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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防盗】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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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空气中仿佛是静止了般,郁母僵着手腕,郁颜闭上眼睛,些微凌乱的丝黏在脸颊。

那半张脸颊上的指印,让郁颜和母亲之间没了言语。

郁父没想到郁母会突然动手,他看见郁颜被打偏的脸颊,低垂眼帘下掩藏的受伤神色,他前一步拦住郁母,喝道:“你又是什么疯?不能好好说话吗?动什么手!”

郁母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捏了捏掌心,却又放不下身段去和郁颜道歉,只能别过身,自暴自弃的说道:“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着,也管不了,我不管了,我不管了!这总行了吧?”

她回了房间,房门重重的搭在门栏上,出巨大的响声。

郁父:“你动手你还有理了是不是……”

眼见郁母离开,郁父又去看郁颜的脸,郁颜抬手捂住脸颊,安静摇了摇头,郁父无奈的叹了声气,“你妈她啊,就是性子急……”

郁颜勉强扯了扯嘴角,却牵扯到脸颊的伤,这让她脸色僵了片刻。她轻声说道:“爸,你去陪陪妈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郁父追问:“你说你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那你现在住在哪儿?还是住在萧蕴那边?难道真的是搬出来住了?萧家那边怎么说?”

郁颜回道:“萧蕴的妈妈身体出了点问题,不能受刺激,我和萧蕴的情况暂时是瞒着她的,等她身体好转了再说,爸你和妈也暂时帮我们瞒着吧。我现在住在萧家老宅,你们别担心。”

“亲家、就是萧蕴他妈妈身体不好,是得了什么病?”

“癌症。”

“……”郁父吃惊的张了张嘴,感慨世事无常,前不久见到时还好好的有说有笑,一点不像有事的模样,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就出了这事儿?

郁颜说:“萧妈妈自己还不知道,我们都瞒着她,怕她接受不了。等时机成熟一些,我们再向她坦白。”

郁父连连点头:“是,是这个理,癌症这个东西,是要病人自己保持个好心态,积极配合治疗,你好好照顾着,这个时机,可不能让病人因为你们的事情收到影响。还有你和萧蕴……”

“嗯,没可能了。”

“唉,你现在也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能够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了,我只希望你不是意气用事,好好考虑清楚,不要在将来后悔,毕竟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如果……真过不下去了,就回家来。”

郁颜忍不住鼻尖酸涩,她没哭,眼圈却红了,点点头:“谢谢爸爸。”

郁父说:“说什么谢,就算你嫁了人,你也是我女儿啊!还有你妈她、她是气急了……她一直不赞成你离婚,还一直和我说该怎么劝劝你,要把萧蕴一起喊回来的,谁知道你们会已经……,所以她才会一时失手打了你。你别太难过,你妈这脾气,过两天就好了。”

郁颜知道,母亲不赞成她离婚,不然也不会找了她那么多次,还叫上大姨二姨来劝她,所以她才会直接和母亲说自己和萧蕴已经签下离婚协议,事情已成定局,无法更改反悔了。而这也成了母亲愤怒失控的原因所在了。

……

离开郁家,郁颜在电梯口拿了粉扑想要遮住脸上的痕迹,已经有些红肿了,轻轻碰都能感觉到疼,粉扑上去也能看出痕迹来,无法,她只能拿了只口罩戴上,遮住了大半张的脸颊。

如此,除了眼尾是红的,已经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了。

她无法顶着这张脸去医院,更无法以这副姿态回去萧宅,站在偌大的街头,郁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去哪儿好。

摸着脸颊,要说心里平静如水,不过也是自欺欺人罢了。

母亲的突然动手在她的意料之外,而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母亲更不曾打过她,可见是有多么失望、多么生气,才会挥起手臂。

理智上能理解,然而情感上终究是受伤了。

她很难过……

萧父昏迷不醒让她害怕,萧母的病情更让她心慌,而这种种情绪她无法向任何人诉说,只能自己压制着、克制着,慢慢地,就成了压在心口的巨石,让她喘不起气来……

“萧太太?”

突然从身侧传来的声音让郁颜为之一怔,更因为对方的称呼:萧太太。她疑惑的侧头看去,待看清来人模样时,她惊讶的脱口而出:“……凌先生?”

凌阳身着一袭浅灰色的高定西服,黑色碎柔软蓬松,眼睛里是温和淡笑,他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萧太太,刚开始还以为是我认错人了,我们还真是好巧。”

郁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凌阳,那个凌志和凌琳口中想要赶走的男人,其实郁颜至今都有些不敢相信,相信凌老先生会出轨,还是在他的妻子尚未去世的时候出轨。然而无论她信与不信,眼前的事实确实如此。

她收敛心神,礼貌的笑了笑:“是啊,好巧。”

“我刚好在这附近办点事。萧太太是在等车?”

“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也马上就走。”

凌阳耸耸肩,说:“我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呢,要去哪儿?我可以送你一程。”

郁颜婉拒道:“谢谢,不用麻烦。”

“不麻烦,我的车就停在那边路旁,走路过去两分钟都不到,很近。”

郁颜笑笑说:“谢谢,真的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很方便。”

女人的声音依然是淡然温和、温柔可亲,但这声线里却是不容更改的坚决婉拒,凌阳不好强求,他看着郁颜未被口罩遮掩的清秀双眸,不由自主的点了头,道:“那好吧,我帮你叫辆车。”

郁颜没有再推辞,再次道了声谢。

她看着凌阳走到马路边,很快便招来一辆出租,他极为绅士的为她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郁颜走过去,坐上车,对凌阳说:“再见。”

凌阳微微一笑,关上车门:“再见。”

凌阳摸了摸鼻子,原地站了会儿。

他不爱多管闲事的,何况对方还是个有夫之妇,只是女人单薄纤细的身影,柔软而茫然的站在街头时的模样,像是被人遗弃了般,那双清丽眼眸里的愁绪和忧伤快要溢出来,让他觉得有些可怜罢了。

车子走远了,凌阳转身,很快也离开了。

·

郁颜看着车后凌阳消失的身影,收回目光,安静的靠在椅背上——她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情况遇见凌阳,再次抚摸脸颊,就算隔着口罩,也依然能感觉到脸颊上滚烫的热度。

司机透过后视镜往后看了几眼,问:“姑娘,去哪儿?”

