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回首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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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在帕拉丁一条颇为繁华的小街里，有间杂货店显得格外热闹。
“没问题公爵先生，我会照顾好这位小姑娘的。”
“浆果，那就拜托你了，”维特对浆果太太说着，又看了看满脸不开心的卡墨，“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这几天，就跟紧浆果太太好吗？”卡墨没吭声，嘟起小嘴避开了维特的眼神，气鼓鼓地走进了杂货店深处。
浆果太太是这家杂货店的老板娘，她心地善良，为马忠厚，所以维特与圣武士们都放心让她照顾卡墨。维特带着队伍转身离开杂货店，回头向着卡墨的方向瞧了瞧才下定决心走远，回到了学院宿舍里。
“好啦，现在我们把小卡墨寄宿在了浆果家里。”维特最后一个走进门，看见圣武士们都在忙着给他那杂乱的房间进行整理。
“那么老爹，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查尔斯一边搬着大木箱子一边对维特问。
维特瞄了一下木墙上的挂钟，果断的说：“半小时后出发。”
“啊？”小马们一起望向维特，十分惊异的叫了起来，“半……半小时后？”
“对，就在半小时后。”维特显得若无其事。
大家停下了蹄中的活，一起站在原地，用一种十分可怜的眼神望着维特，并特意将自己眼睛下深深的黑眼圈显得更引马注目，仿佛在说：“你看看我们的黑眼圈，我们都一夜没睡啦。”
维特似乎毫不在意，站在原地用一种轻视的眼神看着大家，好像也在无声的表达：“你们还说累？老爹都两个星期没合眼了，我都还没发牢骚，也不知道你们这群年轻的是怎么想的？”
“老爹，我们……”小马们刚刚开口，就被维特毫不客气地驳回：“继续收拾东西吧。”维特一边用一种“装可怜也没用”的眼神盯着大家，一边向厨房走去。
“老爹给你们准备点补给品，我们越早去越好，迟一天圣域就多危险一天。”
“唉……”小马们沮丧地叹了口气，只好继续埋头收拾房间，只是动作像是沉重了许多。
不出十分钟，简要的装备已经准备完毕，大家便向首都火车站走去，然后直接登上了前往汐城西站的火车，向着海港进发。
列车正飞快地赶往目的地，但孩子们一点都不吵闹。
“你们真的那么困吗？”维特对着一上车就找到位子睡下的小马们问，但他们并无回应，只是躺在了一起静静地睡着，无视了一切的喧嚣，好像任何声音都不能干扰他们。
“其实我并没有睡着……”詹姆把威廉当枕头，仰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疲惫的答应着，要不是车厢里还算安静，根本没法听的清楚。
“你怎么不睡呢？”维特有点惊奇。
“睡不着。”詹姆仍闭着双眼，转了一个身，侧躺在椅子上。
“你怎么会睡不着了？”维特更有兴趣了。
“因为我害怕。”詹姆轻描淡写地说。
“你怕什么？”
“我怕死。”
“怕死？”维特张大嘴巴。
“对。”詹姆有气无力地说。
“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我们家胆子最大的那个。”维特笑了。
“恰恰相反，我一直是最怕死的。”詹姆摇头。
“这也很正常。”维特平静地说。
“我怕死，怕的不是身体上的消亡，我怕的是再也见不到你们。”
“这样啊……”维特若有所思。
“我怕死，也怕别的小马死，我多想永远不……离开……你们……”詹姆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也睡着了，还打起呼噜来。
维特又好好地凝视着睡熟的孩子们，轻轻地发出一句长叹。他也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靠着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变得格外柔软的行李包，沉沉地睡了过去。
随着时间推移，圣域的太阳越发耀眼，已经快要照到这边小马的头顶了。
不过在同一时刻的小马利亚，却是一副月明星稀的清静景象。尤其是在安宁祥和的小马谷，友谊公主的紫水晶城堡里，小龙斯派克早已洗漱完毕，披着浴巾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呵……今天过得真是充实而有趣，不过我们都该睡觉了吧……暮光？”
他很惊讶于那只陪伴自己多年的紫色小马没有在卧室里，连忙顺着过道与阶梯跑下来，却看见大厅里的暮光闪闪并没有在做别的事情，只是坐在沙发上，双蹄托着下巴，盯着一个金色大奖杯发呆。
斯派克蹑起脚步，尽可能不发出噪声地慢慢走近沙发，靠到暮光身旁：“嗨，你又在想念我的第一个‘妹妹’了吗？”
“斯派克，哎……”暮光瞅了他一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奖杯上，“这是她在天马维加斯的飞行大赛上赢来的冠军金杯，你看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我也记得，当我在家里收到你们快递回来的这个大奖杯时，还把我吓了一跳呢，”斯派克点点头，“和卡墨住在一起的时候，家里的气氛确实活跃了许多，我以前竟然还有点嫉妒她可以被你更加关照……”
“可是她已经搬走了，去了世界的另一头……”暮光居然把头垂了下去，似乎是在自责，“那天我和朋友们回到复原的小马谷，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如何向居民们解释少了一个可爱的小朋友……后来我们还是去了小马谷学校，告知彩妮小姐和她的班级：卡墨在袭击镇子的黑晶灾难中受了严重惊吓，只能搬去别国……她的同学与伙伴们可伤心了……”
“这样说来，小马谷居民都不知道黑晶灾难其实是卡墨造成的咯？”斯派克问。
“不，灾难因我而起……”暮光低着头，“卡墨说得对，我从她出生开始就一直在糊弄她，始终都没有真正把她视作自己的亲属，也没有当好她的长辈角色……或许只有换个新环境，在维特大师那边她才能得到真正的爱吧……你瞧，我还留着她的小白袍子呢。”
斯派克看了一下挂在衣架的小白袍：“暮光，你这该不会是还想再给一个小朋友准备的吧？”
“如果命运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给那个孩子全部的真心的爱，”暮光的声音渐渐哽咽，“或许当一个姐姐都还不够，最好可以……作为一名母亲。”
“嘿，时间不早了，不管母亲还是孩子都得睡觉哦，”斯派克拍着暮光肩膀，“你就去被窝里许个愿吧，没准真的能实现了呢？卡墨只是搬家而已啦，维特大师肯定不会亏待她的，以后还不是会有重逢的机会呢？”