更遑论他人了。
汪禄青大骇，两股颤颤，冷汗将内衫都浸湿了。众目睽睽之下，只差半分，只差半分他就……面前这个美人儿是带刺的，不，是带煞气的。
若木十分嫌弃地看了一眼汪禄青。尧都小霸王，就这？索性闭了眼不再看他。戏也看过了，这烂摊子她得收拾。再次睁开眼睛，换上了之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略过刚才发生的事情，不咸不淡地开口道：“青爷可否高抬贵脚，我的那颗珠子是暖玉碾成的，珍贵的很。”
暖玉罕有，她的那个手串更是只此一件，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江回侧目，若木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继续道：“青爷可是在等我帮你抬脚，嗯？”最后那个“嗯”字可谓是一半怒意一半杀气。
汪禄青在听到若木说那珠子是暖玉碾成的时候就傻掉了。暖玉罕有，能得此玉的人非富即贵。他们白虎门定是开罪不起的，他招惹的是怎么个人物？
“不劳美人……不劳……动手了……”汪禄青急忙将脚挪开，倒也是庆幸 ，这珠子没坏。如若是换个武功强一点的人，就刚才那几下这珠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江回冷着脸甩了汪禄青一锭金子，“滚。”
“好……好，少侠我这就滚，走。”汪禄青招呼上小厮逃一样离开了。
“多谢公子为小女子赎身，小女子感激不尽。”那姑娘感激零涕，终于摆脱了汪禄青，可她又该何去何从呢？那个男人不要她了啊。姑娘抬手擦了把眼泪，她心里清楚面前的这个男人不会是收留她的。天下之大，竟无一处是她安身的地方。
“不必。”一声在她耳畔响起，如她预料的一般——冷情如斯。
“阿语，送你。”一个小少年将手中的花环套到身边小姑娘的脑袋上。“真好看。”
“阿语，我为你准备的，可欢喜？”
“阿语，长大以后要嫁给我啊。”
……
“阿语长大了，真美。”
……
“小美人，你，爷势在必得。”
“你家都破了，还在这跟爷犟。”
“这个小美人，青爷我买了。”
……
“我汪禄青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
“记住了，你是爷的女人。”
……
“阿语，你怎能如此堕落……”
……
“阿语，是我不好，明明你也是不得已，我竟那样伤你的心。”
“阿语，我们私奔吧，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
“对不起，我阿娘病重，需要银钱来救命。”
“我们，就这样吧。是我对不住你……”
“你日后好生服侍青爷吧，他能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她也曾是富家千金，也曾有个白衣少年郎许她一世安稳。家道中落，她怪不得谁，可那个少年啊，选择了安稳，弃了她。日后的颠沛流离，只是她一人的。
看着远去的那对身影，她默默捡起地上的那颗珠子，是这颗珠子救了她。
后来呀，尧都城里少了户姓刘的人家，怡香楼里多了个叫玉儿的花魁。
那名叫玉儿的花魁有只珠钗从不离身。
玉儿看着眼前的女扮男装的人，真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姑娘出来找乐子，你师兄可知晓？”
“要不要跟我走？”
“姑娘这是善心大发？”玉儿轻嘲，那为何当日不肯施以援手呢。
迟来的帮助又有何意义，若木也没想过她会接受。只是略微瞥了一眼她头上的珠钗，开口道：“如若有一天想离开这里了，就拿着珠钗来找我。”
玉儿情不自禁地伸手碰了碰头上的珠钗，上面的珠子是眼前这个女子的。帮她做这珠钗的人都道，这珠子的质地是暖玉中的极品。这珠子的主人想必也非寻常人。“不敢打搅姑娘。”
“随你。”若木也不勉强，于若木而言，玉儿只是个不相干的人罢了，今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担心江回知道后会悔恨——当初没有安置好这姑娘。
对于眼前的人，玉儿是有怨的，当初不过抬一抬手的事，她却不肯相帮。但更多的是羡慕，羡慕她绝色的容貌，羡慕她价值连城的暖玉手串，更羡慕她有一个宠她爱她的师兄。
“雎苒胭脂铺，玄七。”
玉儿这一生曾真心爱过两个人，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一见钟情。青梅竹马的将她弃之如敝履，一见钟情的初见之后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