郁颜愣怔片刻,去哪儿?茫然的神色在她眼中一闪而逝,苦笑了笑,报了个地址。其实她也不算无处可去的,因为新租的那间小屋,成了她的避风所,那才是属于她的地方。

二十几分钟的车程后,郁颜回到出租屋,家里安安静静的,还是她之前离开时的模样,陌生又熟悉的,是让她安心的样子。

换上拖鞋,先去冰箱取了冰块出来,包裹上毛巾冰敷在脸颊上,希望能快点把这痕迹消下去。等会儿还要去医院,她不想被看出什么来。

没一会儿,陈可可又打来电话询问情况如何了?郁颜说:“没什么,挺好的。”

可可舒了口气,她在去婆家接儿子回来的路上,怎么想都不太放心,没忍住才给郁颜打了电话来,一听郁颜说没什么事,她这才放下心来,说:“今天阿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都要吓死了,而且阿姨口吻很严肃,我以为你回家肯定会吵架呢!既然没事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嗯,别担心,我妈妈就是那脾气。”郁颜想到母亲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心下默然,“我妈她暂时无法接受我离婚的事情,我想等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她会接受的吧。”

“是啊,这事儿对阿姨来说太突然了,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你多和阿姨说说,阿姨会理解你的。不过你的性子就是喜欢自己闷着,这很容易吃亏的!”

可可这么说不是没有道理,她会知道郁颜和萧蕴之间有问题,完全是因为她和郁颜走动十分频繁,自己看出来的。

萧蕴是名人,她偶尔八卦好奇的时候也会和郁颜问问萧蕴的八卦,只是郁颜很少会说这些,当然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萧蕴出去工作了,其他的她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多了,就算郁颜没说什么,她也能察觉出什么来。

其实郁颜没有在她面前说过萧蕴任何一句不是,但是那长时间磨练出来的心灰意,就算她不说,她又如何能感觉不到?

只是郁颜性格原因,不想让家里过多担心,在他们面前没有表现出什么来,以至于现在突然提出离婚,郁颜的父母才会觉得突兀又不可置信吧。

郁颜沉默着冰敷脸颊,听着可可的热心叮嘱,她弯了下唇,望着苍白一片的天花板,喃喃的说:“可可,你知道我现在最怕什么吗?”

“……什么?”

“我最怕的,是在提起自己爱着的那个人时,嘴里只剩下怨怼和满心的憎恶。”她语气轻淡的说着,可可却从郁颜的话语里听出一种深层的无奈和伤怀。

可可不太赞成郁颜说的,她劝道:“我觉得这没什么啊,有爱侣也就有怨侣,有好聚好散的,当然也有撕破脸皮、老死不相往来,恨不得把对方的一点过错告知全世界!这并不能说明什么,这只是一种情感泄的方式,也是在陈述事实。所以你就算真的说了什么,也没有人会说你,当然你也不必觉得……这样不好,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郁颜拿开冰块,用手捂上冰冰凉凉的脸颊,觉得没那么疼了,摇摇头说:“这不一样的,可可。”

“有什么不一样?在我看来就是一样的!萧蕴他确实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说说他又怎么了?如果是我家那位敢这样对我,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你别激动,小心开车。”

“我开车稳得很,你别说我,我们现在说你呢!”

郁颜举着镜子看了下脸颊,脸上的指印已经很淡了,再扑点粉完全可以掩盖住,“我现在要出门一趟,你小心开车,我们下次约见面吧。”

可可皱眉:“去哪儿啊?是在你爸妈家里?”

“我回出租屋这边了,现在要去趟医院。”

可可惊讶的问道:“医院?你去医院做什么?”

郁颜:“嗯,现在不方便多说什么,等以后再和你解释。”

她震惊大喊:“等等!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郁颜呆立片刻,随即失笑,“你在想什么啊?怎么可能。”

“那你去医院……”

“不是我,一位长辈住院了。”

“好吧,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郁颜被可可这一咋呼,不免也有些感怀,孩子,那对她来说是太过遥远,自从决定离婚之后,她已经不再奢望会有一个孩子了。

·

郁颜在下午的时候赶去医院,萧蕴和萧母都在,萧蕴病房外间的休息室处理公务,陈助理和肖叔在一旁帮忙。

郁颜进到病房,就见到萧蕴面前摆放着一台黑色电脑,翘起的二郎腿上搭着一叠文件,鼻梁上是一副银框眼镜,严肃的认真模样。

见她进来,他也只是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又专注到了眼前的工作上。

郁颜放轻了声音,走进屋内,透过隔断的玻璃墙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萧父,萧母坐在床边守着,那双眼睛里隐隐切切的期盼着,期盼着萧父下一秒就能睁开眼睛。

肖叔走过来说:“自从老太太得知先生出事后,就没离开过病床一步,一直守着,也不休息,中午连饭也没怎么吃,我们谁劝都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身体怎么受得住?她自己还……”

郁颜知道肖叔的未尽之言,萧蕴手中的动作顿住,拉开腿上搁置的文件,站起身,走到玻璃墙前站定,那双深沉的眼眸落在萧父和萧母身上,隐含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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