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暮山一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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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流有传言说：暮山一战，若木战败，此后折腰不出。
那一战破了若木的不败战绩，也是她失踪那两年中唯一的消息。江湖上都说若木也不过尔尔，年少成名也只不过没有遇到对手罢了。便是如此她也未曾现身，未有一言，流言蜚语也就淹没在洪流之中了。
若木再出现时依旧如当初的模样，只是褪去了稚嫩，多了份淡漠，少了份张扬。提起蓝衫执剑的女侠，江湖人第一个想起来便是银面夭玄之中的蓝夭。只有很少的人还记得若木是着一袭水蓝色衣裙，执一柄软剑折腰踏入这江湖的。
洛云池小心翼翼地问道：“若木，你真的如传闻所言，弃剑了？”
自两年前若木回来折腰只是一直随身佩着，洛云池从未见她用过。洛云池是真的害怕若木的回答不如他意。
当初，凌云七剑声名最盛的当属折腰。
折腰破葬花，凝绝胜南承。七剑之首的凝绝都要位居其后。
“怎会，只是这几年用惯了引梨而已。”引梨便是若木手中的长笛。“折腰啊，在等它的有缘人。”
“蓝夭？”若说与折腰剑最有缘的人，大概是非蓝夭莫属了。传闻蓝夭的佩剑名为君顷，为江湖所知的、胜过折腰的剑也只有蓝夭的君顷。
若木笑而不语，洛云池便也不再问了，想来他相熟的人中没有折腰的有缘人。
“小池，来一局，下完棋我们说说黑衣人的事。”若木重新开了一局棋。结束一局棋也并未花费多少时间。
收了棋，若木缓缓开口道：“首先，黑衣人不是黑鹰……”
“你是如何笃定黑衣人不是黑鹰的。”对于黑鹰若木定是比他了解的多，他想知道若木是如何断出的。
若木微微一笑，被洛云池打断也不在意，耐心的为洛云池解惑：“江湖第一杀手，武功定是不俗的。以你洛城暗卫的敏锐，既然没能在他入城主府之时察觉，而后就能察觉到他在暗处了？若真是黑鹰，你的暗卫怕都不是对手吧，可他们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江湖第一杀手就这般良善，白白让你的那些人追了许久？”
“有道理。不过若是黑鹰与你一个脾性，那还真不好说。”
若木的脾性，凶是真的凶，但不恶。
“我什么脾性，嗯？”若木笑眯眯的威胁道，“想好了再说。”
洛云池刚想说，你自己的脾性自己不清楚？看到若木手中捏着的那只茶杯，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师姐，你继续说，继续说。”
“小池，乖乖听师姐把话讲完。”若木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你是如何断定，前后出现的黑衣人是同一个人的？”
洛云池恍然，他之前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虽说他也将黑衣人和黑鹰分而论之，却是没想到这点。
“行了，黑衣人的事交给我和江回，你将精力放在洛城上。我们来，可不是给你添麻烦的。”
黑衣人一事在洛城府发生，又怎会与洛城无关？
“黑衣人一事有大师兄，你只管好好养伤，就别掺和了。”洛云池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若木。他相信如果是江回也会这么做，还有就是他相信大师兄。
“好吧，我不管。”若木无奈，她只是胳膊受伤了又不是伤了脑子，一个两个的，做什么都不带她。“对了，听说风清玄还在洛城府没离开？”
“嗯。他要见你，被大师兄拦下了。按理说我们封锁了消息，他不知道你受伤的事。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非要见你不可？还赖在这不走了，生怕被别人知道他和洛擎煊不对付。”
若木与风清玄的事，洛云池还是知道一二的。他不好将人赶出去，就由着风清玄留在洛城府。云成也是个机灵的，特地将人安排在离洛擎煊最近的未名居。
“哦，是吗？”
还封锁消息，生怕旁人察觉不出端倪，是吗？
“你帮我给他带句话，就说今日申时三刻让他来见我。”那个妖孽可不是空有一副皮囊的风流纨绔，必定是有所察觉的。
“我不管。你要见风清玄就去自己找他，他就在未名居。”他要是帮了这忙，等大师兄回来不得扒了他的皮。
“那算了。”江回出去时可是再三嘱咐在他回来前不要出这个院子。下山前她可是答应江回要听话，江回才同意带上她的。不能言而无信啊。若木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那棵梨树。
树上的暗卫查觉到了若木的视线，觉得这位若木姑娘在打她的主意。
“你，下来。”若木盯着窗外的那棵树。她一早就发现了树上的暗卫，不仅如此，她还知道另一个人在距大门三丈远的那棵梨树上。
暗卫从树上跳下。若木见暗卫现身便吩咐道：“给风庄主传句话说，申时三刻，微雨园见。”微雨园就是江回和若木住的这个院落。
“是。”暗卫颔首应道。
洛云池见此情形心里有股无名火，烧也不是不烧也不是，“你是我城主府的暗卫还是她若木的暗卫？”
暗卫不语，若木发号施令的时候她有种必须听她差遣的错觉，就算她不是若木的下属。
“你不帮我还不许别人帮我，这是怎么个道理？”
“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说？”还非得当着他的面说。
“等你走了？等你走了江回就该回来了。”当她不知道洛云池是江回叫过来的吗？
洛云池确实是江回叫过来的，毕竟江回不在，除了他没人能拦住风清玄来找若木，现在可不是时候。洛云池摆摆手示意暗卫退下。
江回走之前再三嘱咐，在他回来前不要离开微雨园。若木现在想起下山前和江回的约定现在就有点头疼。
“下山后要听师兄的话。”
“好，到了洛城后都听师兄的。”
不能言而无信啊！她也确实有事要见风清玄。“真不让我见他？”
“若木，你个没良心的。大师兄为了你的事奔走操劳，你却要背着他私会情郎，你对得起大师兄吗？”
除却年龄不说，风清玄和若木一个绝色、一个倾城，又志趣相投。洛云池也觉得二人很是般配，不怪江回像防狼一样防着风清玄。
若木的小脸染上了绯色，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与先前面不改色的调戏洛云池时判若两人。“小池，你是不是胆肥了？”
洛云池看着若木绯红的双颊，也不管她是气的还是羞的。自小他俩就不对付，编排揶揄若木是常有的事，只要不逾越了，若木就不会管他。因此洛云池时常放纵自己，为此也吃了不少苦头。可某些人就是喜欢在生死边缘线上蹦跶。
“不是我说你，水性杨花的女人。大师兄待你不好吗？那什么的，风清玄是长得比大师兄好看那么一点，武功也比大师兄厉害那么一点。但是你们不合适，年龄就是一个大问题，他比你大了十岁，整整十岁。”
“闭嘴，吵死了。”若木一巴掌招呼在洛云池脑袋上。真是的，赶着上前挨打，活着不好吗？
江回待若木不好吗？怎么会不好，别说凌云山，整个江湖都知道傲雪凌霜的九江公子极为宝贝他的师妹。惹上江回不要紧，要是招惹了他的师妹，九江公子亲自教你如何做人。
“师姐是喜欢大师兄的吧？”
洛云池缓缓说出口的话让若木心头一震。看着洛云池少有的认真模样，沉默了，她不知道，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