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好大一口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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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瘸一拐的公公？
宫中唯有一人，便是年妃宫中的周宁海。
皇后道：“你可看清楚了？。”
小太监哆嗦着伏身，“奴才……看清楚了。”
皇上闭上眼睛，甄嬛仍在呼痛，“叫年妃过来。”
富察贵人是第一个摔倒的，也是她带着一大串人都摔倒了，她生怕皇上怪罪她，此时听说是年妃干的，她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便道：“倒是真有可能，听戏的时候，年妃娘娘便和莞嫔有过争执。”
“许是周宁海不小心倒上去的，”皇后皱着眉，“如今天寒地冻的，这般寒冷，若是真倒了水上去，要不了一盏茶的功夫就结冰了。”
年妃早在甄嬛摔倒之时便回了翊坤宫，只差人打听后续，此时小厦子过来请她，她还有些不明所以。
到了碎玉轩中，她听到甄嬛的痛呼，心中不免爽快。
只是皇上黑着脸，并未看她。
皇后问周宁海，“今日你可能经过牡丹台前的宫道？”
“奴才下午经过牡丹台，去御膳房帮娘娘取了些吃食。”
皇后继续问，“那你可在牡丹台前的宫道上泼了水？”
周宁海趴在地上，“皇后娘娘，绝无此事！”
“哦？”皇后紧盯着周宁海和年妃，“可是有人看到你故意在牡丹台前的宫道上泼了水。”
“皇上，请明察！奴才绝对没有在宫道上泼水！”周宁海道。
富察贵人刚才已然踩了年妃，此时打算一踩到底，“我记得翊坤宫中是有小厨房的，你为何要去御膳房取吃食？”
年妃恶狠狠看了一眼富察贵人，对着皇上道：“臣妾今日——”
“朕没问你。”皇上只说了四个字，年妃眼眶便红了。
“娘娘今天中午想吃酸黄瓜了，翊坤宫许久没做了，所以奴才便去御膳房取了一碟，当时是正午时分，路上的有些宫女太监的，可以证实奴才的话。”
周宁海正要说话，温实初便跑了出来，“皇上，莞嫔娘娘……生产有些艰难，娘娘和孩子或许……只能保住一个。”
皇上一把将朝珠拍在桌子上，“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保住莞嫔和孩子！需要什么你直接跟苏培盛说！”
房间里的气压一时极低。
安陵容和沈眉庄对视一眼，俱是担忧。
不可能的。
上辈子甄嬛活得比她长久多了。
安陵容在心中默念。
过了会儿，皇后请示道：“皇上，周宁海……”
“拖出去，杖毙。”
年妃扑到皇上脚下，“皇上，您饶了他吧！这件事我们都不知情，臣妾这几个月早就反思好了，怎会再次下手去害莞嫔？”
皇后道：“年妃，这件事是周宁海自作主张，皇上并未怪罪你。”
年妃不知道是谁要害她，“皇上，一定不是周宁海，周宁海不过是帮臣妾拿了碟酸黄瓜啊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
“臣妾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会对孩子下手啊。”
年妃很快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她经过这半年的惩罚，好不容易才再取得皇上的关注，怎会再对甄嬛动手？
皇上听到屋中甄嬛渐渐低下去的声音，脸色极黑，“你若是再求情，连你一块儿罚。”
周宁海道：“娘娘，别为我求情了，娘娘，保重好自己。”
屋中一时只有年妃低低的哭声。
半晌，屋子里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啼哭。
槿汐出来道：“皇上，莞嫔娘娘生了个小阿哥。”
“莞嫔如何了？”
“娘娘现在没事了，不过人已经昏睡过去了，浣碧已经去熬药了，等娘娘醒了，喝上药，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皇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抱起小阿哥，哈哈一笑。
皇后凑过来看了一眼，“六阿哥长得真像皇上。”
皇上心情大好，“六阿哥便叫弘曕吧。”
皇上脱口而出，想来这名字是想了许久的。
众妃嫔都恭喜皇上，只有年妃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安陵容和沈眉庄细问了槿汐一番，确认甄嬛是真的无事后也离去了。
今日之事，年妃应当是背了个大锅，这件事九成九是皇后做的，一箭双雕，不可谓不狠毒。
只是甄嬛这次身体好了不少，好歹是从鬼门关回来了。
年妃回到宫中，灯也未点，呆呆坐在榻上流泪。
“皇上不信我……”
她想着今日之事，明明她都躲远了，怎么又找上她了？
颂芝端着一碗粥，道：“娘娘，喝点粥暖暖胃吧。”
“颂芝，你说皇上为什么不信本宫？”
“皇上定然是信娘娘的，皇上不信的是……周宁海。”
年妃抹了一把眼泪，道：“皇上若是信我，便不会杀了他，如今皇上心中只有甄嬛那个贱人，一定是甄嬛在害我！不然……就是皇后！”
颂芝正要继续劝，突然想到一件事，“今日娘娘去夜宴前，周宁海跟奴婢说，让奴婢劝您早些回来，您差他去查的怀孕生子的事情有眉目了。是不是……”
“定是有人不想让本宫生子！”
因为宫中新添了小阿哥，这个年过得甚是欢喜。
到了年后，甄嬛身子已然恢复了些许，能够见人了，安陵容、沈眉庄和淳儿便常去碎玉轩。
“这小孩子怎么长得皱皱巴巴的？”淳儿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睛还未睁开，一切都是小小的。
槿汐道：“小孩子出生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淳儿皱皱眉，“以后长大了要继承莞姐姐的美貌才是。”
“一个阿哥要什么美貌，长得周正，健康便好了。”沈眉庄笑道。
“也对，”淳儿继续看着小阿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叫干娘。”
几人都是笑笑。
过了一会儿，淳儿坐不住，便和宫女出去玩雪了。
甄嬛靠在软枕上，二人便将那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甄嬛几次被年妃害，早就对她恨之入骨，却听到安陵容说不是年妃做的。
“年妃的位份还没恢复呢，定然不会傻到去栽第二次跟头，而且我第二日中午在延禧宫中泼了水，今年冬天暖和一些，若是在正午十分泼一些水上去，还未结冰便已干了。怕是除了年妃，还有人想要害姐姐。”
甄嬛回想起那日的细节，却怎么也想不清楚是怎么倒的，只是众妃都滑作一团。
“莫不是齐妃。”甄嬛想起齐妃给自己下西红花之事，若是宫中谁最不想再多个皇子，那一定是齐妃了。
安陵容冷笑，“齐妃哪有那个脑子。我觉得是……”安陵容迟疑了一下， 还是将“皇后”两个字咽下去。
“就算是齐妃，只怕也是谁的枪。”安陵容低声道，“皇上大概也能发现一些端倪，只是人都杖毙了……”
后宫的纷争，有许多皇上都是清楚地，只是有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个奴才交代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